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看着那只细长又干净的手,停滞了片刻,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借了韩时宴力气轻松的跳了上来。</p>
好家伙!所以昨夜他同一具尸体还有一个杀人凶手住在一个院子里?</p>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一.一四七</p>
“袁惑死了,你看出来来了吗?”</p>
这一掀开,顾甚微瞧着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这箱子底下铺满了厚厚的棺材钉。在那棺材钉上头,放着一个没有盖子的竹筐子,那竹筐子里草草放着一些碎银子,大多数都是些铜子儿,应该是孙长山积攒的银钱。</p>
“你们要是想要问孙长山他娘,那怕不是不成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娘是个疯子,早就不认得人了。天天就只会念叨他儿子马上要回来了……连孙二郎她都不认得。”</p>
一旦袁惑有了防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p>
顾甚微点了点头,在那袁惑的身上搜查了一番,“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连钱袋子都不见了,应该是孙长山已经搜查过一遍了。”</p>
他说着,顿了顿,扫了顾甚微一眼,“且我已经有欲娶之人。”</p>
“若不是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怕不是早就跑走了。”</p>
不由得又解释道,“大人莫要误会,倒不是想把孙女儿嫁给你。老婆子家中五代单传,个个都是女娃娃,代代都是招赘婿……大人身份高,自是不可能做我家上门女婿。”</p>
亏得他方才还使了小心思,可顾甚微她这人像是泰山石,根本就是硬到硌牙。</p>
韩时宴眸光一动,认真的看向了那牛婆子,“我克妻。”</p>
“心口的这一根,应该是从上而下射出来,斜着约莫是这个角度……”顾甚微仰起头来,对着蹲在地洞边缘的韩时宴比划了一个坡度。</p>
那婆子听着,满脸的惊骇,忍不住脱口而出,“大人同谁有深仇大恨?”</p>
顾甚微眨了眨眼睛,拽了拽韩时宴的衣袖,同他一起站到了那大杂院的门口,同情的看了他一眼。</p>
“若是我们没有找到孙长山,那么袁惑就是畏罪潜逃的凶手,一个死人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若是我们找到了孙长山,有当年绿翊的事情在先,任谁看了那都是孙长山为了报复袁惑故意陷害他。”</p>
韩时宴还来不及感受手心里的温度,就瞧见顾甚微嫌弃的扇了扇自己手,认真地说道,“一会儿记得洗手,我这手可是摸了裹尸布。”</p>
顾甚微正有此意,踏着那木门碎片朝外走去,这还没有来得及转弯,便被那瘫软在地牛婆子挡住了去路。</p>
<div class="contentadv"> 那婆子脸上的肉不自觉的颤抖着,牙齿打颤咯咯咯的响,看见顾甚微有些欲哭无泪,“女大人,可能扶老婆子一把,我这腿吓软了根本站不起身……”</p>
站在门口的谷满仓这会儿已经脑子嗡嗡作响,他岂止是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他如今脸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p>
顾甚微听着,憋着笑看向了韩时宴,一脸都是看戏的兴味。</p>
“这位大人!不知可曾婚配?我有个孙女儿,年方十六,生得甚是肖我,那叫一个貌美如花,是我们十里八乡一等一的好姑娘……”</p>
“不管袁惑是不是凶手,不管他是逃走了还是被杀,只要他不在汴京,不能在我们面前张口,那我们要调查的事情就断了线索。”</p>
顾甚微深以为然,她抬眸对上了韩时宴那双清明的眼睛。</p>
“我有一个疑问,孙长山那伙水匪同袁惑难道不是为了同一个幕后之人效力么?怎么狗咬狗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