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谭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可以问小周和叶小辉，我在鲁东连一针一线都没拿，这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都是能查到的。”

秦粮好笑地说：“没拿就没拿，用得着说一针一线吗？”

“我是实话实说，”谭纶转头看向赵勃，“听说赵局在蒙北拿了许多东西……”

“我是在蒙北，谭局长怎么知道我拿了什么？”赵勃冷笑道。

“那就是了，我是在鲁东啊，赵局长从哪里听说的？您不是才回来吗？难道您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在蒙北都能看到听到鲁东的事？还是您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谭纶满脸愁容，“这样对我开展工作不好吧。”

赵勃语塞，他前脚回来，就将叶小辉叫过来，两分钟不到就让他回去，后脚就跑秦粮这儿来。凭的全都是做官的经验，想到了下面，哪有不拿东西的。

就算别的不拿，土特产你总推却不过吧，谁知谭纶上来就针锋相对，呛得他快犯心脏病。

“那谭局长干涉当地政府事务的事怎么说？”赵勃赶紧转换枪口。

“你是想说鲁淘的事？”谭纶耸肩道，“那是证监会的调查跟我无关。”

“那杜维务呢？”赵勃冷声道。

“杜维务的任后调查工作确实有所疏忽，结果出来得太晚，让他到杭山就任才查出问题。既然出了问题，那就要弥补，这也能说干涉地方政府的事务？难道出了问题为了面子就要盖起来？那恕我无知，我不知赵局长的工作都是这样做的。”谭纶冷笑道。

赵勃脸都抽搐起来，他想打谭纶的脸，谁知却被谭纶狠狠搧了几个巴掌。须知，谭纶是很想同他搞好关系的，可他太没眼力劲，也不知谭纶做事的风格，跑来跟秦粮打小报告，难道不知从小到大，最恨的就是这一类人吗？

“怎么说你都有道理，难道鲁东省委跟我们的投诉都是假的了？”赵勃大声道。

“有投诉？”谭纶心想要有投诉，胡春泽江离应该提醒自己才是。

“暂时还没接到投诉，”秦粮也不高兴了，你赵勃要跟谭纶打擂台，你得拿出真货来，不能捏造啊，“老赵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赵勃心里也犯迷糊，心想谭纶都把鲁东的天都翻过来了，你们那边也不投诉？

“我看老赵你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吧？”秦粮缓慢地说，“既然小谭在鲁东做的事都是在职权范围内做的，那就没什么好争议的了。”

赵勃阴着脸从办公室里出来，秦粮叫住要走的谭纶。

“工作中还是要讲究方法，你年轻气盛，但也要照顾地方政府的情绪。监督局到下面，主要还是以指导工作为主，就是有什么问题，事先也要尽管沟通。”

谭纶说：“我以后工作中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你先回去吧，”秦粮笑说，“老赵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谭纶嗯了声，从里面出来，看赵勃在走廊上，正要过去打招呼，赵勃就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只得摇摇头，想这心结倒是难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