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想马福祥,在娘子关地时候,手下的兵刚听见洋人放枪,就四散奔逃,要不是被二道、三道战壕前面的铁丝网拦住,又被督战队的格林炮杀了好几百,几万大军恐怕听个响就没人了,自己可就是光杆司令了!
只有马福祥带的这些回回敢拼命,和小鬼子拼马刀,斩了日军的中队长,还夺了军旗!
前些日子,蒙古叛乱,勒王六千人生生被马福祥的五百骑兵给拖住,这才保住了包头几万百姓的性命,也保住了西帮地根本不被动摇!否则,西帮垮了,甘军真要喝西北风了。
想到这些,庄虎臣平息了怒气,亲自给马福祥松了绑,叹了口气道:“你这一仗,指挥失误,这个你和巴恩斯都有责任,打败了不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你们俩倒好,两个二百五,部队居然能拼光了!士兵不怕死是好样地,可是指挥官让他们去送死,就是丧尽天良!早晚咱们要打仗,而且要打大仗,可以说是咱们甘军的命运,咱们中国百年气运都要靠咱们这些人,靠咱们甘军地几万士兵!到时候,敌人会比我们人多,也许枪炮也会比咱们多,咱们只有陆军,敌人还有军舰,要是指挥官都像你这么打,那拼光了也不够人家填牙缝的!”
“标下知罪了!下次要是再打败仗,标下一定带着手下头一个跑。”马福祥连连点头如小鸡吃米。
庄虎臣对他这个智商,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就不能想个败中取胜,玩个拖刀计,弄个回马枪啊!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脑子这么活络,怕是战场上就没有决死一战的勇气了,每个指挥官的风格不同,这个要靠统帅根据不同的场合灵活运用。
“好了,你下去吧!”
马福祥揉揉被绑的生疼的肩膀,垂头丧气的走了。
执法官萧冷跑了过来,举刀平胸行了个军礼道:“大人,执法完毕,请您检查。”
庄虎臣笑了笑道:“不用了。”
还检查什么,如果连军棍打在肉上的声音都听不出真打、假打,那他这两年的提督也算是白混了,陈铁丹刚才挨打的时候喊的鬼哭狼嚎,庄虎臣晓得他是觉得这十棍子挨的冤枉,所以也就不装什么英雄,挨打不吭声了。
陈铁丹被两个亲兵架着,一瘸一拐的过来了。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标下不知道。”陈铁丹有些不服气,脸上的粉刺都发着红光。
庄虎臣看出他心里不痛快,嘴角挑出一丝讥诮:“哦,不明白?看来是打轻了,再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大人,标下明白,明白!”陈铁丹的小身板哪里经受的起三十军棍!
“真明白?”
“大人,我真的明白了,标下打了胜仗,一时间张狂了些,所以大人赏了十棍子,略做薄惩罢了。”陈铁丹收起了那副混不吝的青皮像。
庄虎臣对他脑门就是一个毛栗子:“放屁,打胜仗了庆贺一下算什么罪过?你还以为我是故意拿你撒气对不对?”
“大人,标下不敢!”陈铁丹是个绝对不吃眼前亏的主,哪里会这个时候找挨打。
“打你的原因是你态度不端正,演习是为了什么?平时里模拟实战进行训练又为了什么?不是让你们来玩扮家家酒的,当指挥官的都把演习和训练当玩笑,那士兵会怎么想?也是当小孩子胡闹?等到真打仗的时候,士兵无法进入临战状态,和让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今天打你,是让你长点记性,你现在不是榆林堡的奴才了,你是统领兵马的军官,你的任何一个指令,都直接影响战局的变化,你的每一个命令,都有可能让士兵丢了性命,兵凶战危,岂可不慎!”
陈铁丹这才明白,闹了半天,挨打就是自己说错一句话,真是嘴贱啊!
“啪”的一声,陈铁丹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五条鲜红的指印泛上面颊。
“这张臭嘴,让你惹祸!”
庄虎臣又好气又好笑,陈铁丹才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跟在自己身边也就两年,就保举到了四品武职了,也确实是拔苗助长,也真难为了他。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只能是夏天割麦子,不熟也得催熟!
“今天打你的原因,就是态度,记住了,态度决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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