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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江卿虞还在完成挥剑五百次的任务,小院里风声四起,平剑由左向右带去,加上这一剑,就满六百剑了。
经验条从来不会凭空升级。
这一百剑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加的。
江卿虞甩甩发酸的胳膊,果然,这具身体还是太小,六百剑已经是极限。
“啪啪啪!”
江卿虞回头朝房顶一望,是梅姐姐。
梅娘轻飘飘落下,红衣猎猎:“小鱼好棒!”
哪有那么好,被夸奖了,心里甜滋滋的,江卿虞腼腆一笑:“谢谢梅姐姐~”将木剑收起,“进来坐坐?”
“正有此意。”梅娘点头,跟随江卿虞入内,还是在闺房中。
有点窘迫,江卿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哈哈,地方有点小。”
她不喝茶,也不备茶,只能用温水招待。
江卿虞扣扣手指头:“只有这个了…”
她自己都臊的慌,这算哪门子招待。
梅娘笑眯眯看着小姑娘在屋里忙前忙后,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但她这里空落落的,只有白水,羞的抬不起头。
“有点渴,温水刚刚好,”梅娘一口饮尽,将茶杯往前伸了伸:“能再来一杯吗?”
江卿虞眨巴眨巴眼睛,乐呵呵接过茶杯,将水添满:“当然可以!”
梅娘这次没有豪饮,她捧着茶杯:“听小白说你有问题找我?”
“是的,”拿出鲛珠:“我想知道关于它的一切。”
“这个啊……好说。”
“我在世时是青楼花魁,有修士为求与我共度春宵一刻,便拿了它做聘礼,我没应,为他奏了一曲琵琶,撤礼时,青楼的老鸨将它扣下,就当是我不白演出的酬劳。
见它好看,我把它镶嵌在金钗上做装饰。
那之后不久,青楼被人闹事,我作为花魁,言轻命薄,被逼着喝了鸩酒。
死后,阴差阳错,我成了鬼灵,发现这珠子里阴气和怨气充沛,借着珠子,我很快就修成了厉鬼。
两气被我吸收,它成了一颗废珠,失去颜色。
直到某次晒月亮时,像从前一样,把它装饰在头发上,发现它居然能吸收月华,尝试了几次,它的确开始恢复光泽,速度很慢,那之后,我就一直带着它。”
“难怪这颗鲛珠灵气如此饱满……”江卿虞拿出鲛珠,放在靠近梅娘的桌面上:“它这么重要,梅姐姐就这样赠予我?”
梅娘笑着将珠子推回江卿虞手边:“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我是鬼灵,吸收不了灵气,放在我这也是浪费,不如给它的有缘人。”
停顿片刻,梅娘问道:“小鱼,你刚刚说它是鲛珠?”
江卿虞点点头:“大师兄说它是,那就应该没错了。”
梅娘点头附和:“确实,小白在识物上,从来没走眼过。”
喝完水,梅娘起身,望着窗外的夜色,化成红雾,消失在江卿虞眼前。
屋内回响着梅娘空灵悦耳的声音:“夜深了,谢谢小鱼的招待,下次再聚哦~”
……
今天就是三师姐和四师兄回来的日子。
江卿虞起了个大早,顶着两只黑眼圈洗漱。
洁面时,水盆里倒影出她憔悴的瓜子脸,眼神黯淡无光。
做了一套眼保健操,然鹅,并没什么卵用。
自暴自弃。
算了,就这样吧。
昨夜一宿未眠,眼睛一闭,就是碧蓝的海被血染红,海面空无一人,但海下,是不甘的鲛人,大声咆哮,怒目圆睁,哭诉他们的冤情。
难怪梅姐姐能拿鲛珠修炼,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泣血都是对恶人的恨和诅咒,凝成的鲛珠带上怨气很正常。
江卿虞不想合眼看那些血腥的画面,躺着数了一夜的绵羊,一共一万四千多头。
她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数羊子。
随手扎了个马尾,用一根带铃铛的头绳绑住,每走一步,铃响一声,清脆悦耳。
很好,是铃铛朝气蓬勃的一天。
白浔御剑来观云峰接人,被江卿虞的鬼样吓了一跳,赶紧塞了两颗补气丹进她嘴里。
过了一会,又拿出一颗养颜丹给小朋友:“乖,吃了它,别在用这个样子吓师兄了昂!”
大师兄飞得又快又稳。
一闭眼的功夫,两人就到了主峰。
江卿虞羡慕的看着白浔的灵剑,惊澜还在沉睡,不知道要多久才会醒。
白浔看出小朋友的心思,抬起手中灵剑:“它叫妖雪,要摸一下吗?”
江卿虞摇摇头,拒绝了。
灵剑就是剑修的媳妇儿,她已经有惊澜了,怎么能再去拈花惹草,何况还是有主的妖雪?
眸光流转至妖雪剑柄,那里挂着一条青色流苏剑穗,流苏旁边还坠着一簇纯白无杂色的毛团。
或许,她也该为惊澜做几条好看的剑穗,每天换着带,惊澜肯定高兴死!
还有剑鞘,剑鞘也得安排上!
她绝不允许她的剑连衣服都没得穿!
主殿里,芜凌君三人等候多时。
宋舞已经迫不及待要拉起自己姐妹的小手,畅游宗门各个角落啦!
“师父,我带小鱼过来了。”
白浔和江卿虞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大殿。
三双眼睛立刻焦距在白浔身上。
他不动声色翻了个白眼,提起背后小朋友,放到自己身旁,温声问候:“小三小四,好久不见。”
宋舞和汤沅对视一眼。
宋舞:不是吧不是吧,我刚刚好像看到大师兄翻白眼了!!夭寿了我的天!
汤沅:是的,我也看到了,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大师兄好久不见!”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