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1 这还是故人(2 / 2)

那年1981 公子尚德 2140 字 2023-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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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们村欺骗那个老光棍也不是她的本意。

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崔光忠他们跟她不是这样说的,只说是从俺大爷那里把金条给逼出来,然后她就可以跟俺大爷正儿八经的过日子。

而且您也看到了,她跟崔光忠一伙真的不是一路人,也受不了他们那种行为,所以才冒死逃了出来。

甚至出来以后,一看走投无路,都要去跳井自杀。

所以这个人首先不是坏人,她欺骗您可能就是还是出于胆小。

不敢告诉您实情,怕你知道以后会把她赶出去。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

我觉得不管是我们村的那个大爷,还是您,你们都要解开心里的心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就不要让这些事在心里变成一个坎儿,让自己过不去。

这样根本改变不了过去,又改变不了什么,却只能折磨自己。

何必呢!”

大仓情真意切的这一番话,让柳爱兰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

“原来今天上午跟着来的那些人里面,就有那个老光棍啊,是让他跟着来认人的吗?”

大仓点头:

“对啊,因为别人都没见过那个妇女,只有他认的。

我们也怕弄错了人,所以就让他跟着来了。

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我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想见她或者说不敢见她,你看他一看到沈桂莲,当场就昏了过去。

好几个人赶紧给他掐人中,揉胳膊揉腿的,这才缓过来。

我怕他继续留在这里受不了,那不是就让几个人把他扶着先下去了嘛!”

柳爱兰脸上现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哼了一声:

“一个大老爷们儿,说昏过去就昏过去,孬种。

我看到了,就是那个弓着腰,走起路来像个虾皮一样的,是不是他?”

大仓苦笑:“对,那就是俺大爷。

可以说打了快一辈子光棍儿了。

村里人就这样,对打光棍的人有些看不起。

一般人连他的大号都差点要忘掉了,大家只管他叫大骡子。”

“那他的大号叫什么?你知道吗?”

“他叫梁振溪。”

“梁振溪?他是振字辈儿的吗?”

“对,他是振字辈儿。”大仓答道:

“我们村儿振字辈儿比我高一辈儿,我是建字辈的。

我们村姓梁的比我高一辈儿的,有两个字辈排行。

因为我们不是一支的,他们那边的一支用的是振字辈,我们这边一支,就是我父亲这一辈用的是秉字辈。”

“秉字辈?”柳爱兰突然脸色一变,“你父亲叫梁秉什么?”

大仓犹豫了一下:“嗯——我父亲去世好多年了,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哦!”柳爱兰脸上闪过一丝恻隐之色,“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别说了,你从小就没爹了,日子过得一定很苦吧?”

大仓点点头:“我们小时候过得挺苦的。

我们家我最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三个弟弟。

我爹去世的时候,小四儿还没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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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那几年确实很苦。

不过好在我还有两个叔叔,而且我爷爷奶奶身体都挺好。

而且我的姥爷姥娘,还有大舅表姐她们都来帮我们。

总算是熬过来了。”

两人这样已经开始正常对话,看得出柳爱兰心里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不少。

而且,看得出她是一个很善良,很感性的人。

一听大高个的身世,小时候很苦,立刻就抛弃了对他所有的成见。

她越发变得和颜悦色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放开了。

没事,这事是个误会,过去就过去了。

你回去好好劝劝你那个大爷。

毕竟他被逼得摸了摸阎王鼻子,想要恢复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跟你们村里的人都说一说,人家一个老光棍子遇上这样的事,太苦了。

对人家好一点吧,见了他多说点安慰他的话。

尤其是他这回遇到的事,任何人别再跟他提了。

我是知道很多村里人,那个嘴就跟没有把门的似的。

要是拿人家这事当笑话说,我觉着那个大骡——大名叫梁振溪是吧,他还得去上吊。”

大仓一看柳爱兰心结基本解开,心里也放下了,而且听她这么说,感觉这妇女真的是太善良了。

她自己过着这么清苦的生活,但是一旦说起别人受苦受难的,立马就同情心爆棚。

还真是个热心肠啊。

嫉恶如仇,快人快语,感觉她的性格跟自己母亲倒是有的一拼。

俩人正常对话,而且说得已经比较热乎,大仓也完全放松了,他不由得笑道:

“柳阿姨您说的对,回去以后我真得好好说说村里那些喜欢说风凉话的人。

俺那个大爷就是性子太软,经不起事。

现在看来,连人家说什么话都经不起了。

您刚才也说过,一个大老爷们儿,实在是太怂了点。

跟您说实话吧,村里最看不起他的,就是俺爷爷。

经常说他连个娘们儿都赶不上。

战争年代让他去抬担架,他到了战场都能吓得上吐下泻,病得还得让人抬回来。

这是俺爷爷最看不起他的地方——”

“打住!”柳爱兰突然冒叫一声,“年轻人,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叫梁金元!”

“梁金元!”柳爱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说你还有两个叔叔?你爹是老大——”

她颤声说着,眼看着两行热泪已经喷涌而出:“你爹是不是叫梁秉仁?他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他怎么死的?”

这突然的一幕让大仓简直都要懵了,手足无措地讷讷道:

“俺爹——就是得了个急病,送到医院就不行了——”

柳爱兰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一扭身进了里间扑在炕上。

里间屋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他那么壮实一个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