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叛徒,让圣心会人人陷入危局都可能被绑上黑铁卫尸床的罪人,有什么值得同情
“吴溪音,你活该!”
即便是战友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只有地球圣心会的总督长亚当斯才清楚每个人的底细和背景。
发出愤怒吼声的是曾和她一起在黑铁卫另一家公司战斗过的同士,“你出卖组织,罪不容赦!组织就该让你死!”
接着她又在人堆里看到一张有点熟悉正凝视着她的脸,老孙头,那天冒着狂风攀爬楼顶的老门卫,他的神情有些忧郁,似乎在问为什么。
黥架是类似十字呈现一个微弧形的钢铁构架,弧形是为了双手能充分拉开,以便背部往两边伸展,受刑面会被拉宽到最大的宽度。
是她证明自己意志的时候了,扛过这一关,也许就能让他们看到自己是如何走出黑铁卫德家大院的。
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也许这就是代价,她色诱陈子无的代价!她苦涩的想。
她的前胸贴上冰冷柱体,一股寒意消弭了一点恨意。
接着双手向前努力够到两端被锚固在黥刑架上的刑具,并将十指死死卡进钢齿的间隙。
现在身体已完全与黥架融为一体,远处看去黑色黥架仿佛罩上了一袭飘舞的白色袍服。
圣心会不愧以细致入微著称,连她手臂长度和胸前尺寸在柱体上的伸缩都早已精确到毫米,这些距离让她的手指恰到好处的刚好握住齿尖刑具。
轻触很疼,那是细齿入肉即可穿透肌腱深达骨质的钢铁刑具。
很好!不如此不足以让双手挂住整个身体。
为什么黥刑具不干脆做成向前弯曲的形状这样我就只需要趴着就好,昏过去也不会掉。
也许圣心会就是要看到他们这些弃儿的狼狈不堪吧,可惜他们也许会失望一次。
柳传生大声宣布吴溪音的罪状,人们沉默的听,圣心会的人总习惯静默和隐忍。那是一种力量,对韦秋星则是一种愤怒。
时间快到了,她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指关节在齿尖努力弯曲起来,必须要挂住自己。
钢铁穿入肌肤,慢慢嵌入,开始痛了。
破皮,痛!渗出液体,就一点血而已。
再一用力,冰冷的坚硬割裂指肉,她试着将身体往下垂挂。
好痛!痛啊!
十指连心!是真的。
挂不住自己,不行,再度捏紧,钢尖再次深入,再捏紧。
陈子无,我要杀了你!
捏紧,终于卡到骨头,好!
陈子无!
从手指处蜿蜒而下的十条血线集聚到胸前紧贴在柱子前的衣襟,嫣红在慢慢浸染,韵开。
前面观刑的柳传生和关雨能看到韦秋星胸前的钢架两边衣袍透出的红晕,仿佛是胸前出现的一只斑斓的血色蝴蝶。
陈子无,我要杀了你,亲手宰了你!宰了你之前,我得在你身上刻下十个耻辱!不二十个,三十个!
“吴溪音,你准备好了么”柳传生跨上台阶,对她低声问。
“来吧!”
韦秋星艰难仰起头在柱子上转过脸,试图向关雨方向展颜而笑。
关雨很平静,向柳传生点了点头,后者慢慢举起手,猛地挥下。
只有鸟雀声掠过的大院变得更安静,树叶沙沙声,炉中焦炭的噼啪,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拉出的声响,有人在倒吸凉气。
来了,一股热气在背后逼近。
“慢!”
关雨上前,凑近她问道,“你确定不要绑住”
“是!”
关雨随后用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如果你动了,烙刑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完成!”
随后他的声音低得只有韦秋星能听到,“我记得在黥刑历史上可没人做到这点的,韦秋星,你确定想好了”
“那这个记录是归我了,你放心,我不会死,我会活着从这里出去!”
韦秋星咬牙大声回答道,双手边传来的钻心痛楚让她喉咙沙哑。
关雨低哼一声退后。
“刺啦”
背部衣服被一下撕裂,一股热流伴着凉意在空气中蒸腾而来。
该是我的我就该承受住!承受不了就活该去死!
韦秋星低吼一声,“来吧!”
她随即深吸一口气,十指指骨节再次拉拽住整个身体以便承受巨大刺激后的昏厥。
绝不以倒下的姿态迎接她的未来。
需要咬住舌头吗不行,万一把舌头咬下来还不如死,热流逼近,她将头侧转用牙齿咬上正好凸出一块钢铁构架。
陈子无,陈子无!
我,
要,
你,
死!
炽热,烈焰。
燃烧文字交织着黄白色彩,耻辱刺入的瞬间让皮肤沸腾肌肉灼烧。
“兹啦!”
一股青烟在皮肉焦臭中蹿升。
好!
刺!!
激!!!
韦秋星只有在齿间与钢架之间闷哼出声才能抗击来自表皮到肌肉及神经组织的剧烈冲击,全身肌肉突然的紧绷,她用意志堪堪压制住的猛烈战栗。
不许动!绝不能动!
动就死!
静会生!
焦肉气味在韦秋星周围弥漫开,汗液自脖颈和后背滚落。
一秒,
好多烟,好多。
两秒,
好像不痛了。
三秒!
怎么关雨和柳传生的脸都扭曲了他们在往上升吗不行!身体在滑,不行,用力!抓住它!
隐隐传来,是谁的惊呼。
被痛醒的第一时间,韦秋星想起要问她被烙了几次,房间空无一人没人理会她。
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十指传来钻心痛,那里都被涂抹裹上伤口胶。不知何时她被放到了这间屋,记起来了,这是一家宾馆,也是圣心会的接待点。
床头有一张照片,没有任何背景,只有两个异常耀目的耻辱红色血字以雪白背部为衬底。
完整,清晰,深可见骨。
我成功了,成功地在被扔出组织前被刻上耻辱。
“哈哈哈!”
韦秋星的笑声在房间每个角落回荡开。
卫生间的长镜上可以看见自己背部的渗血纱布上隐隐可见的两个血渍。
“咚咚咚。”
门被轻敲,从猫眼看去是位女服务员。
“小姐您好,您的房间在后天结束,请早做准备,谢谢!”
她又成了孤儿,她第二次尝到了没有家的苦涩。
困倦应和着撕裂痛,她只有趴着才有所缓和。
“趴着,趴着睡,活着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