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王后在朝歌是出了名儿的贤惠,朝歌百姓也是交口称赞的,将她与妲己一起称为"朝歌二后",姜后死后,朝歌百姓得知是那云中子所为,顿时群情激愤,自发的披上孝衣,以示哀默。
云中子正惊讶时,一队羽林军正从此过,忽见一道人在街上看着,事发后,朝歌满城的道人都被作为重点排查对像,一见云中子模样正和画像上的一样,当下便有那领兵之人喝道:"贼道在此,快快将他拿下,为姜王后报仇。"一时间,一队军士便冲上前去围杀云中子,周围百姓得知后也要冲上去抓他,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云中子看着一群人向他杀来,心中尴尬不已,他不知道倒底是因为什么,但见众人那愤怒的样子,知道情况不妙,这些只是凡人,自己又不好与他们动手,便自挡不攻,一边开口向他们解释。
云中子乃一金仙,便是放开让这些兵士攻击也无事,兵士见攻之不下,心中也是激愤,又听云中子口中叽叽歪歪的,心里更是愤怒。
不一会儿,便有更多的士军冲了过来,领头的正是那黄飞虎,黄飞虎得知云中子在此的下落后,更是急急忙忙的赶来,他跟着闻仲也算学过些许功夫的,知道这手下兵士拿云中子没办法,便又叫一群截教修士前来。
黄飞虎大喝一声:"奸贼,看刀!"喝将前冲上前去要拿云中子。
另有那十几个截教修士各自发出法术法宝攻向云中子,一时间,天空中闪起五光十色的法术来,却也好看。
云中子虽然不怕这些个凡人和修士,但也是怕麻烦,眼见他们攻来,心中一怒,取出一柄黄色小旗来,便是他仿制的玉虚杏黄旗,当空一抛,将众人攻势挡住后,抬脚显出一团云来,便自驾云飞走。
黄飞虎等人追之不上,只好收兵回报纣王。
纣王闻报后,大怒将案几拍碎,下令:"全国发布诏告,阐教修士意图篡位谋反,奸贼云中子设计杀害国母姜王后,阐教中人实乃妖魔奸邪之辈,定阐教为邪教,各地但凡发现有阐教中人现身,务必尽全力剿灭,如能斩获一二,便有重赏。"令诏一下,一时间,阐教几乎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二十八文王归西岐
却说那西岐侯姬昌被关进牢中,后纣王报复,将那伯邑考给做成肉饼喂给他吃了,之后又有那妲己进宫,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倒让纣王忘记了姬昌的存在。
再说那姬发,早在姬昌出发之后,便从朝歌回到西岐了,一边做好准备,一边注意着朝歌的消息。
这是他算计好的,等姬昌到了朝歌向纣王提出那妲己与伯邑考后,纣王必定大怒,到时候纣王将姬昌和大哥伯邑考逮起来杀了,西岐侯的位置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所以姬发才会这么高兴,主动的为姬昌献计。
但事情却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完成,姬昌确实被抓了,但没有被杀,反而是那伯邑考被杀了,姬发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不禁有些失望,但想了想却也是兴奋无比,伯邑考一死,按照惯历,西伯侯的继承权便要落在他的头上了,虽然事情还不够完美,但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了。
姬昌既然没死,姬发便还要救他,文王之母太姜氏在得知姬昌被抓之后,便令姬发无论如何要救回姬昌,姬发本来还不想救,但是太姜氏的要求,他还很是无奈,太姜氏虽不参加朝政,但她的威名却比西伯侯还差不了多少,现在姬昌不在,朝中之人或多或少还要看她这位老太太的意思办事。
