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苏眷的困惑,沈如悔面上挂笑,解释道,“在下虽不在朝中,但能知道的市井传言也是不少的。”
“何况,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包打听,消息五花八门,只要有银子,就能打听到。”
沈如悔说的这些,苏眷很是清楚,毕竟,她以前就搞过一个情报机构,专门收集皇亲国戚和朝臣贵胄的各种把柄和秘辛,花钱将人安插到各式各样的府邸,收集到的消息再卖出去赚钱。
谢浔眼睛一亮,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那你可知道京中谁家最有钱?”
沈如悔笑笑不说话。
苏眷看谢浔,摇摇头,没话说。
瞅你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最有钱。
谢浔眯了眯眼,示意沈如悔继续说下去。
沈如悔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如今,恒王落败,褫夺了亲王封号,被迁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已然争储无望,韩王看似最得势,却不得陛下之心,敬王得圣心,却无心争储,先前敬王世子勉强还能与韩王相争,如今却笼络无门。”
他笑笑,“这天下能到谁手上,倒真是个迷局。”
苏眷笑,“依你看来,这天下到谁的手上,才能太平?”
谢浔也看向了沈如悔,照自己看来,韩王杀心太重,敬王或许合适,但有个糟心儿子在那,看起来也不太合适了。
沈如悔:“天下百姓的君王,自然是要以天下百姓为主,若问在下拙见,这三位皆不合适。”
苏眷诧异,“这么绝对?”
沈如悔这眼力可以啊!
沈如悔颔首,“敬王虽仁善,却无意江山,何况世子几番作恶,他却都不阻拦加以管教。”
苏眷笑,“也许人家是管教不来呢?”
毕竟总有那么一些天生的坏种,就是管教不来的。
她看了三次,三次的宋千帆,不同的局面,没有一次品行是好的,敬王也被杀了两次。
沈如悔颔首,“韩王杀心重,看似夺天下,实则是为了自己军中受苦的将士,此人虽爱护将士,却无爱护百姓之心。”
他记得有一战,原本可以留守保一城百姓,但为了追杀残余的敌军,他弃城上不顾,赢了战事,却害了城中的妇孺,几百条人命,当时正义颇多,都说韩王贪功。
苏眷摸了摸眉头,“照你这么看来,竟没有一人合适坐这储君之位。”
还真是难搞。
沈如悔笑,“宗室子弟众多,总会有仁善有能之人,心系天下百姓。”
一旁的谢浔下意识看向了苏眷,其实,现在这么操心这些的苏眷,不仅能慧眼选用有才能的人,可以辨明朝臣忠奸是非,又有悲天悯人之心,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只是现在,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苏眷笑眸微弯,也不避着谢浔,对沈如悔道:“沈公子果真不是泛泛之辈,实不相瞒,如此朝局安有完卵,我有意扶持一位宗室子以解此局,护大晋百年太平。”
“我知你身份,将来大事得成,我必力相助你,不知你可愿相助我?”
沈如悔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这话是从一个从六品的户部小官嘴里说出来的,而是惊讶她一个姑娘家,却能有此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