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仓弟肯定对郑会计有过什么不可描述的行为。
看来即使这年头的人思想顽固,行为保守,尤其像郑会计那样高洁质朴的姑娘,也搁不住英雄救美的福利优厚啊!
良哥尤其羡慕年轻的火力旺啊!
饶是他退伍军人,炮筒子一样的强壮身体,如果后背和屁股带伤,火烧火燎的疼痛,再有美色诱惑,那肯定也是疲软啊。
佩服佩服!
外带羡慕羡慕!
这还没公开的呢,你看看豺狼女貌的那个叽歪。
仓弟拔完铁砂,医生又给处理一番,还嘱咐注意感染,铅毒一类。
也就刚刚不嚎叫了,仓弟这就抓着郑会计那俩手腕,大惊小怪地给她道歉,说自己当时也是急了,扑得太狠了什么什么的。
看一脸的心疼吧!
还问她疼不疼,要不要给吹吹?
呕!
吹什么吹啊,不就是被扑倒的时候俩手擦破了点皮,医生都给她抹紫药水了,三岁啊?
过后良哥拿这个说事,嘲笑仓弟娘娘们们的,太腻了。
仓弟翻翻白眼:“你懂个屁啊!”
良哥瞪起铜铃眼怒道:“你哥懂得少过你啊?就懂个屁的话,你那俩侄哪来的!”
“你还别不服。”仓弟说道:
“当时我是觉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把她扑倒,毕竟是我把她弄伤的吧?
我就是装,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歉意吧?”
铜铃眼扁了些,点头道:“那倒也是。”
“表示歉意,总得到位吧!”仓弟说道:
“所以我就拉起人家的手,做出很心疼的样子,这是最起码的礼节懂不懂?
然后呢,我自己也没想到,抓着手腕,一看圆乎乎的雪白,入戏了。
发自内心地感觉心疼了,撒不开手了。”
铜铃眼立即恢复正圆形,脖子变成长颈鹿,脑袋伸过来:“起来了?”
仓弟一脸鄙薄,虚空里指戳他两下:
“那一刻吧,没你那么俗,我文艺了。
想起了《红楼梦》,贾宝玉要看薛宝钗的手串,薛宝钗就褪下来给他看。
可是薛宝钗长得雪白圆润,不容易往往下褪,宝玉看着雪白一段酥臂,那是真想摸一摸啊。
然后从手腕看到脸上,只见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比林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
“得得得,头都大了。”良哥直接打断他,举手投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男人看见女人雪白的皮肤,都是下边管用,你反了,上边管用,嘁!”
“换了你的话,是不是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落体,立刻想到那玩意儿,立刻想到交-配,立刻想到私生子?”
“对,这才叫男人!”铜铃眼再次瞪起来:
“说白了,人就是个动物,就得有动物的本能。
你连动物的本能都没有,更别说做个男人了。
我说,公开表示就是,看好了就上!
人家可是就等你这句话了!”
其实,良哥早就替他的仓弟着急了。
全厂的人都知道郑会计跟小梁已经搞上了。
良哥却是知道,搞上了只是传言,事实上俩人根本就没捅开那层窗户纸。
要不是良哥不擅此道,真恨不能替他俩戳破。
出一趟差,俩人都患难与共过了,这回更结实了。
良哥的意思是,男人就该拿出男人的样子来,主动跟人表示表示就那么难吗?
仓弟摆摆手说:“别人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不能这么劝我。”
“为什么,你哥反而没资格了?”
“我意思是,别人可以劝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良哥不会让我去丢那个脸。”
“……”良哥脸色一僵。
仓弟这话没毛病。
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郑会计确实是看上小梁了。
可是她的爸妈呢?
她爸爸是公社主任,她妈是国营饭店经理,人家是干部,全家都是吃国库粮的。
仓弟呢?
农村户口。
家里还弟弟妹妹一大窝。
至今全家人只有三间土坯房。
当然经济条件是会变的,仓弟手里现有的钱,建大瓦房不成问题。
而且看他的样子,会越挣越多。
关键就是这个身份问题,郑会计的爸妈绝对不会让唯一的女儿下嫁的。
“那你怎么办?”良哥蔫蔫儿地问,“你就这样一直痛苦下去,有想法有看法就是没办法?”
“我既没有想法也没有看法,更不需要办法。”仓弟说道:
“咱没有高攀的心,就没有攀不上的痛苦。
没有搞对象的非分之想,就没有搞不成的失望。
你兄弟洒脱不?”
“就打算你俩这样不明不白地混下去?”
“什么叫不明不白啊,说那么难听。”仓弟斜他一眼:
“彼此有好感,当个朋友相处下去,清清白白的,也挺好啊。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别拽了,太酸!”良哥一身鸡皮疙瘩状,“不过小郑是真看中你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想?”
郑会计当然没想跟小梁只是做朋友。
她先让小姨暗相小梁,取得了第一个支持者。
原本的打算是,让小姨先探探爸妈的口风,看看他们对这事的态度。
她是慎重的,也知道自己这是下嫁,说出来爸妈肯定很难接受。
这不就是想一点点渗透嘛。
可是这次出差的患难与共,让她一下子有了信心。
小梁把自己扑倒的那一刻,把自己紧紧包裹在身底下的时候,他不知道铁砂能打到什么部位。
把脑袋打成筛子都有可能。
很明显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自己被打死,只是没考虑他自己的命。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可以为你生,可以为你死的人,不容易。
可遇不可求。
这么强大的理由,足够让她跟爸妈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