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寨子的瞭望亭上仔细观瞧。
“将军,这些人不会是吐火罗人吧?”旁边一个士兵小声嘀咕。
胡德瓢摇了摇头:“不像,你看他们肤色面相更像华夏族。”
想了一想,他对那士兵说:“你去探一探!”
那士兵立刻慌了:“将军,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
胡德瓢啪的一个耳光就抽了上去:“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
“你父母都是老来的子吗?”
“你若不去,现在就死!”
在胡德瓢的威吓下,那士兵只好不情愿的从寨子里往甜水川而去。
而杨陌等人此时也正往寨子行军。
双方很快就打了照面。
“站住!”士兵拔出刀横在了路上。
勋卫们呼啦一声举起手弩对准了那个士兵。
杨陌在马车里感到马车一停,他挑开窗帘探出头去。
陈南思跟杨陌说:“有个士兵拦住了去路。”
杨陌问:“是不是隆德寨的兵?让大家别紧张。”
陈南思点点头:“放下手弩!”
勋卫们这才把手弩放下来,但再看那士兵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你……你们什么人!”
陈南思催马上前打量了一下那个士兵:“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隆德寨的兵,奉我们校尉命令前来问话。”士兵边说边往后挪动。
不过校尉的命令如同悬在头上的刀,他不得不再次咬了咬牙:“你们莫要乱动!如实告诉我你们的来历!”
陈南思微微一笑:“我是曾国公的孙子,淮南军中郎将陈南思。”
说着她拿出了中郎将的牙牌在那士兵眼前一晃。
作为一个基层士兵,他听不懂什么曾国公曾国母,但他听得懂中郎将。
大宁武官体系中中郎将是正五品武官。
而他们校尉不过是正七品,这个可差了好多级呢!
更何况人家是如今大宁最能打的淮南军的中郎将!
士兵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将军赎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陈南思也犯不着与这么一个小喽啰计较。
她嗯了一声说:“去让你们校尉下来迎接,我们今晚在此过夜。”
那士兵忙是点头哈腰:“好嘞,您稍等!”
此时杨陌也已经从车上下来,他站在陈南思马下笑了笑:“你的牙牌都能把人吓尿了啊!”
陈南思撇了撇嘴:“哪里有吓尿?军中本来就等级森严,这是正常表现。”
她在淮南军中时见惯了这种等级关系,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多时,隆德寨大门打开,胡德瓢带着几十个士兵从里面跑了出来。
胡德瓢一边跑一边口中大喊:“不知中郎将驾到,末将失礼了!”
他虽然腿不长,但是在这山路上跑得却是极快。
当他跑到陈南思面前时竟然一个滑跪冲到跟前。
杨陌被他这滑跪姿势一惊,这像极了前世足球明星庆祝动作。
幸亏这山路上长满了杂草,不然他这膝盖估计就废了。
胡德瓢对陈南思抱拳道:“末将隆德寨校尉胡德瓢有失远迎,请中郎将恕罪!”
他的距离与杨陌极近,说话时脸上诚恳的表情看得杨陌都起鸡皮疙瘩。
陈南思没有理他直接说:“弟兄们,咱们进寨子修整!”
看到陈南思要进寨子,胡德瓢嚯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他一下撞开杨陌伸手帮陈南思牵马。
“你这书吏好不懂事,中郎将要进寨子也不知道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