姬发苦思无解,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能救回姬昌,便来求到散宜生,见到人后,姬发赶紧一跪,道:“先生救我。”
散宜生倒被姬发的样子给吓坏了,这伯邑考一死,姬发可就是将来的侯位继承人了,君臣之礼不可废,姬发跪他,实不敢受啊,赶紧扶起姬发,不让他跪下,道:“公子折煞微臣了,主上不在,公子便为君,如何能向臣子行礼。”
姬发其实也没打算真跪,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散宜生的反应让他很高兴,表面上却道:“先生救我。”
散宜生道:“臣为公子分忧,是臣的本分而已,公子有难,臣自该相助,还请公子说说,好教臣如何相救。”
姬发苦道:“日前我父奉命前去讨伐冀州苏护,但苏家与我家乃是亲家,我父实不愿讨伐于他,便只带了千兵前去,劝苏伯伯罢兵,随他回朝歌向纣王请罪。哪知那纣王昏庸,将我父关入牢中,不得出,又将我大哥处死,做成肉饼喂我父食,真乃丧尽天良。此仇不共戴天,只是我父还在那朝歌之中,不敢不救啊。”
道,又要跪倒,道:“先生有大才,还请教我如何救的我父。”说完又拜。
散宜生如何让他拜得,忙拦住,道:“公子勿急,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想了想,散宜生道:“今纣王宠信费、尤二贼,主上糊涂,枉自弹劾于他,如何不遭此二人记恨。为今之计,不若先差官一员,用重赂私通费、尤,使内外相应;待臣修书,恳切哀求。若奸臣受贿,必在纣王面前以好言解释。老大王自然还国,那时修德行仁,俟纣恶贯盈,再会天下诸侯共伐无道。兴吊民伐罪之师,天下自然响应。废去昏庸,再立有道,人心悦服。不然,徒取败亡,遗臭后世,为天下笑耳。”
姬发曰:“先生之教甚善,使发顿开茅塞,真金玉之论也。不知先用何等礼物?所用何官?先生当明以告我。”宜生曰:“不过用明珠、白璧、彩缎表里、黄金、玉带,共礼二分:一分差太颠送费仲;一分差闳夭送尤浑。使二将星夜进五关,扮做商贾,暗进朝歌。费、尤二人若受此礼,大王不日归国,自然无事。”公子大喜,即忙收拾礼物。宜生修书,差二将往朝歌来。有诗曰:主
明珠白璧共黄金,暗进朝歌贿佞壬。知
慢道财神通鬼使,果然世利动人心。古
成汤社稷成残烛,西伯江山若茂林。斋
不是宜生施妙策,天教殷纣自成擒。主
且说太颠、闳夭扮做经商,暗带礼物,星夜往汜水关来。关上查明,二将进关。一路上无词,过了界牌关,八十里进了穿云关,又进潼关,一百二十里又至临潼关,过渑池县,渡黄河,到孟津,至朝歌。二将不敢在馆驿安住,投客店歇下,暗暗收拾礼物。太颠往费仲府下书;闳夭往尤浑府下书。主
且说费仲抵暮出朝,归至府无事。守门官启老爷:“西岐有散宜生差官下书。”费仲笑曰:“迟了!着他进来。”太颠来到?前,只得行礼参见。费仲问曰:“汝是甚人,夤夜见我?”太颠起身答曰:“末将乃西岐神武将军太颠是也。今奉上大夫散宜生命,具有表礼,蒙大夫保全我主公性命,再造洪恩,高深莫极,每思毫无天寸相补,以效涓涯,今特差末将有书投见。”费仲命太颠平身,将书拆开观看。书曰:古
“西岐卑职散宜生顿首百拜致书于上大夫费公思主台下:久仰大德,未叩台端,自愧驽骀鞭,梦想殊渴。兹启:敝地恩主姬伯,冒言忤君,罪在不赦。深感大夫垂救之恩,得获生全。虽囚?里,实大夫再赐之余生耳。不胜庆幸,其外又何敢望焉。职等因僻处一隅,未伸衔结,日夜只有望帝京遥祝万寿无疆而已。今特遣大夫太颠,具不?之仪,白璧二双,黄金百镒,表里四端,少曝西土众士民之微忱,幸无以不恭见罪。但我主公以衰末残年,久羁?里,情实可矜,况有倚闾老母,幼子孤臣,无不日夜悬思,希图再睹,此亦仁人君子所共怜念者也。恳祈恩台大开慈隐,法外施仁,一语回天,得赦归国,则恩台德海仁山,西土众姓,无不衔恩于世世矣。临书不胜悚栗待命之至!谨启。”费仲看了书共礼单,自思:“此礼价值万金,如今怎能行事。”沉思半晌,乃分付太颠曰:“你且回去,多拜上散大夫,我也不便修回书。等我早晚取便,自然令你主公归国,决不有负你大夫相托之情。”太颠拜谢告辞,自回下处。不一时闳夭也往尤浑处送礼回至,二人相谈,俱是一样之言。二将大喜,忙忙收拾回西岐去讫。不表。斋
