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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恭跃跃欲试的眼神，赵雷顿时愣一下。
“你这小子……怎么了？想啥呢？”
说完之后，赵雷开始检查陈恭的手术结果。
第一眼看去之后，赵雷只是略微惊讶片刻。
但是……
当他再次深入其中，耐心检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幕，逐渐让他瞪大眼睛。
“等等！”
“小陈，这……你这个缝合，是哪儿学的？”
陈恭摇了摇头：“这不是您教的吗？”
“上次那一台手术，您不是教我进行血管吻合了吗？”
赵雷听见这话，不由得老脸一红。
你恭维谁呢？
虽然老赵对于血管吻合有些独特的心得，而且水平也确实不低。
但是……这压根不是自己这个路子啊！
而且，陈恭的缝合中，无论是血管缝合的严密性，还是缝合的速度，都不如自己，甚至差了很多。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骨干级的水平。
当然了！
不可否认，陈恭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实属不易了。
但是，最让赵雷震撼的是陈恭对于血管的损伤，真的是微乎其微！
这就有些让他惊讶了。
他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你这个血管损伤的干预，也就是无损。”
“你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东西。”
说话间，赵雷面色凝重的盯着陈恭，看了许久。
陈恭见状，也是愣了一下。
“很难吗？”
赵雷：“？？？”
他直接被陈恭的这句话给说笑了！
何止是难啊？！
“你小子！”
“开始跟我装起来了，是吗？”
“难？呵呵！”
“我告诉你，你知道这个姜明泽赖以生存的技能是啥吗？”
“就是这无损状态！”
“无损，其实无法称之为真正的无损，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无损，只是一种梦寐以求的状态。”
“想要达到无损的状态，难度极高！”
“无损是血管吻合中最难的一个点。”
“相比缝合速度、严密性……这些其实都可以通过技术来弥补，但是唯独无损，想要掌握太难了。”
“你小子，竟然和我说很难吗？”
“呵呵呵……”
“你要是让姜明泽这混蛋知道你已经有了无损的一些征兆，他还不得气死？”
“你知道他为了今天努力了多久啊？”
陈恭：“哦，难怪他这么抠门！”
赵雷：？？？
这两者之间有直接关系吗？
赵雷顿时哭笑不得：“也罢，也罢！”
“对了，今天手术，很成功！”
“不过……”
说到这里，赵雷也有些扭扭捏捏起来了。
作为普外科的雷神，他赵雷何曾这样小女子一般的忸怩作态。
可现在，赵雷偏偏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小陈……你这技术……我觉得……还有点细微的……这个……改进的空间！”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一起琢磨琢磨？讨论讨论？你看怎么样！”
听见赵雷的话，陈恭忽然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怀疑。
赵雷见状，不免尴尬的说了句：“你瞧你，这啥眼神啊！”
“大哥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贤弟若是能更进一步，我这边也能替你高兴啊！”
陈恭直接说了句：“你是想学吧？”
赵雷：……
你这样合适吗？
赵雷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不喜欢这个混蛋了。
一点人情世故都领悟不了。
自己虽然粗犷，但是粗中有细，呸，是该粗的粗，该细还是得细腻一些的。
可陈恭这家伙，简直不给活路，一句话的威力，就如同装了六把无尽，刀刀暴击。
赵雷正要说话，忽然转念一想！
对啊！
战胜魔法的只有魔法。
所以，赵雷直接点头：“对啊！”
这一下，轮到陈恭诧异了。
好家伙。
你这……挺厉害啊。
脸都不要了？
诚实在你这里，怎么成了贬义词呢？
……
