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织最有钱了(1 / 1)

“我不写。”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写检讨?不能因为心虚就上他的当。她起身要走,这次商鹤行没有拦她,只在她转身之际说了句:“你难道不想听我说几句吗。”温织脚下一顿。她回过头,看着商鹤行正襟危坐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折返了回来。她坐下,杏眸望着他:“你说吧,我会听着,但不会当成检讨写下来。”她倒想听听他还能说什么来蛊惑她。反正得知这段再续前缘的真相后,她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如果他接下来说的话不能让她接受,那她还是离开比较好。总不能真的把外公熬走了再结婚吧。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她这样想着,便听到商鹤行问她:“你现在想起多少了?”温织眼神立马变得防备,她没说实话:“反正就……想起了一些我们以前的事。”说假话的时候,她心虚,所以不敢跟他对视,怕被他一眼看穿。但她不知道,即使她不看商鹤行的眼神,他也知道她在说谎。因为越是掩饰,那个掩饰的动作越明显。他问道:“你并没有想起,所知都是听旁人说的对吗?”“……不对。”她不能立马乱阵脚,要稳住。“其实我想起来的更多,因为……因为我对想起来的那些记忆感到疑惑。”她一边想一边编:“于是我就打电话问了年浔,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我跟你的过往。”商鹤行目光看过来:“既然你想起了一些,感到疑惑时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温织不假思索回道:“因为我怕你忽悠我。”“怕我忽悠你……”商鹤行脸色黯然:“那你就肯定年浔不会骗你?”温织抿唇:“我现在的记忆里,是跟年浔相处得更久,而我跟你,只算是才认识没多久。”商鹤行神情一滞。此刻两人的目光对视着,温织说完那话后,就从商鹤行的眼里看到了落寞和哀伤。她刚才的那句话,好像伤到他了。她不该那样说的。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温织唇瓣反复张开又闭上,可最终还是没将那句道歉说出口。“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解释。”商鹤行看出她眼里露出的那一抹歉疚,“你不记得我们的以前,而我们现在的关系,的确才只是开始。”她没有以前的记忆,他自然没理由盼她能无条件信任他。“还是你说吧,我不说话了,一句也不说了。”温织实在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她也害怕自己再说出什么让他更伤心的话。这时,商鹤行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但也只是一瞬,他的手又收了回去。他似在克制,神色隐忍:“我秉行思想和行动力来证明,如果你想听到我的承诺,那我便告诉你,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也会一直记得,从始至终是我渴望想要你和你在一起。”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看温织,强大如他,这一刻却没有勇气。于是在说完后,他便起身离开,没有再留下只字片语让她揣摩,因为刚才那句话是他全部的态度以及真心。其余的,没有必要再说。商鹤行走后,温织一个人在桌边静坐了许久。她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但她知道,她心里是甜的,是开心的。她傻笑了一会儿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追出去。几分钟后,温织找遍了自己能去的地方,但都没见到商鹤行的身影,猜测他也许去外婆那里了,便只好等他回来,不敢过去。是怕遇到那位韩老太爷。温织接下来尽量只在自己住的这边走动,无聊之际,她只能以逗孔雀为乐。