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声音,平静如水,温婉似和风,在刘宝儿听来,却是冷哼一声,绕过苍翟,打量着那个“弱不禁风”的二小姐,冷笑,“凭你,也敢说出这句话?我看,你怕是没长眼!”
她刘宝儿可不比那些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家小姐,爹爹专门送她去山上学了武艺,她虽然比不上两个师兄,但是足够她对付这些娇滴滴的小女子了,她刘宝儿说了要住在这里,便是和皇帝的圣旨没什么两样,她要的,必须得到!
“谁没长眼,还不一定呢!”安宁淡淡开口,见刘宝儿快速的从她的腰间一抽,随即,她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把剑,那剑身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这把软剑是刘宝儿拜师之后,和两个师兄偷偷溜出来,看到这把剑便喜欢上了,可是,这把剑却是有主之剑,刘宝儿可不管有主没主,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能够拿钱砸就那钱砸,用钱砸不来,她便是强抢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只要是她要的,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她那手段有多卑劣,她都会毫不犹豫,那时,她虽飞扬跋扈,但却没用功夫,只能缠着两位师兄,让两位师兄出面,将这把剑给抢过来,两位师兄拗不过她的死缠烂打,最后只得出手将那剑的主人给制服住,抢了他的剑,刘宝儿得到剑,兴奋不已,目的已达到,她却连这把剑原本的主人也没有放过,利落的一挥剑,薄如蝉翼的刀片便划过了那人的脖子,一道细细的血痕出现,那人当场而亡,死时依旧睁着眼,死不瞑目。
就连两个师兄也惊呆了,没想到刘宝儿竟然这么残忍,完全是视生命如蝼蚁,她杀了那剑的主人,却是呵呵的一笑,“能给本小姐试剑,是你的荣幸。”
说完,便又刺了那死不瞑目的人一剑,至此,这把剑就成了刘宝儿的宝贝了,薄如蝉翼,十分柔软,不用的时候藏在腰间,谁也看不出来,剑刃更是锋利得很,大有见血封后之势。
“既然想看我们到底是谁该滚出这听雨轩,那就快出来吧,藏在男人身后算什么?今天我不仅要让你滚出听雨轩,还要让你从本小姐的胯下钻过去!”刘宝儿扬了扬下巴,满眼挑衅,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从她快下钻过去的人,也不少,在卫城,便是那些地皮流氓见到她,也得靠边儿走,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玄色衣服的高大男子,忆起方才发生的事情,眼神一凛,“也少不了你的份儿!她从本小姐胯下钻过去,那么你嘛……”
刘宝儿上下打量着苍翟,这个男人当真是长得俊极了,她从来未曾见过这么俊的男子,她不得不承认,方才在街上看到的第一眼,她便惊艳了,可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子,却硬是为了这个二小姐拒绝了她的要求,一想到此,心中的不悦变更浓。
过了片刻,她似终于做了决定一般,嘴角微扬,眼中光彩四溢,“我若将她赶了出去,你便是我的人!”
苍翟眸子一凛,就连身旁的安宁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寒气,心里暗惊,这个刘宝儿,还真是一个没脑子的主,也不打听打听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便在此大放厥词,她的人?堂堂宸王殿下,谁敢将他当成所有物?且听这刘宝儿那张狂的语气,还以为这京城是她卫城的刘府么?
苍翟的手紧了紧,比起刘宝儿后面这句,他更加在意的是她前面的话,想羞辱宁儿么?他和南宫天裔都愿意用生命去护着的女子,又怎么会容她一个没脑子的小丫头给羞辱了去?
“飞翩!”苍翟沉声开口,淡淡的叫了声,随即,隐藏在暗处的飞翩便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主……”飞翩拱手,正要叫声主子,却猛然想到自己已经是安宁的人,现在,二小姐才是他的主子,便立即顿了顿,继续开口,“殿下有何吩咐?”
对于飞翩的称呼,安宁甚是满意,对于苍翟的意思,安宁心中了然,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值得宸王殿下亲自动手的,飞翩的功夫,对付刘宝儿,那是绰绰有余,只是,恐怕……目光淡淡的扫过刘宝儿,只见她的脸色僵了僵,明显就是不满意苍翟的意思。
“你们以多欺少,以男欺女,是想占便宜吗?这算什么本事?这是我和她两个之间的事情,不许外人插手!”刘宝儿知道,以方才那个叫做飞翩的男子的轻功,她便可以猜想,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想占她刘宝儿的便宜,她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用剑指着安宁,目光亦是挑衅的看着她,却只看到安宁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的笑意,那笑容在她看来,带着几分轻视鄙夷,更是激起了她心中的不悦,“怎么样?有本事,就站出来!”
安宁挑眉,站出来?难不成她怕了她刘宝儿?站出来便站出来!
