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刑警司的代表张维宣读诉讼书,大意是陶道长如何骗取侦查费用,扰乱办案秩序,云云。
陶道长一口拒绝法庭为他们请的公派律师,选择自辨。
在陶道长说到周天霄如何审讯厉鬼,他的灵体能将窗帘拉开让阳光照射到厉鬼身上时,庭上顿时一片嘘声,上元修者也是刚知道此事,所以人人震惊之余无不耻笑出声。
上元没一个修者能动现实世界的物体,何况是小小觉远门的弟子,大多数修者认定他们信口胡扯。
“那就让周道弟演示一下喽!让我们上元灵修界也开开眼嘛!”严唐笑着说,林青显和一众人等随即附和。
“哦,既然大家提议,那你们可否给法庭证明一下,您的弟子是怎么拉开窗帘的如何”刘新主审官话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鄙夷。
陶居正看了周天霄一眼,想到能有自证机会,周天霄努力振作起来,向师父回以坚决的肯定。
在两名法官和五名法警以及三名陪审员的监视下走入审判庭旁的一间房,里面全被拉上了窗帘。
“你需要坐在这张座位上不动,能将那边的窗帘拉开一角便可。”其中一名法官说。
“我能办到。”周天霄坐下平复下心情对自己说。
“呵呵,希望如此!不过我想提醒你,不要乱说乱动,你战魂出体后只许拉开窗帘,明白吗”
“当然!我不会做其他事!”周天霄轻哼了声。
接着灯光关闭,一切陷入暗沉。
周天霄瞬间出体,却瞥见三双冰冷眼眸正盯着他,修者战魂,都是陌生面孔。难怪这些法官有恃无恐让他自由出体。
他只稍稍感应了下便觉三个修者实力不凡,一对三必输无疑,这三人不是上元的。
他全部精气神都集中在窗帘之上。
十多次的努力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窗帘就是拉不开,只有微微的颤动。
我做不到!周天霄一声叹息,重回身体。
师父,我失败了!他不敢抬头看师父。
等两名法官对主审官刘新汇报说没成功,庭下响起一片哄笑。
“果然是老骗子和小骗子!”
“恶心!”
“年纪轻轻不学好,坑蒙拐骗样样精通!”
“乞丐就是乞丐,狗还是要吃屎的嘛!”
庭审闹剧结束,尽管周天霄觉得师父自辨得当,但苦于无人作证,陪审员没人对他们有好脸色。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证人都支持原告,连最有能力支持觉元门的邓素白和崔启也闭门不出,任何人电话都不接。
审讯转到周天霄,公诉人宣读诉讼。
“周天霄,你犯有诈骗罪和谋杀罪!你从十二岁开始乞讨,一直混迹在上元的各个街边。一贯混吃混喝,你可承认”
诉讼宣读完毕,对方的律师是中年人,身着黑色职业服,精瘦干练,一副黑边框眼镜后有着一双老谋深沉的眼睛。
对于自己在恢复理智前的所作所为周天霄早已清楚,他不得不承认,曾在街边混了那么多年,虽无十分恶迹,但有时候耍赖撒泼还是有过的。
他还能说什么周天霄点头认了。
庭下是无数人的窃窃私语,嘲笑也从各个方向挤压过来,如无数针芒扎向脊背。
周天霄浑身颤抖,但似乎内心有着另一个自己却非常平静。
周天霄也很快平静下来,他恍然,自小从各种耻辱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眼前千人耻笑痛骂至于清醒前的他根本就是浮云。
刘启然律师继续说,“周天霄你还记得有一次,你还假装被车撞到诬陷了一位车主,骗取了他三百龙币。对此事你承认吗”
周天霄头脑飞速闪过碰瓷撞车的记忆,天杀的,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故意为之,这让他如何自辩
“被车撞呢,也许是一个误会。这笔钱我也可以还给他。”
周天霄并没有丝毫底气,现在他对周围的嘲弄已见怪不怪。
律师提高了声量,“同一天,你又对这位车主敲诈了五万龙币,另一位无辜的饼店店主也被你敲诈了一笔不小金额的钱,你可认”
“不!”
周天霄脱口而出,“那五万龙币确实是他输给我的,当时是我们以对赌的方式,最后我赢了,这里面不存在任何欺诈!”
律师冷笑一声,说道,“法官大人,我需要传唤证人!”
进来的第一个证人是车主,某个大公司老板李宇舟,第二个是大饼店主王老板,王老板狠狠瞪了他一眼,油腻的嘴脸满是恨意。
两人毫无例外地指证周天霄是用欺骗手段对他们进行了欺诈。
只是第三位证人上庭,却是周天霄做梦没想到的,居然是那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还是那张笑盈盈的脸,她瞬间变脸,哭天抢地,一口咬定是周天霄逼她参与了欺诈。
人怎可如此善变周天霄怒火攻心,也无可奈何。
“不,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当天也在场!”
正当周天霄绝望之际,庭下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周天霄循声望去,见后排站起一位女子,她周天霄心头猛跳,立刻辨识出正是上次帮周天霄一起检验纸钞编码数字的女子,许凌吟!
许凌吟啊!
是许凌吟!
周天霄感觉一阵来自于意识深底的巨大悸动,似乎沉睡已远的另一个自己陡然惊醒。
“何人喧哗法庭,给我拉出去!”
刘新主审官板起脸大声呵斥,距离许凌吟最近的五六个法警如狼般扑了上去。
“为什么我不能说话呀!我是证人呀!”
许凌吟被法警架了出去,“你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一路高叫过去。
“我抗议!许凌吟她就是我的证人!”周天霄怒吼,台下对他的斥责更是喧嚣尘上。
“住嘴!她的身份并没有经过法定程序认证,她没有发言权!你的抗议本法庭不予认可!”
旁边一个法官连拍三下惊堂木厉声喝止,“再多说一句立刻将你也拖回羁押室去!”
周天霄憋得脸铁青,听得师父在旁重重咳了声。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