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说你小嘛,犯得着伤心成这样?”玉自熙嫌弃的踢踢老安,咕哝,“要给你看见我的,你会不会愤而自杀呢?”
王爷您在说什么?”第二个脑袋探出来坏心的泰长歌,笑眯眯的看着玉自熙。
喏,这个。”玉自熙努了努嘴,给泰长歌示意衣衫半褪的老安,‘这家伙吓昏了。”媚笑着指了指老安,他道:“莫言,你看,这也算是男人哦。”
唔”秦长歌面不改色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下,由衷颔首,“很悲哀
玉自熙有点失望的耷拉下狐狸眼,靠在衬上,看着秦长歌随手将人点了穴,扔进衬洞里,又把那块伪装的村皮盖好。
‘你打算刺杀李登龙?”玉自熙悄悄对秦长歌耳语,“你去,我给你把风。”
他俯得极近,说话间的气息吹动秦长歌耳边鬓发,敞开的领。微微散出寺异的香气,浓郁魅感,有点象朱顶红花的香气,朱顶红也叫孤挺花,秦长歌忽然想起前世里看过这种花的花语:华丽之美,喋喋不休。
忍不住淡淡笑起来,倒真是像这位啊,只是,前前世里,玉自熙并不像现在这般多话呢”
‘喂,你在发什么呆?”某位美丽妖狐的声音更近了此,近得,秦长歌只要下意识一回首,就会把自己的脸颊送上他的娇艳双唇。
僵着脖子,把自己不动声色的移出三寸,秦长歌道:“桂城有咱们朝廷的人,陛下有给我联络方式,咱们对这里不熟悉,先得想办法混近李登龙身边再说。”
老安怎么解手到现在还没回?”刷的一声有人拉开纸门口
刷的一下秦长歌一把抱住玉自熙,转了个身,将他压在树上。
那人四处张望了下,看见院子中背对着卿卿我我的两个人“喂,你们看见刚才有个人在这解手没有?”
秦长歌用力将玉自熙往下压,踮脚俯身将头靠在玉自熙肩上,从背后看就是她正在“深吻,某人,一边百忙之中胡乱挥手对那人摇了摇,鸣呜噜噜的道,没见!正忙!”
哈,你慢慢忙,慢慢忙”,那人怪声怪气一笑,拉回纸门,隐约听碍他大声对里屋同伴笑道:‘这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吹冷风玩女人,是不是更有野起点?”
里面一阵哄然大笑。
‘我这是被你压第二次了。”玉自熙声音轻轻,当真如情人呢喃。
压啊压啊的就习惯了。”秦长歌哈的一笑,毫不脸红的蹭蹭玉自熙光滑肌肤,啧喷叹道:“王爷,您皮肤怎么保养的?这北地风沙,愣是没能磨损分毫啊。”
新鲜玫瑰花汁拌离海明珠粉,加入牛乳,记住,牛乳得是东燕花斑牛,玫瑰花得是中!‘金丝玫瑰”离海明珠,每颗不得小于拇指大小。”玉自熙微笑,“很容易的。”
那我还是算了,反正我没您天生丽质。”秦长歌看看天色,玉自熙已经催促,“你还磨蹭什么,今夜好多事要做,难道等天亮去杀人?”
秦长歌笑一笑,也不答话,先从怀里取出一张面具,往玉自熙脸上一贴,又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张,直接拽着玉自熙就走,玉自熙很是不满的叹气,“哎,我的绝顶美貌啊,就这样被你埋没了””“却也没有取下面具,两人大摇大摇一路前行,这院子原本就热闹,出了后院前堂更是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面容猥琐的男子,径自出了门口
跨出妓院大门,泰长歌看了看方位,目光在一溜墙根下掠过,微有些惊异的亮了亮,随即左拐,行过一各短街,然后,再慢条斯理的跨进另一道悬挂红灯的大门口
玉自熙愕然抬头看看门楣,“百媚楼。
又是一家妓院。
喂,我说……”玉自熙一把勾住秦长歌的肩,吐气如兰的低低媚笑道:“你是不是行军在外,饿狠了?尽向妓院跑?你真想要,哥哥我陪你嘛,何必总往这三流妓院钻?”
好啊,可是你陪我也得一张床嘛,咱们这就去找床。”秦长歌似笑非笑,拖着玉自熙向里走,院子中迎客的龟公过来,秦长歌笑道:‘我找玉人姑娘。”
啊您不巧”龟公赔笑,“玉人姑娘现在有客人,要么,给您唤玉雅姑娘来可好?玉雅姑娘色艺双绝””
烦劳你告诉她,家乡来客,渴欲一见!秦长歌就手抛过一块碎金,笑道“她会见我的。
龟公笑应了去通报,不多时过来,笑得越发殷勤的道:姑娘有请。”将两人可入二楼一间闺房。房垂水晶帘,帘后光影淡淡,中川出产的名贵织锦地毯上,素裳女子怀抱琵琶,正出神的看着窗外。她长发散披,长可及地,并未扼成时兴的各式繁复华丽的髫,发质光亮如一匹上好黑绸,又或是一抹流动的幽水,长发流泻下的身段虽然只是个散漫的坐姿,却曲线恰到好处,饱满喷薄处诱人遐思,曲线玲珑处!人爱怜。
听见人声,她回首。
只觉得一段乌黑的目光如巨大的黑色浪潮般扑面而来,幽邃,沉重,遥远,苍凉,彷如远古的钟声或是那些深埋于地下的遣迹,带着被尘封和压抑了的久远记忆,带着故纸的暗香和劫灰的黯沉,直直的冲入人心底,令人呼吸一窒,心魂俱都一失。
对望一眼,秦长歌和玉自熙都心中惊讶,这个潜伏在魏国多年的密探,竟然如此年轻,更奇特的是,如此年轻的女子,竟然拥有如此死寂沉重,如同垂暮老人般的眼神。
看着她乌黑超过寻常人的眉眼,泰长歌的左手垂在腿边,三指缩于掌心,微微躬身,笑道:“玉人姑娘。”
那女子眼光在秦长歌手上掠过,随手在琵琶上拨了个音,声若玉珠,她语声也若亚珠般玲珑清美,只是充满疲倦,淡淡道:“你们来了,“很好,我等很久了。”
秦长歌凝视着她,缓缓道:“玉人姑娘贵姓?”
我姓李”,那女子一笑,笑容萧索,“李玉人。”她年轻,美貌,身姿动人,可是每句话的语气姿态,都好似老妇般不胜疲倦。
李姑娘似有痛疾?”泰长歌看着她的气色,问:“可需在下为你看看脉。”
‘不用“李玉人无所谓的道:“两位来得不容易,别在我这里浪费时辰,我自从听说城外断了水源,想着你们该来了,本来是不见客专心等你们的,不过刚才那个客人,倒是非见不可,而且,“”她笑了笑“你们听了想必很高兴。”
‘哦。”秦长歌一笑,莫非是李将军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