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凉晚小姐,你,愿意吗?”
低低沉沉的一句话,萦绕在了郁凉晚耳周,字字,敲打着她的心门……
感知着牧子正那铿锵有力的心跳,顺着掌纹脉络,熨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中,与自己的心跳,逐渐融为一体,是那般的契合,步调,是那般的一致。
这一刻的郁凉晚,真真正正感觉到,原来,自己同牧子正,当真是一体的,就连心跳,都交缠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此后,再也无法分离……
原来,情到深处,人的心,真的会相融;原来,爱情,真的可以带给人极致的幸福,它真的可以让两颗心,融为一体,彻彻底底!!
到了这一刻,郁凉晚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了,那一直在眼眶之中打着转的泪水,倾瞬之间喷涌而出,似是绝了堤,更似是,淹了心……
“嗯!……”
单手捂住嘴,郁凉晚喉间哽咽至竟无法言语的境地,不停的点着头,她任由泪水肆意横流着。最终,她实在忍不住了,膝盖一弯,朝着牧子正的怀里直接扑了过去!
“我愿意,我愿意……”
跪在了牧子正的身前,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郁凉晚与他如同交颈天鹅一般的交缠着,哑着嗓子,她在他的耳边哭喊一般的不停重复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对牧子正而言,胜过了世间千言万语的字眼。
炙烫的眼泪,顺着郁凉晚的润白面颊,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滑落,最终坠至了牧子正的颈侧,顺着他的肌肤,熨进了他的心底,让他也几如热血澎湃,万分激动……
“丫头。”
一把回搂住郁凉晚,将她紧紧嵌入胸怀间,宠溺低喃着,男人那在她墨染发丝之后,若隐若现的双眸,灿若星辰,内中,有点点的光,在熠熠闪现,似是泪光,只可惜,无人可见……
捂住嘴,站在黑暗角落之中远远观望着的冉恬,眼眶也顿然全红,晶莹的泪花,在她的眼中闪烁,而后,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坠地,心,久久都无法平静。
她实在是太感动,太震撼了!!
明明她是刚刚才得知小晚和牧子正之间的纠缠,为何,仅仅只是静静观望着,她就觉得,震撼涟涟?为何只是简单几眼,她便感知到了那一份潜藏在他和她之间的深厚感情?
冉恬知,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绝对不是在做戏,因为,这种浓深厚意,这发自内心的呐喊,断不是无心无情之人能做到的,虚情假意可以迷惑人的眼睛,却绝对,迷惑不了人的……心!
偏转过头,红唇颤抖着吻上了牧子正的脸,而后,郁凉晚稍稍往后退去,用额头,抵住了他的……
拉过牧子正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心房,透过婆娑的泪眼,望向他,郁凉晚沙沙哑哑的启了唇,道:“牧子正,你知道,你从来就知道,我郁凉晚,卑微若尘埃,存活在这世间十八载,除了你牧子正,拥有的,只有这一颗心,我能坚守的,也只有这一颗心。”
“早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全部是你的了,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它交予你,我发誓,无论是生,还是死,它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因为我郁凉晚,要与你牧子正,同生,共死!
你在,它就在;你亡,它也亡!!
触抚着郁凉晚的心房,牧子正动了动唇,却并未言语,只静静的,炯炯的看着她,望着她那一对泪眼,虽然迷蒙,可是内中住着的他,以及那一份深情,却清晰可见,沉沉坠入了他的心间,纠纠缠缠……
将唇凑着贴了上去,郁凉晚轻轻吻上了牧子正的唇:“我爱你。”
轻吻间,少女细细小小的呢哝声,却演奏出了世间最为美妙的音符,生平头一次的,牧子正发现,原来自己的情绪也可以有如此的起起伏伏,原来即使是早已经听到过的情话,依旧还会打动他的心;原来,男儿那不轻弹的泪,并非只会在伤心之时……
“牧太太乖,不哭了。”
眼眶微红,垂下双眸,牧子正在郁凉晚的耳边低喃如厮磨,那一句牧太太,瞬间就让郁凉晚的脸蛋飘上了朵朵粉红色的云彩,哭的像是个泪人儿的她,嘴唇小小的一抿,眼看着就要幸福的破涕而笑了……
然而,就在她正欲轻应的前一秒,台下乍然传来了一道惊叫声,是牧笛云,她一直都处在了犹如地震来袭一般的震惊之中,现下才稍稍的回过了神,心中只觉,荒唐之极!!!
“牧、牧太太?开、开什么玩笑?!”
尖细的女孩子声音,乍然响彻了整座大厅,张着嘴,死死的盯着台上的郁凉晚和牧子正,牧笛云脸上写着的,岂止是不敢置信而已?
牧笛云这一生,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只顾着惊诧,而毫无形象可言,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好傻,可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啊,他们牧家万人敬仰的小叔,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小叔他冷峻孤傲,从她记事那刻起,他就一直高高在上,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他这一辈子,都不应该有女人的,因为,他是一位天神,只适合供人瞻仰,而绝对不会属于任何的女人……
可是现在呢,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仅有女人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郁凉晚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野种!?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小叔他可以有女人,可也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郁凉晚这种货色!至少,至少也应该优秀到,像她牧笛云这样子的啊……
越想越觉得愤愤难平,两手紧握成拳,大踏着步子,牧笛云气势汹汹的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脸上青黑交织,难看的,不像是家中侄女,反倒像是正在捉奸的妻子,这就更让众人诧异了。
郁凉晚他们都不认识,可是牧笛云,他们却几乎人人知道,牧家唯一的小公主,很受宠爱,几乎被捧上了天,而她又太过张扬,总是自诩名流千金,出入于各种高等场合,显摆着自己的身份,活的太过嚣张,让人想不认识都难……
只是,她不是一向顾及形象的紧,怎么现在,会活像是个泼妇在喊叫?
众人纷纷偏眸看向了牧笛云,惊诧连连,而她,只兀自沉陷在了震惊之中,扯着嗓子,她边走边狂吼道:“什么求婚?你们两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