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秋星将所有秘密打包沉入心中深潭,让吴溪音出演一场本色大戏,那样的她自然可与黄公子分享和倾诉,她的所有感觉、依恋、爱意、柔情和蜜意。
也许韦秋星本就不希望知道车骏到底是谁,更不想探听他的任何事,既然吴溪音,这个单纯的城市女子想谈一场纯粹爱情剧,那就随她去吧。
花开蒂落,顺其自然。
白天,面具人审讯她。
有几次被架上尸床,奇怪的是,每次被绑在那里,面具人就开始独自一人,他静静坐着,自言自语,仿佛一个演着独幕剧的孤独艺人。
韦秋星第一次见识让人胆寒的尸床,号称上过一次尸床的人终身只敢睡地板的尸床啊!她肯定这是身下的是真正尸床,而不是上次梦中的那般。
它冰冷彻骨,单单那股殊异的血腥气的恐怖足可让任何人胆寒。
只是对她的审讯竟如此敷衍,刑具上过却不见血,更没内伤。
面具人把玩着尸床上的每一种刑具,又审视着她。
韦秋星读不懂面具人的眼神。
他静静看着自己的时候,有时的眼瞳深处竟泛起一丝波澜,里面没有怨毒也没有愤怒。
直到韦秋星终于认出,他便是车骏,随即也令她想起那位黄公子。
为什么
韦秋星不敢溢出战灵,除了比她段位明显高一筹的车骏,任何时候这里都还有丹修黑灵守着,她没丝毫胜算。
每当车骏和黄公子在房间时,丹修黑灵就自动消失,连黑灵都没有一个,这是个很容易破解的谜,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答案,这两人根本是同一人。
没有透出任何威压的黄公子自信能完胜她的战灵,和车骏一样,有时候两人的眼神是如此相似。
韦秋星还是不太相信他们是同一人,黄公子真的存在吗
在黄子涵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垂暮之气,有的充满阳刚的朝气蓬勃,和那个阴冷寒冰的车骏是完全迴异的两个人啊!
终于有一次韦秋星忍不住问黄子涵,“你是不是车骏”
对方错愕之后,大笑,“哈哈,我,怎么可能会是他当然不是,我每个地方都不会是他。他是我的死敌,我那么恨他!我恨他!我恨不能杀了他!”
黄子涵的紧抱,那双手很坚定又柔和恰到好处的让她感觉到安全,而这个答案也是她想的。
“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间房子”韦秋星有时会想起这个房间正是关押她的香闺。
“我为什么不能在我的房子里嗯星儿,我的星儿!”
他提高了些声量,并且让那个声音更富有磁性和魅力,“这是我们的房间,你和我的,我绝不允许你只说我自己,你和我是两位一体,我们是两个已被上天打碎了的泥人,泥土早已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是的,也只有黄子涵会让她感知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如一场风暴席卷尽所有烦扰后的宁静与祥和。
黄公子热情,善辩,车骏冷漠,寡言。一个似火,一个如冰。水火岂能相容
但韦秋星还是能在倾听黄子涵心跳时,感觉到他心底深藏的寒冰。
同样,在车骏审视时,韦秋星也能读出他眼眸深底抑制住的炽热。
爱情是通向女人思想深处的电梯,她记得有本书是这么写,那时候韦秋星只一笑置之。
现在的她则感同身受。
唯有征服,才有利用的价值。
你花的时间越多,我的价值就越高,死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所以吴溪音周旋穿梭在黄子涵和车骏之间,像一只翩翩蝴蝶,在两人心中投射尽可能多的灿烂和美艳。
韦秋星知道吴溪音做的很对,价值越高,离死越远。
改变她的企图,对方是否感觉自己已快成功或者他是否已被她改变这些都需要一次冒险测试。
韦秋星发现自己又被绑上尸床的这次,她决定开始。
等其他人走后,沉在暗黑世界中盯着她的面具男依然沉默,只有那双眨动的冰如刀割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爬动。
成败在此一举!韦秋星的声音在催促。
于是吴溪音开口,“你是黄子涵!”
这个声音仿佛划破黑色幕布的利刃,男人身体由此前倾,显出一张冷如冰霜的脸。
“你疯了”言语更冰。
“我没疯,是你疯了!把一个无辜的女子囚禁起来!是你疯了!疯得无可救药!”韦秋星突然出现的声音,吴溪音瞬间躲到意识深底。
她要来一次疯狂测探,探出车骏的底线。
“仅仅是因为你控制不住对我的爱!”
一丝笑意牵动男人左边唇角形成一个微的冷酷斜角,是无奈还是不耻韦秋星都不在乎。
“黄子涵什么黄子涵”男人退回暗影,“你真疯了!”
一股怒意搅动心肠,韦秋星的声音加大情绪,“我要回家!”
如撞到一堵冰墙。
“放我回家!”
“回家回家的路只有两条,说出你所知的一切,会让你活着离开。”冰冷的声音仿佛刻刀在冰面滑动。
“我说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呀!”
韦秋星除了装傻没其他办法,另一条路是什么她还不能问,问了会让对方更加确定自己身份,虽然她的身份基本暴露,否则怎可能有五个强手来堵她。
只是她的圣心会身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确凿证据,对于她私自下楼的事只需要偷偷下楼去逛逛的借口,但谁会信
“别指望有谁救你,他们连报警都不敢,嗯,是不屑为你做什么。”车骏冷笑。
韦秋星不知道圣心会到底会不会来救她,一个失败者。
“你被我们禁锢这么多天,你家人没报警,可笑的是他们曾如此挂念你,以至于每天都和你视频的家人,呵呵。”
“胡说,他们肯定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一定会报警的,除非他们病了!”韦秋星确定圣心会会让父母住院或者用其他办法来堵塞这个漏洞的。
“你确定你真有那两个所谓的父母你在这里有父母”这道声音仿佛一击重锤,让韦秋星颅腔瞬间炸裂。
我有父母,我有父母!他们都在耻辱堂!
他们都受着耻辱,而耻辱却又在我身上延续!
不要这样!韦秋星!是派恩教官的声音,控制住自己的命门,请控制住!你能!
我不能!我控制不住!
“你就是天生的一个虐待狂,一个最无耻的混蛋,专门绑架无辜的人到这里满足你个人畸恋的坏种!恶棍!”
天哪!韦秋星,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个魔头吗杀人如掐死一只蝼蚁般容易的禽兽啊!吴溪音颤抖的声音。
吴溪音的心揪成一团,她清楚韦秋星一旦开始,事情就好不了。
“你该学会收敛。用这点可怜魅惑就能迷惑住我么愚蠢至极!”车骏眯起眼,面容更加阴沉,两眼透着几分狠厉。
吴溪音奋力挤走韦秋星,极力在脸上显出无辜,“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吴溪音不想就这么死。
“连叱骂和魅惑都分不清的东西,车骏你的智商等于零吗!”吴溪音还是没能阻止韦秋星,她能感知来自这男人体内迅速发酵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