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面回答,穆以辰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灼热的注视感烫的她一热,安若夏微微偏过脸避开他的眼睛,葱白的手指因为尴尬紧张无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碰痛了他的伤口他也不吭声,穆以辰见她回避,手腕反转,将半蹲着的她就势拉入怀里,双手环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的颈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特有的少女清香,“丫头,你瘦了……”
“瘦了挺好。”靠在他的肩头,安若夏垂着眼眸盯着地板发呆,空气透着点冷意,小手不自主的缠上他的腰,闭上眼,同样贪婪的闻着属于他穆以辰的味道,丝丝沁人的烟草味,和着迷醉的酒味,让她就想这样沉沉的睡去……
她细小的主动让他失落的心顿时燃起一股希望之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抱着她的力道更是紧了紧,侧头,薄唇轻擦过她粉扑扑的脸蛋,滋生出碎碎痒痒的暧昧,空气中的冷意有着消融的迹象,温度急遽上升!
“若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和好好不好?”
魅惑的嗓音和着干哑悄然响起,穆以辰低声恳求着,手自她的腰间缓缓向上覆上她的背,薄唇在她侧脸上轻啄了一口随即移开,“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再放开你,如果我做不到,不用上天来惩罚我,我自己一枪解决了自己。”
“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靠着他的肩膀,她静静的说着,微垂的眸缓缓抬起,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墙壁,清甜的嗓音独含着许多无奈和不符的看破红尘的沧桑,“我对你的信赖,就像一个玻璃杯,完好的时候是好好的,等到有一天,它碎了,即使用再好的工艺将这些碎片粘合在一起,即使它的表面看不出一点缝隙,但是,伤害造成就是造成了,它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玻璃杯了。”
“你讲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好好生活。”
片刻的停顿后,双手抓着她纤瘦的肩膀,穆以辰直起身子目光如炬的锁着她的脸庞,剑眉皱的很深,如山丘般沟深如壑,“若夏,你有抑郁症,我又何尝没有,见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没有一刻是安定下来的,知道那种慌乱的感觉吗?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像是要很快的消失不见,见不到你的恐慌症,我只想满世界的找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这就是我深入骨髓的病,只有你,能治好它。”
抬眸看着面前刀刻般清朗坚毅的容颜,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渐起急促的呼吸声,安若夏轻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感觉到他的身子往前倾,性感弧线完美的薄唇魅惑的向着自己靠近,一番强烈的思想挣扎后,闭上眼,但是就是在这一刹那,戒毒所里的一幕幕顷刻出现在脑海里,身子一僵,蓦地睁开眼睛急忙推开他,泛着雾气的水眸里残留着浓重的惶恐,“我,还,还需要点时间……”
看出她的恐慌,穆以辰抚慰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指尖穿插在发间柔柔的顺着发丝,眼底的心疼更浓了几分,“好,我不勉强你,但是,可不可以别让我等太久?”
“我不知道……”
懊恼自己如此快的让步,安若夏紧蹙着眉正想起身时,耳旁却响起穆以辰急促的咳嗽,唇色苍白的几近乌黑的紫色,心中顿时一紧,忙欺身过去询问道,“你怎么了?”
“头好昏,身子好重,好像发烧了,你扶我回下房间。”穆以辰捂着胸口咳得厉害,紧蹙的眉似乎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去叫下娅楠姐。”
“别!”穆以辰眼疾手快的拉住欲起身的她,见她狐疑的皱眉,忙又狠狠咳嗽了几声,而后用着快死不死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她已经很累了,明天还要上班,这点小事,我不想去麻烦她。”
“那怎么办?如果发烧很严重的话会烧坏脑子的。”安若夏担忧的皱眉,虽然她恨他,但是他真的烧坏脑子了,她好像也不会很开心的样子……
“没关系,喝点热水就可以了,你先扶我一下,我现在腿疼得很。”
“噢,你小心一点。”
“……”
颤颤巍巍的扶着某人上床,安若夏有点体力不支的虚弱感,为穆以辰掖好被子后才去烧了下开水,回来看到床边架子上还是满满一瓶的点滴时,下意识的嘟嘴指控着,“吊瓶都没输完,你不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任性。”
“跟你说了我有见不到你的恐慌症,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当然没耐心输液了。”穆以辰开始耍起了小无赖,水雾弥漫的黑眸此刻倒是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般楚楚可怜,“今晚留下来陪我吧,不然我怕明天你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我冷冰冰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