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映着千里雪色,托达基的心底,甚是轻松,眼中浮现戏耍之色,帝阶的威压,只压在兽族头顶,并不急于迫近。
“那未必见得。”青衣重重的吐出一句。
湖水结冰,确是天不助兽族。
可是,天谴却不会就此心怯。
瞧了眼厚厚冰层的湖面,玄王阶的魔兽威压,对上帝阶与王阶的气势之压。
托达基也不再多话,只是好整以暇的施放气势。
一时之间,两方不相上下。
突地,落月湖的东南方向,又发出了阵了轻微波动,片刻后,一位身穿白铠的人形兽,引着约有近五十来人的一群人穿透了云雾中,现身在虚空中,而当人群一露出包裹落月湖的保护层后,白铠人转身又从原路退回,眨眼间又隐去了身形。
惊疑的神色,在被引领来的众人眸子中浮现,近五十人,站在虚空,一脸的错愕表情,即使是行在众人最前的那一位俊颜蓝袍男子,亦没有例外。
不过,只短暂的愣神后,他便率先踏下虚空,飘落到了湖岸上,其后的众人亦随着降下身子,却俱是站到了近森林的边缘,只远远的观望。
对峙的两方人马,斜眼一视后,俱对来人视而不见,又再次开始瞪视对方。
倏地,只在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后,两方人马的领头者,突然的有了反应,目中的余光,一致的瞧向了适才人群来的方向。
那里,一股属于王阶巅峰强者的威压,正强势的扑入场中。
先声压人。
所有的人,心中俱冒出同一想法。
刚刚踏入天谴内围的人群,原本在两股对峙的气息压迫下,呼吸便有些急促,这一刻,在新加入的强者气息冲击下,个个俱觉胸腔发闷,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了空中。
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东南方向,有两人穿云透雾而出,一位是蓝裙披长发的女子,一位是红袍猎猎的束发男子,两人的面上罩着面具,那火红的痕纹,在雪白的天地间,异常的耀眼。
花岛的人到了。
看清来人的身影,众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
带火纹面具的两人,一身强劲气息在露出身形后便已收回,站在空中,只扫了场中一眼后,便无声无息的落在另一边,位置正好处在银瞳与雪昊的前面。
花岛,帮谁?
众人露出疑惑的眼神。
托达基在两位面具人落地后,竟破天荒地似的抬眼打量了一眼,之后又再次转眸对峙兽王青衣。
杀气,越来越浓。
日上中空,午时至。
对峙的两方,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兽群的呼吸起伏越来越大,而青衣的脸也越来越凝重。
帝阶的气势,压在兽族头顶,令她也越来越觉得气息不顺。
倏地,托达基抬眼望了一眼烈日,脸上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
“兽王,百年前你我一战,天谴有近百至尊兽外加数位王阶兽自爆,”托达基张口打破了沉静,不缓不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讥嘲:“本尊很好奇,今日你带领如此多的族人,是否是想故伎重演呢?”
青衣的呼吸,陡然的一窒,与此同时,兽族的气息亦在片刻间,变得有些凌乱。
百前的惨烈,恍然浮现眼前,众多族人自爆,鲜血染红了湖岸大片花草,毁灭的冲击将落月湖岸近百丈地面刮肆一空,直至十余年后才重新铺生新绿色植物。
即使,明知是在揭她的伤疤,可她,仍然忍不住的乱了心绪。
这是她的耻辱,是整个兽族的痛。
她,怎能平静如斯。
伤痛弥满了双眼,青衣禁不住黯然的合上了双目。
托达基的眸中染上得逞的诡笑,身形突的爆起,一团蔚蓝,蓦然在太阳与雪层的白芒中闪现,伴着凌凌杀意,击破长空,直袭青衣。
蔚蓝出现的瞬间,他的身后,道道浅蓝如长蛇飞舞,俱飞向兽族。
又偷袭!
在那帝阶的颜色骤出的一刻,青衣猛然睁开双眼,身形向左狂掠,却在移出近一丈时,又突的返回原地,双手疾挥,玄力凝聚成一个巨形大球,迎向那凌厉的袭招。
她可以闪开,可她,却不能退。
她身后是她的的族人,她若退了,绝对又将出现新的折损。
保护族人,是她的职责。
她可战死,却不能弃下她身后的人。
心定,青衣身形一闪,不退反进,迎着片片光团,直扑托达基。
“王,快退!”青衣身后的四位护法,见她冒然出击,不由大急。
“还是这般有勇无谋,听不得人言。”托达基笑意更浓,说话间,双袖连连翻飞,更为浓重、更狂厉的力量,爆涌着罩向青衣,刹那间,青衣的黑铠身形,俱被蔚蓝所包裹。
“王――”急切的呼唤起,数道人形兽的身形,向着包裹着兽王的光团疾射。
而在看不见的蔚蓝光影团中,却有一片更为浓郁的蔚蓝色突现,随即与外面的颜色合了一体,那轻微的点点波动,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一次,落月湖有冰,兽王,你跟你的族人,可是没地方可躲了。”又是一声长笑,无数蔚蓝光团,层层叠叠的跳离了托达基的双手,死死的裹住了里面的人影。
“嚓嚓!”蓦地,两声冰裂声起,一银一青两道人影,在森林边缘看的目瞪口呆的人眼中,从雪地中一冲而出,袭向了托达基身后的人。
托达基眼一冷,仍然没有放松手中的劲力。
“哧―”利刃破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托达基眉角狂跳。
“怎的不跟本尊打个招呼,这么急就动起手来了呢.”轻飘飘的声音,蓦然从重重光影中传来。
是谁?
所有的人,身一抖,心“咚”的一下跳上了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