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触摸到山壁,那山壁便似化作了幻影,带着温言一起进入其中。
在这里,温言就在墙壁上看到了不少眼熟的长明灯。
温言心说,难怪人家不甚在意,这东西在这里的地位,估计也就是一个节能白炽灯的地位。
温言拎着几坛子寒气森森的酒,还有一箱子线香,加上半只炖好切好的羊肉,几只烧鸡。
这些都不是温言来做人情的,是给王季勇,让王季勇拿去做人情的。
来之前,手里的每样东西,温言都给加持了一遍阳气,保证是任何可以消化阳气的异类,都喜欢的类型。
温言也没专门提,到了王季勇带到的地方,他也装作不知道隔壁还有别的兵俑。
摆好了吃的,以自身阳气点了香,再给斟了酒。
寒气森森的酒,内里却是蕴含温和阳气。
王季勇没有尝也知道,这东西是少数他能直接喝的酒。
当一口下肚,他竟然还能尝出来味道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酒也不简单了。
一杯酒下肚,腹中阳气徐徐散开,王季勇就有些不太敢喝了。
“温先生,还是先说说,今日来这,所谓何事吧,不然这酒我都不太敢喝了。”
“随便聊聊,王将军别紧张,今天这纯粹是我私事。
其实呢,是我一朋友,诅咒爆发,险些身陨。
之后,就有个看不到的狂妄之辈,藏在他体内,天天怂恿我那朋友。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他是被秦皇所害,才中的诅咒。
所以,我一琢磨,不如直接来请教王将军。”
“这……”王季勇面带犹豫,牵扯到秦皇,他肯定不能乱说。
“王将军放心,之前到底怎么样,我管不着。
我就知道,这家伙前些天,才刚害死过一个年轻俊杰。
现在又要来坑害我朋友,还有利用我,把我也卷进去。
那就别怪我了,我总得管管。
我要先了解他底细,再琢磨怎么拾掇他。”
“那人叫什么?”
“叫什么不知道,可能是叶氏先祖,可能是魏楚燕齐某国的贵族,跟名为疽的诅咒有关。”
“疽……”王季勇身体一僵,沉默了片刻,道。
“跟疽有关,还自称叶氏先祖,再加上是贵族。
那就只可能是楚国的某个贵族,应当是叶公后人。
当年陛下灭楚,有叶姓,冒天下之大不韪,引魔入世。
陛下震怒,灭其族,然而,叶姓已是大姓。
他们引魔入世,化入血裔之中。
陛下便命秘派,施以断血之刑,断其血裔传承,以绝后患。
只是没想到,终归还是有漏网之鱼,留下了血脉。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的,血脉竟然能传到今日。”
“哦,原来是不做人了……”温言恍然大悟,好家伙,那个透明人,竟然真的是叶氏的先祖之一。
也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一脉,没有血脉断绝。
竟然硬扛着诅咒,把血脉传下来了。
听王季勇这话的意思,这刑罚本来就是为了断其血裔,意思是让那个家伙绝后,以此来彻底杜绝一个大麻烦,但还有高手插手了。
“他引的是什么魔头?”
“不清楚,我并未参与,只是听说过。”
“王将军知道地点在哪吗?”
“黔中郡,更具体的位置,我并不清楚。”
“好嘞,多谢王将军。”温言举起酒杯,敬了王将军一杯。
黔中郡是什么地方,温言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无所谓,烈阳部干架人才不多,别的人才那是多不胜数。
温言陪着王季勇聊了两个多小时,聊各种事情,聊着聊着就开始了键政,从神州开始聊到了国外,聊到了温言家邻居都是一个入籍的魔王。
温言只是陪了几杯,多是聊天扯淡,吹天吹地吹牛逼。
等到的差不多了,温言就留下了带来的所有东西,从酒到肉,大半都是没拆封的,问就是提着礼物上门,找人喝酒,没有走的时候再提走的道理。
等到温言走后,旁边的墙壁转动了一下,一个穿着文士长袍的兵俑从里面走出来。
文士也不客气,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感受着酒里的阳气,酒的味道,他长叹一声。
“可真舍得啊……”
“先生请坐。”王季勇伸手虚引。
“带这么多,可不就是要给我也尝尝的。”文士也不客气,坐在一旁,就开始吃吃喝喝。
“先生,我说的可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他不是烈阳部的人,也不是代烈阳部来问的,他只是自己想去宰了那异类。
这人身上几乎毫无杀气,可实际上,就他这种人下手最狠。
哎,这羊肉可真是鲜嫩啊,多少年没尝到过羊肉的味道了。
这人可真讲究,回头我写个东西,你看着重写一遍,给他送去吧。
不能凭白收他如此重礼,却只说几句话吧。”
“先生,那我等可要插手?”
