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见里亚不喝热咖啡,那小家伙索性用前爪捧着有自己六分之一个身体大的咖啡杯一口一口品着,在一杯咖啡见底后它直接把陶瓷杯塞进了嘴里。
很快,房间里响起了压抑的嚼陶瓷声。
就是在这样的声响混杂着大雨敲窗的“啪嗒”声中,里亚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与此同时。
雨幕中。
天色越发昏沉,夜晚已至,一头半人半狼的生物蹲坐在某座高耸建筑的顶端俯视整个格拉尼。
白天人们边跳舞边诞下大头鱼,那些大头鱼早就按照固定的轨迹被散落在格拉尼各处,如果有人站在她这个角度俯瞰图案,就会发现那些大头鱼刚好分布在几个圆环的线路上。
大型圆套着小型圆,中间分布的线就像肽链般将它们相互牵连,其中一条线刚好指向太阳教会的塑像,让那尊正常人看来伟大万分的太阳成为最大的一个圆环。
这就是繁育之神,狂风与深渊之主的祭阵。
“过了今天,你们都得死,今天就保持好梦……反正,那也是你们最后一個梦。”
狼人喜悦地咧开了嘴,对着最顶端的深渊长嚎。
“嗷呜————————”
狼嚎的回声凄厉可怖,像是阴影般笼罩了整个格拉尼,格拉尼也完全伴随夜晚降临陷入黑暗。
由人变异成的鱼类仍旧沿着诡谲的路线不断跳舞,他们便跳边唱歌,甚至在鼓着掌为自己打起节拍,明明是黑夜,街道上却热闹非常。
……
“啪!!!”
拜谢尔酒馆内,斯泰尔再次灌了自己整整一瓶酒,顺便感慨着自己的酒量与日俱增,想必没多久,这个地方就无人在喝酒上能胜过他。
“但是好饿啊,整个格拉尼的食物只剩下鱼了吗,我现在看见鱼就恶心。”
他捂着自己“咕噜”作响的肚子:“早知道就跟着克尔查一起去旅店,说不定旅店还有其他吃的——
格罗真的走了吗,他总不能真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对吧。”
斯泰尔想起了格罗还在的时候,那位鸟嘴医生总是很少说话。
为了气他,斯泰尔就给格罗预言,说他工作必定遇挫,财运不佳,爱情运势不佳,几乎是把对方的人生贬得一文不值。
然后格罗就走了。
他说他要追求文学,为了提防斯泰尔的嘴里再出现什么蹩脚的预言,临走时把自己病人的喉管拽了扔到鱼肉市场,斯泰尔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喉管。
“他怎么这样,他明明在文学上也会处处碰壁。”
斯泰尔喝得满脸通红,一看就是醉到失去了理智,这时候他开始头晕,直接把头栽到桌子上,发出“砰”的声响。
些许的疼痛让斯泰尔找回了自我,他捂着头起身,却在这时瞥到了一团足球大小的黑色生物。
那生物除了虹膜是金色,其它地方包括瞳孔都是一片漆黑,此时,它伸出了前爪,用嘴把一张卷起来的纸叼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猫头鹰”斯泰尔摇晃着脑袋接过它嘴里的纸,想要顺手摸一下那个黑球的头,结果伸出手再伸回来时,手臂上只剩下了骨头,手已经消失。
剧烈的疼痛让斯泰尔瞬间清醒,他大叫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那只黑色生物叼着,只露出了两节手指,再晚一些怕是就要被它完全吞进去。
斯泰尔立刻夺回了自己的手,安回手臂上找了个布条包裹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