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原本不知,但陛下这一说,臣妾就知道了。”
“是苏子籍的新诗此子的确有些诗才,说起来,臣妾也闻过此子的几首诗。”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为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古代念诗都是有节奏,这诗隐含情意,皇后咏之,声音水银泻地一样,直往心里钻,
皇帝也听呆了,笑着:“朕记起来了,这是他的朋友,邵家的……”
邵思森的名字,皇帝记不得,含糊而过,说:“临终时,苏子籍给的诗,话说苏子籍为他低头,也算不辜负情谊,更算是此人有着福份。”
皇帝就笑着跟诗:“朕这里还有苏子籍的一首。”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此诗其实很浅平,可是新平就是喜欢,经常提了,现在连几位与她交往的郡主县主都能默背下来……”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之间住口,这哪是什么血脉亲人的亲近,分明是新平这丫头还记挂着苏子籍!
本来皇帝是笑着的,此刻突然之间笑不下去了,嘴角都有些僵,又怕皇后看出端倪来,忙又岔开了话题。
“观昌又与我哭穷,我本以为每年除俸银、田租、店铺,尚屡蒙恩赏,何至现在屡形拮据恐系本人用度奢侈,又或浮冒侵蚀情弊。”
“不想命人查了,却实是拮据。”
说着叹了口气,抽出一张折子给皇后看了。
皇后刚才引出了诗,见皇帝笑容僵硬,也不深入,只是抿嘴一笑,接过折子看了看,笑着:“依本朝规矩,公主下嫁,金器紬缎变价银一万二千两,当铺一座架本银一万两,又赏银八千两。”
“可是开国时和现在不一样,嫁妆又不能变卖,京城各项开支不小,宗人府既调查,说观昌公主府每年进银九千两,就肯定差不了太多。”
“每年月例、生辰要用粮,护卫、太监、侍女要发薪,器物、牛驼、煤炭蜡烛夏冰等,更要用银。”
“用银一万一千两,年亏空二千两,还不算离谱,您是皇上,又是兄弟,给些恩赏就是了。”
“恩赏也不能滥,要不规矩就没有了。”
皇帝随口说着,心思已经不在这方面,心里很有些不对:“新平还挂念着苏子籍,连特意将二人分开,都没有让新平忘了看来只是这样分开还不成,还要将名分砸实了才成。”
“苏子籍这次做事,很有我当年风范,或继续让其这样不明不白做官,是耽误他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闹出丑闻,朕怎么处置”
虽总觉得有些不对,可皇帝细想了良久,终叹一口气:“罢了,观昌那里,朕已给了田20顷,这是公主的份额,朕不能再加恩,就再加个当铺罢。”
说完这个话题,皇帝又说着:“至于苏子籍,等回来了,朕会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