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产子记(2 / 2)

朕本红妆 央央 2582 字 2022-09-04

信上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是福是祸说不准,解铃还须套铃人”。

秦皇与萧贵妃琢磨半晌,一致评价,大祭师的法术或许不错,但这文学造诣确实不咋地。

第二句:“要不,你们都来跟我修炼吧,如果能练到最高境界,那便是抛却肉身,只留思维,试想,肉身都抛去不要了,是男是女也就不重要了。”

想象着大祭师所描述的美好宏图,两束脑电波在天地间嬉戏追逐,碰来撞去。

秦皇与萧贵妃齐齐晕倒。

至此,再不纠缠这个高深的问题。

人生本就一场乱,只好继续乱下去。

萧贵妃临盆在即,行动不便,秦皇却是身无所累,优哉游哉,时而飞上宫墙摘朵花,时而偷进酒窖喝壶酒,凶凶小太监,逗逗孕美人,乐不思蜀,忘乎所以。

偶尔也想起换身之前做的那个梦,似乎觉得冥王最后那话颇有深意,一时半会没参透,时间一久,也就淡忘了。

这日南越使者来京,送了一大车礼物,那领队之人却是个意想不到的老熟人,叶霁风。

几年来他人没露面,消息却时有听闻,据说在南越军队里少年得志,勤勉努力,成了继南越二皇子之后又一位新贵人物,“苍岐城女子最想嫁的青年才俊”评选第一名。

老友兼恩人来访,自是奉为上宾,殷勤招待。

只不过萧贵妃盯着他手上那枚醒目的风影戒,微沉着脸,面色不是太好。

秦皇尴尬笑笑,打着圆场:“小风……”

话没出口,就被萧贵妃轻哼一声打断:“叫这么亲热,小风是你叫的吗?”

秦皇耸耸肩,很是无奈,自己可是秉着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的原则,如今顶着萧贵妃的皮囊,正是依照他往日的称呼,何错之有?

哪知叶霁风对其姐之事耿耿于怀,居然帮口道:“陛下说得对,你我早就割袍断义,我不会再唤你阿焰,你也别再叫我小风。”

萧贵妃抿着唇,脸色更不好看了。

秦皇反应过来,暗自偷笑,萧贵妃瞥来一眼,淡淡道:“我突然想吃酸汤肠粉……”

“呃,我这就叫人去做!”秦皇不敢招惹这孕夫大人,立马出殿去。

等到热气腾腾的肠粉端来,殿内已经没了叶霁风的身影,只萧贵妃懒懒靠在软榻上,唇边噙着一丝笑,手里把玩着那只风影戒。

秦皇揉了揉眼,愣住:“我没看错吧?”

当年叶霁风宁死也不愿摘下的戒指,眨眼功夫就讨回来了?

桌面上茶杯立得好好的,碟子里的点心也有条不紊放着,桌椅板凳四脚齐全,贵妃娘娘衣衫完好,应当没发生什么暴力事件……那,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她的疑惑,萧贵妃不紧不慢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跟他闲聊了几句,说这身子太过娇弱,分娩时会有些吃力,需要些有灵气的古物来守护着,一柄琅琊神剑不太够,若是再有个随身佩戴的物事之类会更稳妥些……”

秦皇忍不住反驳:“可风影戒明明是外公请人打造的,哪是什么古物?”

萧贵妃微微一笑:“话是没错,但小风他又不知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收复失物,五载未迟。

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时日,终于给完璧归赵了。

情敌一个一个击退溃败,萧贵妃心情大好,晚膳时又遇到新近馋上的麻辣火锅,不知不觉吃得撑了,久久没法入睡,只好叫上秦皇起来打二人麻将。

秦皇呵欠连天,胡乱打了几把,眼见输得多了,便开始耍赖,藏了些牌在袖中以便调换,却忘记了对方乃是上了自个儿的身,得了自个儿的超常五感,看准时机,抓了个正着!

“陛下偷牌!”萧贵妃仗着龙胎在身,不依不挠,“陛下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够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处罚,必须得处罚!”

秦皇衣袖一甩,把牌一和,抵死不认账:“朕十赌十赢,从无败绩,哪会偷牌?爱妃你看错了,唔,看错了。”

萧贵妃气呼呼指着她,正要再说,忽然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肚子。

秦皇眯眼凑近:“爱妃吃多了,要如厕?”

“不是,不是如厕……”萧贵妃皱着眉,双腿夹紧,轻轻吐气,“我怎么觉得肚子有点疼,那个,下面好像有水流出来了……”

“别紧张,是癸水——”话没说完,秦皇自己拧了自己一把,孕妇哪有什么癸水,羊水还差不多!

呃,羊水?

这是……要生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片刻,寝宫之中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叫。

“来人,贵妃要生了,去请穆神医——”

脚步声接踵而来,闲人尽数挡在殿外,包括身为男子的秦皇。

外公说,白天诊脉还觉得这孩子要过几日才出来,没想到这么快,看此情形,应该是受了刺激,动了胎气。

秦皇听得头都抬不起来。

宝贝儿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该夜里不睡打麻将,一不小心就将你打出来了。

外公又悄悄说,好在这几名接生婆都是经验丰富,技术老到,绝对不会有问题,还有,幸好他提前赶来给两人易了个容,众人都真切看到进去之人是萧贵妃的模样,此法甚好,下回还这么做。

秦皇哪还顾得上听这些,早被里面一声紧过一声的低吟激得浑身打颤,站立不稳,一颗心好似要飞出胸口。

明明是里面那人在疼,那人在叫,可为何她自己也觉得冷汗溢出,肚痛起来?

难道是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感同身受?

恍惚间,听得似有人在耳边低语:“好了,时辰到了,体验完毕,你俩就各自归位吧。”

殿内的萧贵妃刚刚感受到有丝阵痛,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见眼前白光闪过,自己已经是好端端站在殿外。

而秦皇则是被那白光带进了殿内,挺着个大大的肚子,两腿大张,哀叫连连。

不是吧,这关键时刻,换回来了?

福至心灵,猛然想起了那句被自己忽略的话:时日有限,好好珍惜。

没享受到美食,没感受到胎动,却要经历最痛苦的分娩过程?

汗流浃背,涕泪齐出。

“冥王,你这挨千刀的,老子以后见你一次奸你一次,再阉你一次!”

九重天外,冥王正拉着送子仙姬闲话,但觉后颈一凉,撇嘴低喃:“这志向挺远大的嘛,罢了,本王这就再给你俩个更大的惊喜……”

殿内惨叫声声,犹如杀猪。

“痛啊,痛死我了!”

“呜呜呜,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拿刀来,我要剖腹……”

秦皇哑着声音,吼破了嗓子,在床上打滚折腾了一夜,外加大半日,痛得筋疲力尽,死去活来,终于听得那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恭喜陛下,是位小皇子!”

听得接生婆喜滋滋开门出去报喜,秦皇还没松口气,就又听得一声疑问,正是从自己刚刚诞下的孩儿口中发出来的——

“汪汪,这是什么地方?我家多杰小主子呢?”

能说出这话的,普天之下,唯有一狗,而且还是跟她素有仇怨的那只……

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