她轻咳两声,喉咙间便涌上一股叫人作呕的血腥味,难受的让直皱眉头,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姐?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闻声,秦霜降才后知后觉的缓慢移动双眸,视线落在站在床头一脸焦急的白蔻身上。
她没说话,眸光微转间,视线扫过厅内,燕胥安坐在一旁,皱着眉,面色并不是很好,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男人是那天晚上从异香殿出来的玉寒生。
玉寒生整理着手上的银针,表情严肃,见秦霜降醒来,他侧头瞥了一眼,神情淡漠,随即又转头看向燕胥安:“还是得尽快找到母虫,否则,就算我以银针压制,她也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活,到那时,再发作起来,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听到这里,燕胥安握着杯子的手细不可察的微微一颤,神色间瞧上去却并不无变化。
这时,秦霜降挣扎着起身,白蔻连忙上前小心搀扶,帮她垫上软枕,随即又倒了一杯水递到秦霜降手里。
一杯水下肚,喉咙间的血腥味顿时消减了大半,她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再抬眼,就见燕胥安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屏退了玉寒生。
随着房门轻轻被合上,屋内安静异常,白蔻站在一旁,也似是觉察到气氛中诡异的寂静,抬眼看了看燕胥安阴沉的脸色,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小心翼翼的见了礼,就转头出去了。
不多时,燕胥安起身,坐到床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总是欲言又止,似是觉察到了对方的为难,秦霜降主动开口:“大人放心,那封信,我早就烧掉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
闻声,燕胥安先是怔了怔,随即本来已经舒展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他深邃的眸光微转,复杂又深沉的目光落在秦霜降淡然的脸上。
默了半晌,他才有些不满的道:“我没有要问这个。”
话落,四周的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屋内明明烧着炭,可周遭的温度却好像比外头还要寒凉几分,让秦霜降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悸。
良久,燕胥安才收了那骇人的气场,起身离开之际,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等秦霜降再抬眼看去时,房内已经空空,只剩下那扇紧闭的房门,一时间,她竟也有些琢磨不透燕胥安了……
往后的日子越发暖和起来,高悬的太阳总算是有了些许暖意,雪停了小半个月,便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洒在铺着白色鹅暖石的小道上。
虽并不太湿滑,但每每白蔻都是小心谨慎的扶着秦霜降,深怕秦霜降摔了,可白蔻不知道,比起秦霜降她才是容易摔跟头的的。
每次秦霜降都要暗中扶她一把,末了她她还总是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小姐踩着,若是小姐摔了可怎么好?”
秦霜降也并不作声,只是冲她笑笑。
从燕胥安的书房回来,秦霜降没事可做的时候,就在屋内,借着窗边的光坐在绣棚前,一针一线的绣图。
那是一副已经可以看得出轮廓的山河图,依山傍水,群山错落,有群雁南飞,孤舟行水,斗笠蓑衣行舟垂钓,雄鹰展翅翱翔俯视……
夜色渐浓,白蔻将第三支蜡烛端到窗前,她终于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歇下吧,天色这么暗,伤眼。”
白蔻说着,秦霜降手中的针线微顿,也没反驳,只是应下了便将人屏退。
当天色完暗下来,秦霜降手中的针线一次次穿过面前的绣布,突然,她捏着针的手又是一顿,她并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