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申明在任前调查,任后调查中干部监督处应该发挥的作用,并且将干部选拔、任命制度做了仔细剖析,在最后的总结性发言中说:“对于《公务员法》中的规定,我想各位都有深刻的了解,现在发放下去的是由干部监督局要重点关注的方面,大家也是需要再三警醒的,特别是……一把手的直系亲属不能在任职地经商的那一条。”
鲁伊令和秦子东眉头都是一跳。
济泉是省会城市,鲁伊令是副省级官员,鲁淘虽出事了,但他还想着辉林的问题不会太严重,心里还算淡定。对于辉林那些事了如指掌的秦子东就不同了,他眼皮一阵狂跳。等散会后,申野军叫他去鲁伊令那,他都是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辉林地产的情况这么严重?”鲁伊令愕然道。
操盘坐庄,扰乱资本市场,内幕交易,发放虚假信息,还将非法所得弄出国等等,这一些加起来足够鲁淘和秦子衡蹲监狱的了。
就算是在2003年,国家的证券交易法才出台不久,对于许多方面还没有明确规定,处罚起来也相对较轻,但是也同样由于这样,对于证监会的权力也没有相应的约束,不单是在审批方面的权力极大,按理说证监会属于半行政机构,但证监会的行政权力也大得惊人。
说要调查鲁淘和秦子衡就直接把人抓走,这在几年后是不可能的事,需要公检机构的配合,还需要当地政府许可。
“那个操盘手逃到国外,暂时证监会只能以配合调查的手段将鲁淘和子衡关起来,”秦子东说,“要没有查到切实证据,15天后人就会放出来,鲁书记不用太担心。”
其实秦子东也是经申野军剖析后,才定下来的,也就是散会后走来的路上。
“也不知证监会手中掌握了什么,”鲁伊令皱眉说,“鲁淘这孩子也真是的,坐庄这种岂是能乱做的?”
申野军倒不以为然,国内资本市场管理混乱,庄股在90年代中叶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好些还跟证监会的人有关联,那些靠资本市场发家的,第一桶金都说不清道不明,到21世纪初,还是没有任何改变。要说仅有的变化在于,做得更加隐秘了。
鲁淘和秦子衡栽是栽到了这几年来在国外资本市场上都获利颇获,可说一夜暴富的谭纶和傅链久手中,而后者家族在金融界的关系网又绝对是惊人的。
可说是栽得一点都不冤,想着鲁淘要想拿啤酒瓶砸谭纶,心中就摇头,想这鲁伊令虽说对儿子的事不闻不问,看着是出事后能撇清关系,可那是他儿子,又不是外人,这首先在教育上就失败了。
“辉林地产的事最多只是鲁淘和子衡两个人的个人问题,鼎新的事却是会牵扯到鲁书记的身上的……”申野军淡淡地说。
鲁伊令心头一跳,骇然抬头:“野军,你这话什么意思?”
“鼎新接到的工程中80%都是政府工程,其中有大半都是民政工程,像是济泉房屋拆迁改造工程、百道千路亮灯工程等等,这些工程都没有公开招标,都被鼎新拿了去做,而鲁淘又是鼎新的大股东兼法人代表,这要是……”申野军没把话说完。
鲁伊令冷哼道:“难道那个谭纶还敢查我不成?”
秦子东插嘴说:“只要鲁淘那边交代了,谭纶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口供交给省纪委,鲁书记怕都要被带去问话的吧?鼎新这几年来少说在市政工程上赚了一两个亿,这些钱可全都躺在鲁淘的户头上……”
“哼!”鲁伊令闷头哼了声,脑子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