自费仲受了散宜生礼物,也不问尤浑;尤浑也不问费仲;二人各推不知。一日,纣王在摘星楼与二臣下棋。纣王连胜了二盘,纣王大喜,传旨排宴。费、尤侍于左右,换盏传杯。正欢饮之间,忽纣王言起伯邑考鼓琴之雅,猿猴讴歌之妙,又论:“姬昌自食子肉,所论先天之数,皆系妄谈,何尝先有定数。”费仲乘机奏曰:“臣闻姬昌素有叛逆不臣之心,一向防备。臣于前数日着心腹往?里探听虚实。?里军民俱言姬昌实有忠义,每月逢朔望之辰,焚香祈求陛下国祚安康,四夷拱服,国泰民安,雨顺风调,四民乐业,社稷永昌,宫闱安静。陛下囚昌七载,并无一怨言。据臣意,看姬昌真乃忠臣。”纣王言曰:“卿前日言姬昌‘外有忠诚,内怀奸诈’,包藏祸心,非是好人,何今日言之反也?”费仲又奏曰:“据人言,昌或忠或佞,入耳难分,一时不辨,因此臣暗使心腹,探听真实,方知昌是忠耿之人。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纣王曰:“尤大夫以为何如?”尤浑启曰:“依费仲所奏,其实不差。据臣所言,姬昌数年困苦,终日羁囚,训?里万民,万民感德,化行俗美,民知有忠孝节义,不知致作邪为,所以民称姬昌为圣人,日从善类。陛下问臣,臣不敢不以实对。方才费仲不奏,臣亦上言矣。”纣王曰:“二卿所奏既同,毕竟姬昌是个好人。朕欲赦姬昌,二卿意下何如?”费仲曰:“姬昌之可赦不可赦,臣不敢主张;但姬昌忠孝之心,致羁?里,毫无怨言,若陛下怜悯,赦归本国,是姬昌以死而之生,无国而有国,其感戴陛下再生之恩,岂有已时。此去必效犬马之劳,以不负生平报德酬恩。臣量姬昌以不死之年忠心于陛下也。”尤浑在侧,见费仲力保,想必也是得了西岐礼物,所以如此,“我岂可单让他做情。我一发使姬昌感激。”尤浑出班奏曰:“陛下天恩,既赦姬昌,再加一恩典,彼自然倾心为国。况今东伯侯姜文焕造反,攻打游魂关,大将窦荣大战七年,未分胜负。南伯侯鄂顺谋逆,攻打三山关,大将邓九公亦战七载,杀戮相半。刀兵竟无宁息,烽烟四起。依臣愚见,将姬昌反加一王封,假以白旄、黄钺,得专征伐,代劳天子,威镇西岐。况姬昌素有贤名,天下诸侯畏服,使东南两路知之,不战自退。正所谓举一人而不肖者远矣。”纣王闻奏大喜,曰:“尤浑才智双全,尤属可爱。费仲善挽贤良,实是可钦。”二臣谢恩。纣王即降赦条,单赦姬昌速离?里。有诗为证:古
天运循环大不同,七年方满出雕笼。斋
费尤受赂将言谏,社稷成汤画饼中。主
加任文王归故土,五关父子又重逢。知
灵台应兆飞熊至,渭水溪边遇太公。古
且说使臣持赦出朝歌,众官闻知大喜。姬昌自回到西岐。不题。
二十九朝歌大乱,商荣退位
且不说这姬昌回了西岐,那朝歌之中,却又发乱了。
却是始于姜皇后之事,姜皇后死后,后宫之中,王后之位便给空了出来,后宫本就是权势角逐之地,此下姜皇后一死,诸嫔妃便都想要入主中宫,成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
这后宫嫔妃多为诸侯大臣子妹,王后之位自然关系到以后大臣间权势的倾轧,后宫一乱,便带着朝堂也乱起来。
这几日朝中都在争论谁能做这王后之事,连商荣比干这等老臣也在吵,朝堂之上,乱不可言,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道理。
经过几日的争吵,朝中大臣之间也分出了两派,一派是支持武成王之妹黄妃的,一派是支持妲己的,由费尤二人牵头。