“不用,轮不到我等。”
另一边,温言回来,给总部长回了个电话,说了下结果。
“部长,大概就这些,黔中郡是哪,我也不知道。”
“那是秦时的楚国旧称,那个寨子,在当时就在黔中郡。”
“咦,意思是就是那个寨子?”
“八成不是,但应该离得不是特别远,你之前的想法就挺好的,就按你说的办吧。”
温言回到家,静静等候着,算了算时间,也快到月底了。
他琢磨着,要不要月底最后一天的时候,把张学文带上。
到时候拓跋武神在场,那甭管什么情况,至少硬仗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
这家伙虽然平时是个弱鸡,就是个普通小武者,按部就班的练武,但月底那天的上限,可基本都是跟着版本走的。
温言还有点小想法,想要让拓跋武神试试,毕竟,这家伙在那天是六边形战士,不但恢复能力强的离谱,其他方面也不弱。
想了想,他给张学文打了个电话。
“喂,学文啊,过两天有个活动,我缺个人手,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来帮帮忙。”
“喂,温哥,是我啊,学文在给孩子换尿不湿呢。”
“噢,陆露啊,我都忘了,学文的腿好了吗?没好的话就算了,让他看孩子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好的差不多了,我昨他呢,温哥救了他,他都不说给温哥打个电话,温哥你不用找人了,让他去就行。”说到这,陆露才随口补了句:“这什么活动啊?”
“嗐,还不就是跟烈阳部有关的一个活动,过两天就要了,才通知我,我去哪找靠谱的人,又不是什么紧要的任务,也没什么经费,算了,学文没好利索,就让他休息吧。”
温言不等陆露再说什么,就扯了两句,挂了电话。
这时候,张学文才装模作样的过来问了句。
“谁打电话来着?”
“噢,温哥打的,说是过两天有个什么活动,让你去帮忙。”
“重要么?不重要我就不去了,忙着逗儿子玩。”
“应该不算很重要吗,临时的活动,也没什么经费。”
“那不去了。”张学文随口回了句,就继续逗儿子玩。
陆露微微皱眉,走上前,拍了张学文一巴掌。
“哪有你这么做事的,要不是有必要,人家会专门打电话叫你?肯定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才找你临时帮忙的,不是什么大事,你才更要去,你这么做人,小心没朋友,去,赶紧给温哥回个电话。”
张学文不情不愿的站起来,陆露一看他这鬼样子就来气,挽袖子就准备将他按在地上。
“别……别,我去还不行吗。”
张学文嘟嘟囔囔,拿着电话走下了楼。
到了楼下,他就眉飞色舞地给温言回了个电话。
“温哥,有什么事啊?”
另一边,温言一听张学文这声音里都压制不住的欢快气调,立刻明白,他老婆肯定不在身边。
“过两天跟我出门一趟,去一趟潇湘郡。”
“几天?”
“还能几天?最多也就一天多。”
“别啊,哥,我亲哥,我今天就过去,我老婆刚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这人没朋友,别人请我帮忙,我能推就推,不能推也推,做人太差劲了,你等着,我今天就过去!这活谁也别跟我抢!”
张学文的余光看到他老婆的身影,听到了他儿子啊啊的声音,音调立刻就高了起来。
挂了电话,张学文就开始理直气壮的收拾东西,今天就准备跑路。
陆露在旁边揶揄了几句,张学文就更来劲了,十几分钟,就收拾好东西,拎着个行李箱,健步如飞的离开。
另一边,温言看着电话,哑然失笑,好家伙,这家伙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愧是腿会断得刚刚好的男人。
这斗智斗勇,都搞出来经验了,竟然能让他老婆主动催他来帮忙。
温言打开日历,看了看时间,好好好,提前来了更好,正好月底前两天,也能试验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