安宁朝前迈出一步,却被苍翟的长臂挡住,安宁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听到他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可让她伤了你!”苍翟的语气坚如磐石,不容置喙,宁儿虽然聪慧睿智,但那个表小姐却是嚣张跋扈得很,况且刀剑无眼,那表小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她若是真心想要伤安宁,怕定会下狠手,他在这里,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宁受伤害?
安宁看出他眼中的关切与担心,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你且放心,她还伤不了我!”
“哼,你未免也高估你自己的能耐了!”刘宝儿握着软剑的手紧了紧,自己伤不了她?那今天她倒是要让她知道,她不但伤得了她,还要将她重重的伤了!
她的这把软剑,好久没有尝到鲜血的滋味儿了呢!今日,正好犒劳犒劳她的软剑。
安宁虽然如是保证,但是苍翟的眉心依旧没有舒展开来,他不能那安宁来冒险,转身看向那表小姐,“我和你交手,你过得了我一招,便是你赢了,若是过不了,你便乖乖的给我滚出这里!”
他不会轻易出手,这个女子更加没有让他出手的能耐,但为了宁儿,他便是背上欺负弱小的罪名又如何?他苍翟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虚名!
刘宝儿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寒意,冷哼一声,“该滚的人是她,不是本小姐!这个院子,本小姐是住定了。”
她倒不是说有多么看中这个院子,只是要证明,没人抢得过她而已。
“苍翟,听雨轩既然我的院子,现在,有人找上门来闹事,我这个主人怎么着也得亲自招待,你是客人,只管在一旁坐着便可,碧珠,给宸王再沏一杯茶,另外,将房间内的点心端出来,让宸王尝尝,我们听雨轩的糕点也不错呢!”安宁缓缓开口,声音温婉之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不若苍翟的凌厉霸气,却有自己的特色,看似好像一股柔风,却又能将人吹倒。
“是,奴婢这就沏茶,端点心出来。”原本正在安宁房门口守着,不让这些丫鬟进安宁房间捣乱的碧珠,立即领命,小跑着到了厅里,很快便端着一杯茶,以及一盘点心出了房门,放在石桌上。
“请慢用。”安宁朝着苍翟点了点头,面容平静,眼中神色幽然。
苍翟利眼微眯着,一瞬不转的看着安宁,终于,好似做了决定,便如安宁所说的,坐下饮茶尝点心,但自始至终,那双眸子,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紧锁着安宁,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分毫。
飞翩也是站在一旁,他是小姐的影子护卫,若是那刘宝儿真的对小姐不利,他势必会第一时间出手。
安宁转身看向刘宝儿,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表小姐是吗?我们不以多欺少,也不以男欺女,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只是……”
刘宝儿微微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什么?你是害怕敌不过本小姐,是要求我手下留情吗?哼,告诉你,本小姐的刀下,向来没有人情可言,今天,你必须得给本小姐滚出去!”
安宁眸光微敛,丝毫不畏惧她手中的那把软剑,“表小姐误会了,既然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不管最后滚出去的是谁,都得怪怪认命,另外,你若要滚出去,我这里的大门可不会给你开着!”
“小姐,不给开门,她怎么滚出去啊?”一旁的碧珠附和道,在她看来,小姐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账,那表小姐看似娇蛮凶狠又如何?她的小姐可是极其聪明之人,小姐有这么自信满满,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况且还有飞翩和宸王殿下在,那表小姐想让小姐受伤,那是天荒夜谈。
这个表小姐,敢抢她们的听雨轩,当真是如土匪一样不讲道理,理应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碧珠问出的话,正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安宁的身上,就连一旁看着好戏的顾大娘也想知道答案,不给开门,到底如何滚出去!
安宁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挑了挑眉,眼中多了一丝邪恶,“在这听雨轩中住了这么久,自己的地方你还不清楚了吗?你莫不是忘了,西边儿的角落里,有一个狗洞么?我想,以表小姐这婀娜的身姿,应该是可以从那里钻过去的吧!”
话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随即神色各异,碧珠顿时反应过来,立即朗声吼道,“对呀,瞧奴婢这记性,那狗洞定容得下表小姐钻过去。”
府上的丫鬟扑哧一笑,便立即隐忍着,飞翩却已经笑得弯了腰,钻狗洞?绝!真是绝了!
就连苍翟原本刚毅的面容也是多了一丝笑痕,这个安宁,想来他方才是多虑了,安宁虽然外表委婉无害,但却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那表小姐想在安宁面前讨到好处,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宝儿气急,脸色顿时青白交加,这个女人,竟敢让她钻狗洞,竟敢这么侮辱她,她刘宝儿还从来未曾受过这样的气,想到今天到了这京城,便接二连三的有人给她找不快,握着软剑的手紧了紧,怒喝出声,“休想!”