直到那边有说话声传来,她抬头觑了一眼,刚好那边的人也看过来,好在温织反应够快,立马矮下身体,避免被看到。“完了完了完了……”温织跪趴在地上,慢慢往旁边挪,试图找个能隐藏的位置躲起来。“听说你太婆的孔雀都养得很好。”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声音浑厚有力,听起来中气十足。“好不好,太爷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接话这人的声音,温织熟悉,是韩煜的声音。老者哼了声:“她就喜欢养这些漂亮的小宠物,我记得她以前就很喜欢那什么波斯猫?满屋子都是毛,烦都烦死了。”韩煜听后笑得不行:“太婆虽然把孔雀当宠物养,但她几千只羊和牦牛也养得很好,老值钱了。”老者又哼了声:“她小时候就养过这些,当然养得好。那波斯猫她小时候倒是没养过,不她是很会养这些小宠物。”韩煜打趣:“太爷,你虽然嘴上嫌弃太婆当年养的波斯猫,实际上还不是每天穿着沾了猫毛的衣服公干。”“行了,不许提那只猫。”老者的语气听着有些严肃。韩煜忙应承:“好好好,不提不提。”这时老者不知是回忆起什么,叹了声气:“那波斯猫好是好,就是命短了点,没能在你太婆身边多待几年。”韩煜幽幽接话:“太爷,你还不让我提那猫,明明是你自己嘴巴放不下。”老者吹胡子瞪眼:“行了闭上你的嘴巴!”韩煜不敢笑得太张扬,只能憋着笑,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那孔雀旁边是有个人吗?”老者忽然问道。“啊?有吗?我看看。”韩煜朝着孔雀出没的那个方向望了过去。这一眼,他就看到了跪趴在草丛里温织。韩煜:“……”搞什么,温织怎么会刚好在这!“小煜,是有个人在那边吗?”老者年纪大了,远距离看不太清楚。韩煜僵着脖颈扭头说:“应该不……是吧。”老者:“怎么,我是岁数大了老花眼,你也老花眼?”“不是太爷,我近视。”韩煜蹩脚解释。“近视你怎么不戴眼镜,算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老者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往前走。与此同时,温织也发现韩煜看见自己了。但她不确定老太爷有没有看到她,因为韩煜正在对她做手势,那好像是示意她赶紧离开。温织赶紧从地上起来,谁承想,恰好这时候她身旁那只公孔雀居然开屏了!哇靠!“不是…你别害我啊……”温织不得不又趴下。“小煜你看,那孔雀开屏了,这是欢迎我的意思吧?”老者的语气听着很是高兴。韩煜附和:“肯定是孔雀欢迎太爷您到来呢。”“行了,你不用扶我。”老者高兴得像个老小孩,甩开韩煜的手,杵着拐杖朝开屏的孔雀走去。温织看着快步朝这边走来的老人,跪趴着慢慢后退,躲在开屏的孔雀后面。谁料,等老人走来后,孔雀竟掉头离开,温织脸都绿了,赶紧跟着孔雀离开的方向挪。“诶,这孔雀怎么看到我来,还走了呢。”老者白高兴一场。韩煜追上来说:“太爷,人家可能是在求偶。”老者左右张望:“也没看到还有其他孔雀。”韩煜脑子里的CPU快烧起来了:“就,就是召唤,公孔雀在召唤母孔雀出来,然后进行求偶。”“胡扯。”老者虽一把岁数,但也没这么好糊弄。他往前走了几步,公孔雀突然掉头来袭击老者,韩煜反应够快,上前踢腿欲图吓退孔雀。谁料孔雀这一退,趴在地上的温织就给暴露无遗。“那怎么还有个人?小煜你去看看,是不是晕倒在这了。”老者率先发现了温织。而此刻温织将脸完全埋在草丛里,老者并没看到她的正脸。“好,我这就去看看。”韩煜嘴上回着,脚下已经跑飞快,到温织身旁蹲下。“温织你快走,我帮你掩护。”韩煜拍了拍温织肩膀。温织慢慢抬起头:“能直接走吗?”韩煜手指都甩出火星子:“快走吧,太爷过来了。”温织犹豫:“既然已经被看到了,要不我还是跟老人家打声招呼吧,不然就太不礼貌了。”韩煜表情快碎了:“太爷都不喜欢你,你跟他打什么招呼,这不是自找尴尬吗!”可温织说:“太爷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得有礼貌呀。”“那随你吧。”韩煜拗不过温织,干脆让开。谁料那只孔雀又来袭击他。而且这种袭击的方式,明显是在驱赶他,并达到保护温织的目的。韩煜眉头一挑:“噢,我知道了,我说这孔雀怎么无缘无故开屏呢,它是在跟你求偶呢。”温织:?“小煜,看清楚了吗,是谁在那?”老者担忧的声音传来。韩煜一边躲着孔雀对他的袭击,一边将温织扶起来。这下,老者终于看清楚了温织的脸。两相对视,温织从老者脸上看到了一瞬即逝的诧异。