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韵的这个决定实在太突然,王鹏虽然能隐约猜出这个决定背后的原因,但他还是从心底认为,也许对邓韵來说,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
事发突然,王鹏來见邓韵的初衷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俩人吃得都很少,饭后,王鹏主动提议走走。
邓韵说:“那就一起去看看曾暮秋吧!”
王鹏点头同意。
因为辞了职,公车已经交回单位,邓韵今天沒有开车,俩人打了一辆车到了曾家,曾家人见到他们很是高兴,又是搬凳子又是端茶倒水的。
曾莫秋果真让母亲去取了王鹏上一回來时留下的五百元钱,再三要求他拿回去,说她和父母生活得很好。
坐了一个多小时,聊了许多,王鹏期间还给秘书张远打了电话,要张远跟曾家所在的乡政府联系一下,尽量多照看一下他们的生活。
从曾家出來,王鹏与邓韵都发现犯了一个错误,应该要求送他们來的出租车等他们,这个地方晚上是根本打不到车的。
“要不打叫车电话吧!”邓韵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打了起來,电话虽然通了,但接线小姐在电话那头通过传呼台连着问了数遍,沒有一辆出租愿意过來拉他们。
邓韵不死心,连着又打了几个出租车公司的电话,无一不是同样的情况。
“我让我的司机小沈來接吧!”王鹏说着也准备打电话。
“不要!”邓韵一把摁住他的手说:“我们这个时间在这里,容易让人误会!”
“我们來看曾暮秋,有什么好让人误会的!”王鹏拿开邓韵的手说:“不用这么小心!”
不顾邓韵的反对,王鹏还是给小沈打了电话,并告诉他,他们会沿着公路走,让小沈留意一下。
邓韵见劝阻不得,便与王鹏拉开了距离,朝着市区的方向走。
王鹏跟在邓韵后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走着。
十來分钟后,天空开始下起雨,零零落落地打在脸上和身上,雨量不大,但雨点很细密,沒多少时间就在二人的脸上形成一层水雾,衣衫也都开始由潮转湿。
王鹏一直举目四处观察,想找一处地方躲雨,不走运的是,周围除了公路就是田地,连一棵像样的大树都找不到。
邓韵身上的薄纱衬衫已经湿透,贴在身上,途经路灯下,能清晰地看到贴身文胸的花纹和颜色,王鹏皱眉将自己那件也已经透水的衬衣脱下來绞了绞再抖开,跑上两步披到邓韵的肩上。
邓韵转头惊讶地看着裸着上身的王鹏,咬咬嘴唇一句话也沒有说。
公路上时不时有汽车飞速而过,溅起一地的泥水,四溅着弹到他们身上,王鹏不得不拉着邓韵尽可能沿着路基走,尽量避开來往的车辆。
小沈來过电话确认他们的方位,使得王鹏又不敢离得公路太远,只能让邓韵走在路基边,他自己则在离走道不远的地方一边走,一边注意自己的车。
小沈到的时候,王鹏与邓韵都是浑身淌水,王鹏还不停地打着喷嚏。
王鹏接过小沈准备的毛巾,刚要想擦身上的水,只一抬手,他就把毛巾递向后座的邓韵:“快擦一擦,小心着凉感冒!”
“还是你擦吧!王书记!”邓韵沒有接毛巾:“你已经感冒了!”
“我是鼻子痒!”王鹏说着把毛巾扔了过去。
“书记,要不先去药店买些姜糖!”小沈问。
“不了,先把邓队长送回宿舍!”王鹏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车到公安厅集体宿舍,邓韵下车把王鹏的衣服递还给他,趴在车窗上说:“我宿舍里有我哥的衣服,你还是去换件干衣服吧!不然回去真病了,我不好向你爱人交待!”
王鹏本想拒绝,但喷嚏打个不停,小沈也在边上劝他先去换衣服,邓韵的眼中更是蕴满担忧与不舍,他终于点头下车跟邓韵进楼。
公安厅的集体宿舍是高层的电梯公寓,邓韵虽然办理了退还手续,但厅里同意她在走之前可以继续使用。
邓韵领着王鹏进了电梯,轿厢的镜面立刻映出她湿透的外衣下,清晰可见的内里乾坤,王鹏皱眉看了一下桥厢内的摄像装置,把已经穿上身的衬衣重新脱下來披在邓韵身上。
电梯在八楼停了一下,两位年轻人探头问:“是上还是下!”很快其中一人认出邓韵:“邓队,你怎么淋成这样!”
两个年轻人好奇地询问邓韵后,目光长久地在王鹏身上打转,直到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关上,其中一个才说:“想不到天水一把手的胸肌这么发达,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