话落,便刺出手中的软剑,安宁却是一动不动,嘴角含笑,眸中的光亮如星辰般闪烁着,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到安宁的身体,看得人都心惊胆战,苍翟和飞翩早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护着安宁,刘宝儿看着安宁不动,脸上浮出一丝得意之色,哼,这个二小姐,分明就是送上门来找死的,她便是失手杀了她也没什么。
正在得意之时,却不料双膝上一痛,好似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刘宝儿还没反应过来,双肩的位置,也各自传来一阵跟方才一眼的疼痛,就在那疼痛传来的那一刻,握着软剑的手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倏地一松,哐当一声,软剑便重重的落在地上,刘宝儿微怔,抬眼看着面前的安宁,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好似在嘲笑着她一般。
“你……”刘宝儿脸上的怒气更浓,狠狠的瞪着安宁,没了剑,她便用手,安宁只是淡淡的扫了飞翩一眼,这段时间的默契,飞翩一下子便明了安宁的意思,立即闪身上前,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便靠近刘宝儿,点住了她的穴道。
刘宝儿动弹不得,大惊失色,“你……说好了不会以多欺少,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不让别人插手,你竟然说话不算数!”
如果说刘宝儿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安宁自认为,定在那视线之下被凌迟了好多次了,看着这张愤怒不甘的小脸,脑海中浮现出前世这个女人对自己做的事情,眸子一凛,眼底凝聚起一抹深沉,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你会功夫,我不会功夫,你手中有剑,我却是赤手空拳,允许你以强凌弱,就不许我以多欺少了吗?”
刚才要不是她以前的玉佩上还有四颗珍珠,还没有办法攻击她呢!她安宁虽然没习武,但经历前世的历练,她的动作却是十分利落精准的,比如射飞刀,比如方才弹出去的那四颗珍珠,只要她想打哪里,便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你……”刘宝儿被说得哑口无言,狠狠的瞪着安宁,“快让他解开本小姐的穴道。”
她现在恨不得好好教训安宁,可是,却动弹不得,她发誓,她只要一得到自由,定不会让这个女子好过,现在,不仅仅是要让她从她胯下钻过滚出听雨轩而已了。
安宁敛了敛眉,解开她的穴道?哼,她以为她是傻子么?会真的听她的话替她解开穴道,继而让她获得自由来对付自己?这个刘宝儿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
安宁踱着细步,上下打量着刘宝儿,猛地,安宁眼神一紧,脚重重的一踢,准确无误的提到刘宝儿的膝关节处,刘宝儿身体一软,顿时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得闷哼出声。
刘宝儿抬眼看着安宁,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只见安宁手一扬,高高的落下,利落的朝她打下来,刘宝儿心里一惊,却是避无可避。
“啪……啪啪……啪啪……啪……”接连五声响,没有丝毫停歇,清脆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看着那个端详着自己手掌,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二小姐,这……
侯府的下人,包裹伺候安宁的碧珠,都从来未曾亲眼见过安宁动手打人,而今天这一打,竟打的是一个刁蛮小姐,足足五下,丝毫不含糊,单是听那清脆的声音,或是看表小姐脸上的五指印,都可以想象得出,二小姐动手可丝毫没有留情。
一旁的飞翩也是傻了眼,苍翟看着安宁的眸子紧了紧,但里面的柔情依旧不减。
而那五个耳光的承受着,好似被打傻了一般,整个人懵了,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她才清醒过来,狠狠瞪着安宁,“你打我!你竟敢打本小姐!”
在刘府,别说有人打她,即便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那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个女子,竟然足足扇了她五个耳光!
噌的一声,心中所有的怒火顿时高涨。
安宁轻笑,打她,她打的就是她!
“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还给你。”安宁利眼微眯着,方才那五下,可真是连她的手都打痛了,前世,就是这个飞扬跋扈的小姐来了侯府,对她是如何欺凌的?她不过是见了她一面,怎知这位刘宝儿小姐,竟二话不说的将她一脚踢得跪在地上,随即便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她连自己为什么挨打都不知道。
老天有眼,风水轮流转,前世,她无端被刘宝儿欺凌,这一世,自然要讨回前世的债,不过……她倒是算上了利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
一百个耳光会伤了自己的手,但十个却是少不了的,思及此,嘴角的邪恶更是浓烈,方才她只打了五下呢!这剩下的五下当然一个也不能少,眸子一紧,手再次扬起,刘宝儿还没有消化安宁方才话中的意思,高高扬起的手又再一次落下。
“啪啪啪……啪啪!”
又是五声,比方才更加响亮,期间夹杂着细微的闷哼声,刘宝儿已经气得无以复加,“我要杀了你!”
