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的事,在一夜缱绻缠绵后不再提起。冷辰轩起床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被他扔满一地的套装,眸子幽深难测。而后他吻了吻小女人的脸蛋,静静驱车离去。
所以当阡雪从睡梦中睁开眼,便没了跟他解释的困扰。她以为他会一直逼问的,哪知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她在床上动了一下,才发现整个身子快散掉了。无语望天花板,她有点担心会被这个男人折腾掉半条命,这个男人,似乎永远精力旺盛。
昨晚折腾到四点多她才睡,此刻自是感觉困极,眼皮也沉重下来,遂又在床上睡了过去。两个小时后,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玉臂轻轻伸出薄被,接通,那边传来孟天凡的声音:“阡雪,阿麽出事了……”“咚!”手机掉在地毯上。
她脸色大变,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身,瞌睡全部跑光光。她甚至没来得及整理长发,便提着包包火速往孟天凡住处赶。
阿麽满脸汗水躺在床上捂着胸口翻腾,唇瓣苍白如纸,似是病发了。她一把背起阿麽,马不停蹄往医院跑。
等看过医生,做过b超,医生一脸沉重告诉她:“老人家已是肺癌晚期,加上长时间的劳累和营养不良,病情在急剧恶化,怕是不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阡雪摊在椅子上,一时天崩地裂。她刚刚才将阿麽接过来,她和阿麽相依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啊。老天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段时间尽量让老人心情舒畅,以后的发展看各人造化,我们建议现在立即住院化疗,也许还能撑一段时间……”
阡雪是被天凡扶着走进阿麽的病房的,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期间,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医生的话。医生刚刚,宣判了阿麽的死刑,也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想哭,却流不出半滴泪,只有全身包括心房的冰凉。她走到病房门口,突然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天凡挽着她,帮她打开了那扇门。她看到唇瓣惨白的阿麽躺在病床上一脸慈祥看着她,神情带笑。一瞬间,她的心在抽泣。
她笑着走过去,握紧阿麽的手,“阿麽没事,休息。”然后将身子趴在阿麽身上,默默的抽泣。
阿麽抚着她的发丝,老眼里隐有泪意,却是笑着道:“以前的医生也说过,阿麽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傻阡雪,傻孩子,阿麽还等着抱重外甥呢……”
“……”阡雪抱紧阿麽,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却是咬紧唇瓣抑住了哭声。
当天,她跑遍四条街,排了五个小时的队,只为买回阿麽爱吃的生炒花枝。吃过花枝,阿麽陡然开始咯血,看着痰盂里那鲜红的液体,她才知道,原来阿麽一直瞒着她。
四年前的那一次,阿麽已经开始胸痛,那个时候阿麽的病就开始恶化了。可是狠心的舅舅,不但不给阿麽看病,还妄想卖了她这个外甥女。
这四年来,阿麽该有多少次痛苦的胸痛难忍,在咯血和咳嗽的时候,该有多么的难受……可是她,却该死的没有回来……
“去洗手间。”安置好阿麽,在泪水夺眶而出前,她飞快奔出了病房。而后,她靠在孟天凡瘦弱的肩上,哭了个昏天暗地。
冷辰轩冷冷盯着电脑上的电子档案,深邃幽眸立即渡了层寒冰。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前天刺激了他,他还真的要忘记这事了。
这份人事档案是他的助理e给他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尹阡雪的个人资料,二十三岁,t镇g村人,a大企管毕业,父母双亡,现任职位是人事部总经理秘书。
人事部总经理秘书?他眸子眯起,额头青筋跳动。这个该死的叶宿白,果真有胆勾搭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