赵雷继续问了句：“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陈恭说道：“其实，这就是国名医顾海义老教授的心得。”
“不过，顾海义教授只是提供理论性的研究。”
“真正的在发展中做出跨越性的一步的，应该还得是姜明泽。”
“我也是看了这本书，然后回忆起姜明泽的缝合画面，然后这才琢磨出来了一些东西。”
不可否认的是，姜明泽是真的有实力的。
无论陈恭承认不承认。
这个“无损”的特点，也是目前国内血管吻合最为高端的一个领域了。
至于“自然”这个在顾海义书中出现的最佳状态。
基本不太可能出现！
赵雷也看过顾海义的书。
认真说了句：“这本书……其实我不建议直接看！”
“因为，顾海义的理论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太现实！”
“而且消耗大量的精力、人力、物力……等资源，去想要实现那些理想的状态，不现实。”
“医学是不完整的。”
“而且，真要是达到了无损的地步，也就足够使用了。”
“所以呢，你看看那本书就行了。”
“千万别走火入魔啊！”
陈恭听完，顿时咂舌。
好家伙！
他已经把这本书琢磨完了。
而且……
一不留神，似乎真的到了对方提到的自然状态。
也就是完美级。
这该怎么解释呢？
陈恭一时间，有些沉默。
犹豫片刻之后，陈恭问了句：“赵主任。”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种状态是有可能实现的呢？”
赵雷也是被陈恭这个问题说蒙了。
他认真说道：“只有一种可能！”
陈恭顿时两眼毛光：“是吧？”
赵雷点头：“走火入魔情况下，可能实现！”
“因为只要是手术，就是不完美的。”
陈恭：“！！！”
意思是……我走火入魔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候，患者忽然问了句：“等一下！”
“舅舅，你能给我挪一下这个单子吗？”
“我也想看看……”
赵雷黑着脸：“不行！”
男子咳咳一声：“不看看是吗？”
陈恭压低声音：“就这么点本事，能让你学去啦？那还得了？”
“你舅舅就靠这个吃饭呢，哪能让你随意看呢！”
听见这话，那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雷也是忍不住黑着脸说了句：“少贫嘴！”
“你小子！”
“这是我外甥。”
“还好手术成功了，要不然回去我不得被我大姐骂死。”
床上的患者听着这个声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等等！”
“大舅！”
“还有这个医生……”
“您该不会是第一次做我这一台手术吧！”
听见大舅的话，陈恭咳咳一声，赵雷也是尴尬的不作声。
好家伙，难怪这么放心呢。
原来是自己人啊！
陈恭差点对着赵雷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我赵主任。
这点格局，就不是姜明泽这个抠门能体现出来的。
不过……话说，做赵主任的亲戚，还挺危险的啊！
眼看着手术完成了，赵雷压低声音，对着男子说了句：
“回到病房，跟你妈说，就说是我亲自做的！”
“听见没！？”
男子欲哭无泪：“大舅，我这腿能保住吧？”
赵雷恶狠狠的瞪一眼对方：“你要不想保住也行！”
男子连忙闭嘴，闭着眼：“哎呦，我怎么听不见看不见呢……”
“麻醉效果可真好啊！”
“谢谢主任。”
陈恭：……
……
手术完成了，陈恭洗了手，换了衣服，就回到了病房。
赵曦此时继续保持“嘟嘴状态。”
这种状态下，怒气值+3；嫉妒心+1；大姨妈推迟可能性+15；子宫肌瘤概率+3。
陈恭见状，笑着说道：“好了，还生气呢？”
“我给你讲个好玩的！”
赵曦听见这话，顿时竖起耳朵：“什么好玩的？”
陈恭压低声音，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
“我刚才去做的手术是腿部的血管瘤切除术。”
“赵主任让我独立做的！”
“嘿嘿！”
赵曦白了一眼陈恭：“就这？你故意显摆的，是吧？”
“这个死雷神！”
“凭什么不叫我去啊！”
陈恭继续说道：“哈哈，这不是重点！”
“你知道吗？患者叫雷神，大舅！”
“啧啧啧，这雷神的格局，可真大，我第一次手术，就让我在亲戚身上做！”
“一点也不含糊，直接让我放手做！”
“赶明天，我得问问雷神，家里有没有亲戚了，我想试试其他手术？！”
赵曦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
“叫……大舅？”
