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烟撅了噘嘴,还是说道:“这一家老小吓得不轻,昨晚都在东院里,据说老夫人扛不住还晕了过去。早上才打听到消息,说那人还没断气,受了重伤,能不能熬过去说不好。”
说到这里,谨烟看了一眼柳云湘,“我还想着他死了,您就清净了呢。”
柳云湘瞪了谨烟一眼,“与我何干。”
谨烟吐吐舌头,又道:“二爷刺杀严暮的事,京城都知道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虽不知二人之间的矛盾,但都说他是罪有应得。”
“昨深夜发生的事,怎么会大街小巷都知道?”
“不知,不过明日他大婚,如今还昏迷不醒,只怕……”
侯府上下战战兢兢一天,竟也没有等到皇上问责或是官府来抓人,渐渐的大家松了口气。
“想来皇上让人查了缘由,知老二为何杀严暮,这等奇耻大辱,哪个男人受得了,许是他也觉得这严暮该死,故意不管这事的。”老夫人宽解众人道。
只是她说了这话,谢子安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咬了咬牙,“哪个男人也受不了,我也如此,这便休了柳云湘。”
老夫人冷哼,“等那大奸贼死了,她无可倚仗,休便休了,但也要她吃够苦头。”
谢子安抿嘴,“那便听娘的吧。”
这母子话音刚落,哪知东厂来了个太监,笑呵呵的问候了两句,再说道:“我们督公儿子不少,但最疼的就是七爷,”
这话一出,母子俩抖个不停。
那太监仍是笑着,继续道:“府上准备白幡了吗?”
老夫人抹了一把汗,“这……”
“等严府挂起来了,你们府也就挂上吧,不过要多准备一些,毕竟你们府人不少。”
这话一出,老夫人吓瘫在地上。
“为今之计不如多烧点香,求佛祖保佑我们七爷没事。”太监笑着说完,又望了一圈:“对了,府上三夫人呢?”
谢子安咽了一口口水,冲身边小厮道:“快,快去找三夫人来。”
“不必了,我只是代我们督主问三夫人安,烦请三爷转达便是。”
那太监走后,谢子安抹了一把冷汗,转回头看向老夫人:“柳云湘不能休,她可是咱家的保命符。”
老夫人脸色青白,嘴角微颤,“对,不能休,没想到上官胥给她撑腰。”
她见二夫人薛氏呆愣愣的坐在一旁,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用拐杖杵了她一下,“你这个丧门星,祸是你惹出来的!”
二夫人突然笑了,抬头看向老夫人问:“现在京城都知道我去过兰园了,我娘家忠勇伯府也会知道,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当初从兰园回来,你便应该上吊,如此保你和侯府名声!”
“哈哈,我让我死!”薛氏笑着更加大声,她指着老夫人,指着闷在后面的谢子轩,“你们都要我去死!”
“行了,别发疯了,你不是喜欢烧香拜佛吗,现在就去小佛堂给严暮祈福,求佛祖保佑他别死。”
薛氏笑着绕了厅堂一圈,也看清了侯府这些人的面目,而后她停到当间,大喊道:“你们都错了,严暮根本没有碰过我!”
谢子轩皱眉,“他若没碰过你,你又为何不替自己辩白?”
薛氏歪着头,神色里透着一丝疯狂,她定定的看着谢子轩道:“我倒宁愿是他!”
“你什么意思?”
“那晚是一个满脸脓包的乞丐,那么恶心,那么脏,那么臭,他碰了我!”薛氏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