支持妲己的是费尤二人一派的,近几年来纣王宠信二人,二人在朝中也自成了一个派系,多为些小臣,受二人支持或是提点才能当官的,人数众多,朝堂之上多是这一派的声音最响;支持武成王之妹的多为朝中老臣,根深蒂固,却不是费尤二人一派可比的,虽然人数较少,但费尤二人却只是最近几年才提上来的,人数虽多,却也不好争过。
这日,朝堂之上,其他事情奏过之后,便又提到了立后之事。
费仲先跳出来,道:“苏妃妲己贤良淑惠,又多行善事,于朝歌百姓之间也多有善名,自苏妃入宫以来,所行之事无不受人称赞,多有姜王后当日风范,实乃王后的不二人选,臣提议以苏妃为后。”
费仲的话一说出口,便有尤浑带头的一派官员站出来附议,齐声道妲己贤良,是为王后的最佳人选。
相商荣却站出来道:“苏妃却实贤良,但要其为王后却还差些,一来入宫时日尚短,行事虽然尚妥,但管理后宫之事经验却还不足,二来苏妃资历也还不足,为后不足以服众,后宫为王上休寝之地,后宫一乱则影响王上,王上受影响则影响到整个成汤基业,故而实不足为后也。而武成王之妹黄妃同样素有贤名,于后宫当中资历深厚,为后足以镇压后宫中人,其兄武成王也是骁勇贤德,为我殷商栋梁,故而,黄妃才应当是王后的不二人选。”
商荣说话了,这些老臣们也自跟着说话。
纣王却是一心一意想要妲己做这王后的,费尤二人正是把握住了这一点,才这么积极的为妲己说话的。
现在朝中分为两派,看似是在争这王后之位,实则是两派暗中角力罢了,老一派以商荣,比干,武成王等为首的,代表着老一派固有的势力,而费尤二人引领的则是新兴的势力,这些新兴的势力想要成长,便与老一派势力间产生的争夺,老派自然不肯将手中权势就这么轻易放出,所以才会争夺的这么厉害。
纣王看着下面又陷入吵闹中的一群人,心中实在不喜,尤其是商荣为首的一群人,更是厌恶异常,自云中子逃走的二日,纣王就又被那惑心术所迷,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不复精明,现下的纣王,一心为恢复过来的妲己所迷,自然宠爱之极,一心想要把这王后之位让送入妲己手中。
眼看费尤二人实不是这些老臣的对手,纣王心中大怒,猛喝一声,道:“朝堂之上公然吵闹,成何体统,若叫外人看到,还不笑掉大牙。”
费尤二人见纣王发怒了,赶紧跪倒求饶,察颜观色,对这些奸臣来说,是最拿手的本事,一见纣王脸色不对,纷纷跪下,低头俯首不敢有半点意见。
但那些老臣就不一样了,诚然,这些老臣们无一不是人精,人老成精嘛,但也是正是因为这点,人活的老了,见得多了,不免就有些糊涂了。
这不,比如说现在的一众老臣,除了黄飞虎外,像商荣比干等,尤自站着,只是稍稍俯首表示一下就过了,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自认纣王不会把他怎么样,只是这次还偏偏就错了。
或许,纣王没被那惑心术所迷之时,还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现在纣王整个就是一个不清醒的家伙,见了他们这样儿,如何还能保持冷静,当下心中便怒气蓬发,但考虑到这些人的地位,也是心气儿难忍,现在不能把他们怎样,但以后就不好说了,纣王开口道:“姜后身死,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苏妃贤惠,家教良好,多有善名,便立苏妃为后,众人不得再有异议。退朝!”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商荣却是不干了,在他看来,要是这么容易便定了下来,先前的争执不就白费了么?见纣王要走,立马出列道:“王上不可如此,苏妃虽有贤名,但资历实不足以震摄后宫群妃,担当不得如此大任,还请王上三思。”
纣王一见更怒,面色冷然道:“寡人早已说过,此事便这么定了,群臣不得再有异议。再者,立后之事本为寡人家事,难道你等还要阻止寡人家事不成?”