“怎么是你。”韩老太爷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随和,看温织的眼神带着明显不悦。温织自知气氛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跟老人家打招呼。她先小弧度挥了下手,脸上笑容虽有一丝僵硬,但到底是真诚的:“外公,你好。”韩老太爷撇过头:“你跟着韩煜喊。”温织被老者的气势震慑住,不敢吭声了。韩煜干笑着解释:“太爷,她是温织。”“不用你介绍,我认得。”韩老太爷语气始终不是那么好:“你就告诉我,她怎么会在这?”“我是跟孟繁一起来的。”温织自己回答道。韩老太爷凌厉的眉眼睨过来。温织被这眼神吓得立即闭上嘴巴。一旁的韩煜也不敢吭声了。他也心知情况复杂,便用胳膊碰了下温织肩膀,压低声音提醒她:“你还是先走吧。”“…好。”这一刻委屈涌上心头,温织鼻尖酸得不行。外婆今天对她那么热情,还那么真诚的希望她跟商鹤行结婚,而到了外公这里,他对她的不待见全都表现在脸上,甚至不许她跟着商鹤行称呼他。“那我先走了。”温织小声对韩煜说。韩煜点头。可是,就在温织准备悄声离开时,一旁的韩老太爷忽然发话:“等会儿再走。”温织脚下一顿,扭头望向韩老太爷。韩煜生怕老太爷是要责问,赶紧搭腔插话:“太爷,温织她只是跟孟繁一起来梨城玩的,她没有缠着表叔,我发誓,她特别安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韩老太爷板着脸不怒自威。韩煜讪讪,这个情况恐怕只有表叔可解,他还是先去通知表叔吧。“太爷他老人家说什么,你就先附和,我去搬救兵。”韩煜压低声音说完后,转身溜走。温织自然知道韩煜说的搬救兵是找谁。其实她觉得没必要。收回目光,她走到韩老太爷身边:“太爷爷,其实我跟商鹤行是……”韩老太爷:“你想说,你们是真心相爱?”温织语迟几秒:“也不是。”这话一出,韩老太爷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你跟他不是真心相爱?”温织:“……”“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就是图他身份,图他能带给你的尊荣,图钱是吧?”韩老太爷的话特别直接:“上一次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再痴心妄想,你配不上他。”温织愣了愣:“上次?”韩老太爷哼了声:“你一个年轻人,比我一个老年人还健忘不成。”温织摇头:“我不记得以前了。”她自己的情况太复杂,她没法详细说清,只能简单说明一下。不过韩老太爷听完她的情况后,并不太相信。直到温织再三保证,且言语真诚,韩老太爷才半信半疑:“你父亲失踪,你继母离奇死亡,同一阵子那重婉英也离奇死亡,这些我也是都知道的,听说你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以为是鹤行将你藏起来了。”“没有。”温织摇头:“我爸爸将我托付给年先生照顾。”韩老太爷眯起眼眸:“你说的年先生又是谁?”温织说:“年浔,就是……”她话未说完,被韩老太爷突然打断:“年浔是吧,我知道这个人,你这几个月你都跟这个人在一起?”温织老实巴交点头。韩老太爷抬头望天,似在回忆什么,等他想起来了,问道:“这个年浔跟鹤行差不多年纪,你跟他在一起是怎么回事?鹤行知道吗?”“他知道的。”温织说。“他知道还能容许你跟那个年浔在一起,他对你还挺放心。”说完,韩老太爷重重的哼了声,语气听着阴阳怪气的。温织:“……”算了,还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吧,温织正色说道:“太爷爷,我跟商鹤行在一起不图他什么,而且,而且我……”韩老太爷睨着她:“而且你什么?”温织想到年浔说的话,于是很有底气说:“而且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韩老太爷挑起眉头。此刻温织说却得一脸认真:“我有那么多的钱,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砸钱和商鹤行在一起,是不是其他的阻碍都不是阻碍了。”“你看你挺敢想的。”原本一脸严肃的韩老太爷,此刻竟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