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全都落在了荆厉身上。
荆厉感觉到身后火辣辣的视线,一瞬间找回了自己,他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一脸傲娇的站到了顾甚微身侧。
顾甚微微微上前一步,遮挡住了吴江那想要挖墙角的视线。
吴江见状谄媚一笑,嘿嘿上前,“你们两个谁也别开口,今日我赖定你们两个了,绝对别想用让我带汤抒怀去开封府录供词为借口,将我给支开了。”
他说着,见顾甚微同韩时宴都不为所动兴致缺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樊楼如何?晚上我请你们两个上樊楼,可千万要带上我。你们不晓得天天老仵作骂我嘴巴都要骂出火星子了,我这心中火急火燎的,嘴中都起了泡了。”
“旁的差事办不好,那也就罢了;我这差事办不好,整出了个冤案怎么办?”
“到时候我闯下了塌天大祸,还不得你们两个劳累一番,送我去流放?我们可是桃园三结义过的啊,阿哥阿姐岂能不带我?”
顾甚微瞅着吴江,简直没眼看。
“我十六,您老贵庚?”
一旁的吴江笑得像是开了花的向日葵,他嘿嘿一笑,踢了踢靴子上的泥,“亲人呐,咱们去哪里寻那核桃的主人呢?总不能跟着牛屁股后头,检查每一个抢牛粪的人吧?”
这个问题她也想过了,“永安河十分长,中间自然有无人经过的地方。可是凶手却特意选在了永安桥附近,他分明就是提前调查过了,知晓汤抒怀经常会在这里唱夜歌。”
韩时宴点了点头,他看向了紧跟着顾甚微的吴江。
“我们四人可以兵分两路。我跟这位皇城司的小兄弟去明镜巷,查陈神机信的内容是如何泄露出去的,那天有没有可疑的人打听王全。”
“因为有这个目击者在,他便不能在离河很近的地方下水,在桥上之人目光所及之处,便得潜在水下。离开的时候同理。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吴江嘿嘿一笑,没脸没皮道:“别说您十六了,您就是六岁那也是我姐姐!”
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顾甚微,“顾亲事你跟吴江一起去查水中之人如何?”
吴江嘿嘿一笑,冲着跟他来的衙役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同荆厉一左一右像是两个门神一般,死死地跟住了顾甚微。
韩时宴说着,目光深深地看向了顾甚微,“你信不过御史台,信不过开封府,总该信得过你们皇城司吧?”
韩时宴这个人的脑袋,简直同她像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一样。
“他是存心让汤抒怀瞧见王全直挺挺倒下去这件事的,他选择了让汤抒怀作为人证,利用障眼法来让王御史不去追查王全的死。只要王全的死不是意外,王御史就不会想到还丢失了一条密信。”
顾甚微点了点头,她没有什么疑问想要再问汤抒怀的了,她抱了抱拳,快步地朝着门外走去。
顾甚微在韩时宴说有疑点的时候已经转过身去。
韩时宴无语地上前,径直地看向了趴在中间顾甚微,“还有一个疑点,陈神机送给王御史的密信内容,是怎么被凶手知晓的呢?根据他昨夜在开封府所供,他是天黑的时候将信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