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没敢说出来。
玉还真说过,七个人,修为都比自己高,只有一个是内景三层。
若是一对一,他还真不怕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内景七层。
小世界终究是小世界。
对修炼的探索,远没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功法、术式、招法都远远比不得主世界。
境界高,无非多几口真气,打消耗战占优。
可战力的本质,是经验、是术式、是基础属性
除了经验,计白枝觉得自己都占优。
但要是七个人一起上,那没法,能跑还是要跑。
有这样的风险在,确实一起行动更好些。
他们走到之前的营地。
两头骆驼亲昵凑在一起,对地上三具同类的尸体漠不关心。
“雀儿和阿直你们先骑上骆驼,休息”陈景他开口。
江雀儿摇头:“还是师兄你先休息,你体魄要低,我有木雷身,影响不是很大。”
计白枝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觉得自己才是不该休息的那个。
感识高,对这种没睡觉的抗性也要高点。
陈景没回他们两个,看着两匹骆驼,若有所思。
感识中隐隐有异动。
是从自己左手边传来。
一股阴冷、寂灭的寒意,没有太大危险性,可就像在眼前不停飞动的蒙蒙小虫一样,扰得人不舒服。
可这只是感识带来的感觉。
在玄妙视野下,那一处空荡荡,没透露出哪怕一点灵性。
眼睛告诉他,那里什么都没有。
感识告诉他,那里有个烦人的小玩意。
信哪个?
毋庸置疑,当然是信感识,反正试一下又不会有很么损失。
他猛地一转头,张口一吐。
掷青瓶去!
哐当——砸中了人。
他又暴起,扑了过去,没扑中人,左拳头结结实实锤在了胳膊上。
玉还真反应最快。
她直接拔剑,绞起一片沙浪,涌向陈景左侧方位——她看得见师兄那不自然的左手。
沙子没能落地。
铺在空中,勾勒出几道衣服折痕。
真的有人。
那人隐去了身形、能做到在不留脚印、能做到瞒住他们所有人的灵性。
但他终究不是在物质世界消失。
江雀儿没有用锤,举拳挥打去。
只打了一拳,那人就扑通重重倒地,在柔软沙地上,嵌出个人形。
看不见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景感识所带来的感觉,瞬息消散去,化作一股新的直觉涌入到自己脑子里。
地上这个人死了。
但这并不需要用感识去分析。
没有反应、一动不动,这带来的结果,毋庸置疑。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在隐没身形,在灵性视野下,什么都看不到。
反把江雀儿吓一跳:“我收力了!也没打到心口或脑袋。”
陈景摆摆手,借过玉还真的剑:“应该不是你杀的,阿直,搭把手,我们查一下。”
有见过师兄是怎么查苏先生的计白枝,也挥动起自己的剑,在虚无中摸索。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
计白枝和陈景也没考虑保护尸体的事。
血渍随着衣服被一层层扒开,张牙舞爪地流出。
衣服扒完。
那个偷窥者也终于在他们几人眼前现身。
是一个很矮小的女人。
脸色乌青,死不瞑目,向上翻着眼皮,口鼻间有大量血色泡沫溢出。
“自己服毒死的。”陈景看一眼,就分辨出。
受打击死,和中毒死,有很大不同的表现方式。
他看不出是服了什么毒。
但这种死法,肯定不是因为受了一拳。
江雀儿松口气。
她没什么杀人的负罪感,只是担心自己失手,坏了一个重要情报的来源。
“隐藏气息、灵性的手段还是高明。”计白枝皱眉,惊叹感慨着。
他竟然没发现!
玄妙视野也都看不见。
也就是暴龙师兄高达十九点的感识,在这么近的情况下,才察觉到什么异样。
“不是她自己的手段。”玉还真摇头,“如果是术式,她死后应当会散去的。”
陈景打量着尸体、随手拿剑戳着。
有些布料已显露出,但有些还没有。
所以这也不是布料的问题。
戳了几下,剑尖一顿,似与什么坚固的东西撞上。
他小心翼翼挑开那些布料,几下后确定刺中东西的大概方位。
那东西是隐藏着的。
陈景蹲下,把它拿起。
周边三人顿时惊呼出来,在他们的视野中,暴龙师兄在蹲下后,就忽得消失不见。
哪怕玄妙视野中,也没半点灵性存在。
“师兄,你还在吗?”江雀儿发问。
“我在,能听到我说话?”陈景回答,他低着头,看向自己掌心。
在触碰到那东西后,他看清楚这个能让人彻底潜藏身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只是一块玉牌。
古老、泛黄、没有刻着任何东西,两面光滑圆润。
一块无事牌。
不止如此,他也感受其他东西。
无事牌中蕴藏一口真气,如燃料一般,源源不断为它供能,让它不停发挥功效。
能驱赶吗?
他尝试输入自己的真气,把那一口已燃烧一半的真气驱赶走,紧接着又收回自己的真气。
刹那间。
他就又重新出现在三人面前,灵性之光也同样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