杀了她?呵!安宁挑了挑眉,这刘家的人怎么都想着她死呢?看来,她跟刘家还真是犯冲,若有似无的看着刘宝儿那红肿的双颊,以及那冒着怒火的双眼,“杀我之前,先弄清我的身份,我安宁除了是侯府二小姐,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义女,你可知你若真的杀了我,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表小姐你……”
安宁没有说完,但看刘宝儿那吃惊中带着几分瑟瑟的眼神,她就知道,刘宝儿虽然跋扈,但也知道皇后娘娘意味着什么,杀她?她以为她怕么?
“来人,替表小姐准备一下,送表小姐出去。”安宁提高了语调,冷冷的吩咐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还想着二小姐利落的闪了表小姐十个耳光的事情,苍翟鹰隼般的眸子微眯着,却是想着方才安宁打了刘宝儿五下之后说的那句话。
‘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还给你。’
这话听来,二人之前似乎是有过节的,可是,他却觉得,刘宝儿不认识安宁,二人之前似乎没有过任何交集,心中的疑惑更浓,联想起安宁其他神秘的地方,敛了敛眉,眼底似又多了一分兴趣。
“碧珠!”见没人动作,声音又大了些许。
碧珠猛然回过神来,忙小跑到安宁的跟前,“小姐……小姐有何吩咐?”
她真的是太震惊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竟扇了表小姐足足十个耳光,那声音的清脆,那动作的利落,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带大家去狗洞。”安宁挑了挑眉,之前说好的,刘宝儿滚出绮水苑,但必须得从狗洞中钻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碧珠震惊过后,是满心的兴奋,还真的是要钻狗洞啊,看这种自视甚高的大家小姐钻狗洞,她碧珠还是头一回,兴匆匆的朝着那狗洞的方向走去,回头看了站在那里的飞翩一眼,“喂,影子,你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要让小姐亲自将她带过来吗?”
说着,刻意看了一眼依旧在地上跪着,满脸五指印的表小姐一眼,心中更是畅快。
飞翩回过神来,轻轻在刘宝儿身上一点,便解开了她的穴道,刘宝儿得到自由,正要挣脱,却还没来得及,便被飞翩架住双手,还未来得及投奔自由的她,再一次失去了自由。
想到她们要让她做的事情,刘宝儿心里有些慌了,看向安宁,带着几分警告,“我是侯府大夫人的侄女儿,是大夫人请来的客人,你们敢这么对我,大夫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宁挑眉,不会放过她?即便是没有刘宝儿这一出,大夫人又何尝想过要放过她?丝毫没有将刘宝儿的“警告”放在眼里,安宁的目光扫向顾大娘,只见顾大娘也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此刻正悄悄的往听雨轩外走。
安宁心中冷哼,顿时明白她的意图,想要出去搬救兵吗?即便是搬救兵,也得等到她将刘宝儿这个瘟神“送”出去之后才行!
“顾大娘,你这是去哪儿啊?”安宁缓缓开口。
话落,果然看到顾大娘的背影一怔,立即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安宁,扯了扯嘴角,“二小姐,奴婢没有要去哪儿啊。”
如果说,以前的安宁在她眼里是个温顺无害的小绵羊的话,那么此刻站在她面前,笑得温润无害的安宁,则是一只狐狸,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更加不知道,下一秒,她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
表小姐那样跋扈的人,都栽在了她的手上,想到那十个耳光,顾大娘心中瑟缩了一下,便是,她现在要去禀告大夫人听雨轩的事情,也碍于被安宁发现,不得不放弃方才的念头。
“那就好,顾大娘是大夫人身旁的老奴婢了,刚才到了听雨轩,宁儿没有好好招待,这次正好,桌子上还有点心,等会儿让碧珠给顾大娘沏一杯茶,好好孝敬孝敬你。”安宁笑着开口,人已经走到了顾大娘的面前,似乎有亲自邀请她的迹象。
顾大娘忙仓惶的低下头,“奴婢不敢,奴婢是下人,怎能劳烦二小姐如此对待?二小姐折煞奴婢了。”顾大娘心里泛出一丝凉意,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这个二小姐好似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呵呵……”安宁轻笑出声,笑声如和煦的春风,淡淡的扫了一眼顾大娘,看着被飞翩强制驾着走到西边儿狗洞处的刘宝儿,眼中划过一抹胜利的光芒。
哼,在她的地盘儿,想敢她走,当真是自不量力!
若是前世的安宁,怕也只得任由她欺负了,甚至还可能真的从她的胯下钻过去,但是现在的她,又怎么会让她如意?刘宝儿意图让她受胯下之辱,那么,她便让刘宝儿尝尝钻狗洞的滋味儿,以她那高傲跋扈的性子,呵呵……安宁嘴角的笑意更浓,正此时,一个声音急切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