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广傲慢地哼了一声:
“大仓,不是我强势,我只是给你讲明白道理,让你认清形势。
我希望你跟我合作,就是希望达到一个双赢的效果。
而不是双输。
咱俩前边的争斗,算是打个平手,我希望到此为止。
你要是没过瘾,还要继续下去的话,我没有退路,肯定奉陪到底。
咱俩的争斗,第一场我赢了,第二场你赢了。
如果有第三场,你觉得谁会赢?”
“……”大仓发现,宋其广不但强势,而且还咄咄逼人啊!
刚刚大仓还以为,宋其广既然来求自己,肯定要拿出一个求人的态度。
宋其广愿意跟着自己讲和,自己也不想跟他结成死仇。
一个朋友一条路,一个仇家一堵墙,相逢一笑泯恩仇算了。
大仓这是准备高姿态。
只要宋其广诚心诚意,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借坡下驴,绝对不会得理不饶人。
只是没想到,宋其广根本就没有一个真诚的态度。
此前自己平白无故的,被他打了伏击,本地投资血本无归,他居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
进来就开门见山说明他需要自己的环保技术,而且听他的意思,还不允许自己拒绝。
如果自己拒绝,眼睁睁看着他的炼油厂倒闭了,好像会对自己相当不利似的。
这——
这是来求自己的吗?
也太牛逼了吧!
来求自己,还是这么强势,要是换过来,自己去求他呢?
还不得更强势,更牛逼!
你们姓宋的就是贵族出身,永远高人一等是吧?
大仓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又犯了性格太软的毛病?
或者自己就是太善良了?
总是把人往好处想,选择性地不愿面对别人骨子里的“恶”!
宋其广这不是来求自己,这是来威胁自己啊。
要是自己还抱着与人为善的思想,跟他讲和,那不就是被他吓住了吗?
那么这就不是讲和,是投降。
没有“和”的成分。
他内心对自己的仇恨依然存在。
不得不说,大仓生气了。
从宋其广颐指气使的口气中,他再次看到了姓宋的骨子里面的强势。
这也让他十分反感。
可他还是劝自己,做人格局要大一点,不要像皮球那样肚子里打满了气,别人一碰就跟人跳起来。
既然不想跟他结仇,那么他强势是他的问题,自己不要被对方带偏了。
大仓想了想,还是拿出一副真诚的口气,说道:
“宋大哥,我知道你把我当仇人看待了。
认为以前的时候,我跟你们家为敌。
认为六大娘被游街,是被俺家害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想,当时的情况是,俺家根本没得罪她,她莫名其妙就带人来俺家打砸。
还把俺娘和三婶都打了。
那天晚上你还到处找人联名,准备把俺爷爷抓进去。
这事换了你,你该怎么做?
做人要讲道理,在那件事上,我没觉得对不起你们家。”
宋其广冷笑一声:“你也真敢说。
俺娘会无缘无故去砸你们家?
这事我都问俺娘了。
那天你去公安局作证,准备害小果,俺娘气不过才带一群娘们儿去砸你们家的。”
“我去公安局作证,要害你弟弟?”大仓奇怪极了,“这事从何说起?”
“你还不承认,当时孙世文弟兄三个也被公安局叫去了,他们三个回去说的。”
大仓叹了口气:“宋大哥,这事啊,咱俩别在这里掰扯了。
孙世文弟兄三个说的不算。
真实的情况是,当时我被公安局叫去做笔录,是因为宋其果手里有个复仇名单,其中有我。
人家问我,他跟我什么仇恨。
我当时做的证词,全是对你弟弟有利的。
如果我成心害他,做出对他不利的证词,你弟弟早就被枪毙了。
我说这话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找当时办案的警察,把事情搞清楚。
我可以负责任地跟你说,我对你们老宋家,不但没仇,还有恩。
我希望你不要恩将仇报。”
说实话,当初大仓去公安局作证,做出了对宋其果有利的证词,就是觉得宋其果还年轻,不想一条命就丧在自己手里。
对于这件事,他对任何人都没说过。
他不想让痛恨宋其果的人指责自己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