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人知道的是，这位国王相当嗜杀，会在杀戮时露出令人赏心悦目的愉悦神情。</p>

那尊石像也是国王从最开始就带在身边，虽然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但国王似乎很在意那东西。</p>

“我只记得，它是我回复记忆不可或缺的事物，而你，就是记忆溯源的因子。”</p>

君主耐心等待约莫斯点画作被评判完毕后，便扭头看向里亚，又把目光转移在地上的石雕上，伸出手，那石雕自动飞回他的手中。</p>

随着君主手指的动作，那些画布竟然自动从画板上脱落，在半空中排列成长长一列。</p>

当众人看向画作时，却一齐陷入了呆滞。</p>

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里亚画了什么。</p>

从那些画布上隐约可以窥见蠕动的触手，破败的衣褶与汹涌的海浪，甚至还出现了压抑的类似于被撕裂的天空，滚滚云层翻动，雷电在其中闪烁。</p>

每一幅画像都是那么抽象而怪异，而且表达的内容也不明确，这跟哈德克以往的风格不同，不如说，比那时更糟糕。</p>

以君主为模特却把画创作成这种模样，一瞬间，附近围观的群众心凉了半截，已经连自己死后埋在哪块墓地都想好了。</p>

倒是约莫斯幸灾乐祸的很。</p>

国王不动声色，面向里亚，里亚能感受到他在等自己开口。</p>

里亚向前一步，单手抚胸：“陛下，不妨把这些画拼起来一观。”</p>

“拼起来，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拼图游戏？”约莫斯嗤笑一声，觉得哈德克真的是脑子进海水了，横竖再怎么样，他都赢定了。</p>

然而国王却不这么认为，他挥动手臂，如同指挥一场演奏，而那些画布也在超凡的作用下自动排序，很快，十四张画布组成了一幅超乎寻常的画面。</p>

汹涌的海面，天空被雷电撕裂，而有两头巨大的生物触手交缠，于波涛间争斗。</p>

祂们的体型超乎寻常，就连一旁的岛屿和帆船都显得藐小，其中一头巨物身着黄衣，由于近大远小的关系，显得格外伟岸。</p>

至于另一头，赫然就是在里亚绘画时出现在他脚边的石雕！</p>

第十五张画布被单独分离在一旁，上方画满了被海水浸泡过后的浮尸，这些尸体身上插着冷兵器，伤口处有触手蠕动，眼睛完全成了两片黑洞，眼球已经消失，鱼类塞满了眼眶。</p>

像是在进行一场惨烈的争斗，亦或者目睹什么可怖的事物后突发身亡。</p>

“陛下，这就是我要向您展现的作品，您需要接受现实，之前的作品都不能展现您真正的模样。”里亚突然抬手，指向画作上的黄袍生物，“这才是真正的你。”</p>

约莫斯想要让里亚闭嘴，他突然大感不妙，扭头看向国王，却发现他低下了头，双手颤抖地想要抱住自己的头颅。</p>

终于，这位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p>

“精彩，哈德克，你从不让我失望！”</p>

约莫斯不解：“陛下，您在说什么……”</p>

国王渐渐松开手臂：“你们很多人都知道，我对过往的记忆很少，寻常的艺术家在画像时只会按部就班甚至美化我，只因为他们畏惧我。”</p>

“但哈德克的灵感很高，这意味着他能轻易发掘一些不为寻常的东西，也许，还能看见过去和未来。”</p>

“我用石雕一步步影响着他，让他的灵感进一步加深，希望能借此来恢复自己的记忆，看来的赌对了。”</p>

国王欣慰地看向里亚：“你的灵感比他更高，你真正地看到了我们应有的姿态。”</p>

这句话不是在对哈德克说，而是在对里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