商荣此时却是如同被猪油蒙了心一样,听了纣王的话,犹自还不肯服,道:“王上此言差矣,王上为殷商君王,牧野万民,王上一举一动无不牵涉到整个殷商的发展,王上的家事便是国事,而国事则涉及到殷商万民,是以王上更不能擅专。非是吾等阻止此,而是此事事关重大,非是三言两语便能定下来的,如果王上执意而行,恐怕此事便不足以服众啊,众人难服,朝堂便要生乱,还请王上三思。”
商荣真是蒙了,此话却是说的太强硬了些,本来倒也无大碍,尤浑却是抓住了这话中的把柄,未等纣王说话,便立马跳出来道:“商荣大胆,立后之事本就是王上的家事,与众何干?苏妃贤良尤甚后宫其他诸妃,此事天下皆知,王上立功妃为后你等偏要阻止,还抬出‘难以服众’这等话来压王上,简直岂有此理?你等无非就是想要靠武成王之妹保住自己的权势,却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顶撞王上,连王上的家事你等都要过问,试问,你等倒底有何居心?这天下,倒底是你等的天下,还是王上的天下?”
瞧着,这话说的,吭吭有声,掉在地上也得砸的当当响,商荣也没有想到尤浑会这么说,尤其是尤浑这人不顾面皮,直接把这中暗的道理给抬了出来,按照往日官场上的惯例来说,此事大家都明白,但却也没有会把它抬出来,摆在明面儿上来,否则众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今日尤浑却也是脑袋发蒙,自以为从商荣口中得了话柄,便要治这商荣于死地,着急就把这些东西给说出来了,待说完之后,尤浑尚不知死活,站在一旁犹自得意。
纣王此时却是脸色铁青,他虽然受惑心术所迷,行事有些过分,糊涂,但并不代表他完全就是个白痴了,今天尤浑这话可是说绝了,自己要是不处置商荣,恐怕自己这位置也就坐不稳了,但处置商荣又岂是这么容易的?商荣身为三朝元老,势力根深蒂厚,若是能随意处去,怕是商荣早就死了很多会了,哪儿会活到今天。
商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尤浑会这么糊涂的,先前他说话是有些过份,但却并不是那个心,他本是一心为忠,今日之事也是怕纣王因宠幸那妲己,而连带着宠信费尤两个奸臣才出言的,立后之事本就与他们关系不大,谁真正成为王后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成为王后之后,他们这些老牌势力将来的地位如何,这才是众人所关心的,哪儿知尤浑这厮这么糊涂,居然把这些东西摆出来说。
商荣抬眼看了看上面的纣王,只见纣王铁青着脸,眼睛直盯着自己,眼神中有股渗人的杀意,商荣料到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转头看看其他大臣,只事干系太大,只有比干还能站出来说两声。
比干也感觉到了商荣的眼光,叹了口气,站出身来,还未说话,便听纣王道:“亚相怕是累了吧,要想寡人告辞,这倒不必了,寡人已说过,退朝了,亚相自可离去,来人啊,送亚相回府休息。”说完便有两个武士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比干身前,倒是不敢动手扶比干。
比干叹息一声,看了眼旁边的商荣,目光中投去无奈的眼神,便自随着武士退出朝堂。
商荣听见纣王的话心中当时就咯当一声响,没想到纣王把事做的这么决断,今日这事果然不能善了,心中凉了一大片,连那比干看他的眼神也没有瞧见,脸色一片灰白,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10岁一般,投头看了看纣王,双腿缓缓跪下道:“老臣有事禀报王上。”
纣王扫了他一眼,“说!”