“那个人，是不是三十五六岁，塌鼻子，浓眉大眼的，嘴唇很厚！”
陈恭连忙点头：“没错！”
“这老哥，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是……人挺好的。”
“哈哈！”
赵曦顿时傻眼了。
好家伙！
老爸不怕姑姑骂他啊？
让陈恭上手术！
陈恭继续说道：“呵呵，你说雷神这浓眉大眼的样子，基因真的太可怕了。”
“他要是个儿子，还好！”
“你说要是个女儿，这得长啥样啊？”
“咿呀……吓人！”
陈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赵曦脸色铁青，眼神里有几分杀意在弥漫。
……
……
当天下午的时候。
赵雷带着陈恭直接到了心胸外科的办公室内。
进来以后，陈恭就看到了庞迪以及那个苗俊龙。
但是陈恭却不以为意的自觉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庞迪犹豫片刻，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欲言又止。
虽然在临床领域，陈恭只是一个大五的实习生，但是……人家在学术领域的地位，已经是荣誉校友。
是可以和姜明泽平起平坐的男人。
而今天这一台手术，真正的主角，只有一人，那就是姜明泽。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配角，哪怕是赵雷，也只是过来当助手的。
苗俊龙看见陈恭之后，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倒也正常，好看才能怪呢。
但是，苗俊龙想到关乐山对于陈恭的偏袒，自然屁也不敢乱放，只能坐在办公室内，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候。
姜明泽走了进来。
不过……
姜明泽进来以后，视线在办公室内环视了一圈之后，却落在了陈恭身上。
看到陈恭之后，姜明泽自然是嘴角微微上扬。
没错，他今天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管吻合术。
“姜主任，咱们……开始吧？”
庞迪看见姜明泽进来，笑了笑，站起身子说道。
姜明泽点了点头：“好！”
“开始吧！”
说到这里，姜明泽带着几分深意看了一眼陈恭。
而陈恭见状，却不以为意，目光同样是直接看向对方。
这让姜明泽先是一愣，随即一笑。
这小子！
还真的是……不服输啊。
这劲儿，呵呵呵……年轻真好。
这时候，庞迪忽然对着姜明泽问道：“姜主任，对了，要不要通知一下家属？”
姜明泽摇了摇头：“先不用了！”
我们先讨论一下情况，分析一下患者的病情，决定了手术方案，然后再找患者谈话。
今天这个患者，也很特殊，属于千里奔袭，来到这里寻求手术治疗的。
姜明泽的水平，在圈子里自然是小有名气。
特别是在某种特殊类型的手术领域，有着很高的知名度和话语权。
就比如今天这个患者，是一个多发性动脉炎的患者。
患者也是没办法，在华西医科大那边，他根本拿不到床位。
那边的住院患者很多，说句实话，姜明泽哪怕是主任，但是他自己都挂不到自己的号。
当然了，硬是给找关系进来，也可以！
可是……
显然这样的操作，是没有太多意义的。
所以，姜明泽于是便安排了几名患者来山河省，到这里住院，然后安排几台手术。
正好一来可以来参加这个校庆的同时，也解决一些问题。
很快，庞迪这边对着苗俊龙使了个眼色。
对方连忙起身，开始准备打开多媒体，进行患者情况的介绍。
而这个时候，姜明泽却突然坐到了陈恭身边。
陈恭见状，满是嫌弃的拉开了一个座位的距离。
和这个自私的混蛋坐在一起，陈恭有点过敏，特别是，陈恭很清楚，这个混蛋还喜欢嘚瑟。
我姜明泽见状，也很无聊很幼稚的继续坐到了陈恭身边。
这一次，陈恭没有继续换位置了，只是忍不住对着姜明泽说道：“幼不幼稚？”
姜明泽微微一笑：“幼稚？”
“呵呵……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报我的研究生？”
“你知道的，我的研究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多少人抢着呢。”
“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把无损缝合法教给你。”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