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眼睛上地厚布被粗鲁地扯去,我迫不及待地睁开眼,见自己被关在一间黑暗地杂物房里,门窗紧闭,窗缝里却透出阳光。显然外面还是白天,看来我没被掳走多久。还没看清屋子的环境,年少荣已经一脸怨毒拎起我地衣襟,将我的身子提离地面:“贱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这两年过地是什么日子?我们年家只有我一个独子,因为你,让我年家绝后,让我……你知不知道。当我被人嘲笑不能人道,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笑我是太监时,我就恨不得喝你的血、啃你的肉!”年少荣的脸恐怖地扭曲着,“我日日夜夜都在诅咒你们夫妇,真是老天有眼,把你的靠山一个一个收拾了,还把你送到本少爷手里来,哈哈哈……”
你是咎由自取!我大声反驳。但只能发出微弱的“唔唔”声。年少荣见我瞪着他,狠狠地甩了我一记耳光,我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窜,牙齿“咯咯”作响。想是已经被他打松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年少荣又几记耳光掴下来:“贱人!你也有今天!若不是你逼本少爷搬离侯府,本少爷还找不到机会下手!谁会知道永乐侯府不可一世的当家主母,被本少爷装在行李箱里运了出来!哈哈哈……”
他松开手。我地身子倒回地面,脑子“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痛,想必已经肿了,我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压在我脸上缓缓滑动,我努力睁开眼,见他拿了一把匕首。压在我脸上的正是那匕首的刀背,忍不住往后一缩。年少荣见状得意地尖笑道:“怕吗?你放心,我不会一刀杀了你?我要慢慢折磨你,先在你的脸上划上十几刀,再一片一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
你这个疯子!变态!我“唔唔”叫着,想避开他手里的刀子,年少荣狞笑着,将刀背转上。刀锋压下。正待用力下划,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笼纱地青衣女子踏进房来,见状厉声道:“住手!”
我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颤,脸上被刀锋压住的地方顿时有一丝刺痛,心知那里已经因为刚刚的颤抖被刀子划破了。然而我完全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我的心因为刚才听到那女子地声音而快速跳动,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红叶的声音!红叶怎么会在这里?
年少荣转头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你放心,我会留她一口气交给你的!”
“我要你把她带出来,可没说准你打她!”她似乎看到我脸上地伤了,语气有一丝怒意,快步上前夺过年少荣手里的匕首。我惊愕地瞠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红叶。竟然是红叶让年少荣绑架我?为什么?红叶为什么要这样做?
年少荣冷哼一声,站起来:“你找到我下手掳她出来,不就是知道我跟她有仇吗?仇人落在我手里,我当然要好好折磨折磨才解恨。你的银子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好好拿去享受吧!”红叶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的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一个瞬间,她手里的匕首已经扎入年少荣的胸口。我惊恐地瞪大眼,年少荣猛地抓住红叶握着刀柄的手,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地惊恐之色:“你……你……”
“我才是雇主,要的是货物的完整无缺!”红叶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你损坏了雇主的货,还想要银子?去死吧!”话音刚落,她的手蓦然用力往前一送,将那把匕首更深地刺入年少荣的胸口,连刀柄都没入半截。年少荣的眼睛瞪大,张了张口,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双眼一翻。红叶松开手,年少荣“咚”地一声,重重地跌到地面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我恐惧得想尖叫,这是我认识地红叶吗?那个总是巧笑嫣然、世故豁达地女子,杀起人来竟然如此镇定。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一把撕下年少荣地衣襟,将手上沾到的血污擦去,直到恢复双手的洁白,原来她那双春葱玉手不但能令男人欲仙欲死,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含糊!
红叶丢掉那块衣襟,蹲下身把我扶坐起来,我忍不住往后一缩,惊惶不安地盯着她。她的手一僵,淡淡地道:“吓到你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唔唔”地挣扎,又气又急。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加上被朋友出卖的愤怒情绪,令我狠狠地挣开她的手。红叶似乎明白我想说什么,却没准备为我解惑,淡淡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说完,她的手指往我身上一点,我在晕过去之前,才明白原来红叶竟然也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