商荣嘴唇颤抖道:“老臣年老,体弱多病,最近身体也时常欠微,老臣如今之身实不足以继续担当首相重任,还请王上允许老臣告老还乡,以养天年。”说罢,那佝偻的身体缓缓拜下。
纣王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商荣,商荣也不敢抬头。
这时先前那些老一派的朝臣们纷纷出列求道:“请王上恩准首相告老还乡,安心养病。”
纣王又看了看费尤二人,这才点头道:“老相身体欠安,退位以求养病,寡人怎能不允。”又道:“老相为殷商立功无数,此后便在家安心养病吧,其他人不得再去打扰。”说罢,还特意看了看下面众人。
“退朝!”纣王说完不管其他人,自行走了。
只留下一干人面面相?。
三十灵珠降世
商荣首相退位,老一派势力大受打击,此后费尤二人为首的一派自然迅速抬头,一时间占据朝政。而纣王更是一心更宠妲己,一月只有一天在朝。
这且不提,那日玄天与女娲商量事情之后离开,女娲便将一颗珠子投入下界一户人家内,名曰:灵珠子。
且说大商属下陈塘关总兵官李靖,自幼修持,访道修真,有幸拜得度厄真人为师,学得五行法术、兼修兵家、仙家两道,修为甚高,只数十年光阴,已臻太乙散仙顶峰,更有师门所传先天宝物困龙戟、赶山鞭;因杀劫将至,仙道难成,故特遣下山,一为历劫成就神道,又为其命中注定可享人间富贵。有元配夫人殷氏,殷氏夫人性情温良,既美且慧,与李靖感情甚笃,亦随李靖修真,但夫人资质有限,虽得李靖悉心传授,仍是修为较浅,只得寻常真修之境。二人已有二子,长子便是那金吒,乃前文阐教门下广盛子残魂托世,拜在文殊广法天尊门下,以了前世因果。次为木吒,亦是阐教门下真修残魂转世,拜在普贤真人门下,历劫重修以回道门。殷夫人后又有孕在身,已历三年零六个月,仍未生产;李靖得师门嘱咐,心下不以为异,静待天机。
一日,李靖忽觉心血来潮,指殷夫人之腹,言道:“时候至矣!我那三子当于今夜降世!”当夜,殷夫人果然于梦中见一个道人,送来一麒麟儿。是日,殷夫人顺利产下一子,怀有种种神异。又有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如期而来,李靖亦是同门,且太乙辈分较之还高,又得师门提前支会,怎敢待慢,急忙以礼相待,请来相见。
太乙真人径上大厅,朝李靖说道:“李道友,贫道稽首了。”李靖以道门之礼相还,见此道人修为要比自己高明许多,忙尊上坐,问道:“道兄从何处来?”太乙真人答道:“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闻得道友生了公子,特来贺喜。同时依约收其入门,不知尊意如何?”李靖此时已是太乙散仙顶峰,眼界自是甚高,寻思:“来人修为虽高。但仍尚未入得大罗之境,谁知真假?”说道:“本将已得师门通传,原不该节外生枝,只是事关本将三子,不得不慎重行事。未知道兄可否证明一二,也好叫本将心安?”太乙真人心下略感不悦。但也无奈,只好说道:“道友三子降世时,身怀二宝,一名乾坤圈,一名混天绫,皆是贫道金光洞镇山之物,取来一试便知。”李靖忙命人将二物取来,叫太乙真人试过,方才信了;但心中却微微有些失望。只觉阐教十二金仙,竟尚未入大罗之境,便是那所赠宝物竟也未入先天,委实有些空负盛名。太乙真人见过李靖三子,又胡扯了一通,说道:“此子生于丑时,正犯一千七百杀戒;贫道欲给他取个名字。唤作哪吒,可好?”李靖老大不愿地应了。“恭送”太乙真人离开,相约过些时候,来接哪吒上乾元山修行。
李靖亦识易理,觉得太乙真人所言或有所指,心中不由担忧。原本有意回师门探问一番。岂料忽闻天下反了四百镇诸侯,一时无法脱身。李靖为人忠信。尽心操演叁军,训练士卒,传令叫把守关隘,让提防野马岭要地,不觉已是七载;又见举家平安,渐渐淡忘太乙真人之言,不复再有前面心思。
其时,哪吒年方七岁,身长六尺,见天气炎热,心下烦躁,没个好耍处,遂来见母亲,参见已毕,站立一旁,说道:“孩儿西出关外闲玩一会,禀过母亲,方敢前去。”殷夫人爱子之心甚重,说道:“你既要去关外闲游,可带一名家将领你去,不可贪玩,快去快来,恐怕老爷操练回来,娘亦不好为你遮掩。”哪吒甚惧李靖威严,闻言大喜,忙道:“孩儿晓得。”
正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前生今世早注定,但有差池劫数至。
话说哪吒同家将出关,约行一里之余,来到绿柳荫中,只见这壁厢薰风荡荡,烦暑尽解;哪吒解开衣带,舒放襟怀,不觉大喜,甚是快乐。又见那壁厢清波滚滚,绿水滔滔,真是:两岸垂杨风习习,崖傍乱石水潺潺。哪吒与家将招呼一声,来到河边,脱了衣裳,坐在石上,用随身之宝七尺混天绫,蘸水洗澡。
那七尺混天绫非是等闲,乃是乾元山金光洞镇洞宝物,不说哪吒此举是滞亵渎宝物,单说哪吒将宝物放入水,把水俱映红了;正是:摆一摆江河晃动,摇一摇湖海震撼。恰逢这水乃是“九湾河”,正在东海口上,哪吒随兴玩耍,却将东海水晶宫晃的微微响动。
东海龙君敖广正在水晶宫闲坐,忽然闻见宫门震响,要知龙族近年来势力暴增,久未有甚真修敢上门放对,不意今日却有意外,那敖广忙唤左右问道:“地不该震,为何宫殿晃摇?传与巡海夜叉李艮,看海口是何的作怪?一探究竟。”
夜叉来到九湾河一望,见水俱是红的,光华灿烂,有一个小儿将红罗帕蘸水洗澡;急忙分开水波,问道:“那孩子将甚麽作怪东西,把河水映红?宫殿摇动?”哪吒回头一看,见水底一物,面如蓝靛,发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也是李靖忙于军务,未曾严加管教哪吒,哪吒又自负神异,瞧见夜叉面像古怪,心中却也并不害怕,随口说道:“你那畜生,是个甚麽东西也说话?”
巡海夜叉虽是官微位小,但也是玉帝亲点,皇命新封;又合近千多年来龙族保佑洪荒大地风调雨顺,功德极多,势力远胜往昔,绝无有甚仙人敢役使龙族呼风唤雨,那李艮亦因此自视甚高,极为得意,闻言不觉大怒,言道:“吾奉主公点差巡海夜叉,纵是得道真修,亦当道个尊驾,你个顽童,恁骂我是畜生?”行为亦是无状,分水一跃,跳上岸来,来拿哪吒。实则此君面虽恶心却善,只是欲与眼前的可爱小童戏耍一番,却不意惹来生死之劫。
哪吒正赤身站立,见夜叉来得勇猛。将身躲过,把右手套的乾坤圈,望空中一举。此宝原系昆仑山玉虚宫所赐,太乙真人镇金光洞之物。夜叉那里经得起,那宝打将下来,正落在夜叉头上。只打得头脑迸流,即死于岸上。哪吒不识轻重,笑道:“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复到石上坐下,洗那宝圈。
水晶宫经此二宝震撼,宫殿晃动愈见猛烈;敖广寻思:“夜叉去探事未回,怎的这等凶恶?难道有人主动来挑衅生事?”正思肘间,忽有龙兵来报:“夜叉李艮被一孩儿打死在陆地,特启龙君知道。”敖广闻报不觉大怒,言道:“这千多年间。从无人敢如此放肆,来我洋洋东海生事,想我族众得蓬莱岛玄天圣人指点,保佑洪荒人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轻不滋事,不意今日竟被人欺上门来。敢是欺我龙族无人?待吾点兵亲去……”话音未落,龙王三太子敖丙出来。接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待孩儿前去拿来便了。”敖广闻见大喜,寻思:“三子得叔祖父的指点修行,修为不下于我,此去自可轻取敌酋。”说道:“吾儿此去。一要小心谨慎。二要探问清楚,毕竟玄天圣人曾言杀劫将至。凡事须三思而后行,不可枉结因果,免得将水族卷入此次量劫祸乱之中。”
龙族自三族大战之后,便投靠了蓬莱岛,在蓬莱岛的护佑下,洪荒中倒也少有敢伤他们的,且得了玄天讲道,实力早已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那三太子敖丙更有幸得其叔父(就是玄天的坐骑)指点教诲,修为极高,龙族上下对其甚是看中,几乎当作接班人来培养,自是颇识大体,接道:“父王尽管放心,叔祖(此代龙王已是三代)曾言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孩儿自是省得轻重地。”说罢,敖丙只点起数名虾兵蟹将相随,上了逼水兽,手提方天画戟,径出水晶宫来,分开水势。正是:平地水起数尺高,波涛横生如山倒;千仞浪飞喷碎玉,全装服色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