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金元攻势
如果还按照现在华夏国内足球界的办法来搞足球,跳不出这个窠臼,是肯定要失败的。而要想为吴城打造一张炫目耀眼的足球名片,这个球队却一定要强大,要强大,就目前的情况看,资金投入要得到保证,这肯定是第一位的,而其次就是各自制度要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
华夏职业足球俱乐部伴随着华夏足球的职业化、商业化,已经走过近七年艰苦的历程。足球俱乐部在给华夏足球带来“经济支撑”的同时,也带来了“假球”、“黑哨”和其它种种不足。
但是它毕竟支撑起了华夏足球的大厦。而且从更高的意义上讲,它将是华夏足球走向未来、走向世界不可缺少的“洲际火箭”。
翻开华夏足球史,你会发现简直如同华夏近现代史一样,也是一部血泪斑斑的屈辱史。
从1957年新华夏足球队第一次冲击世界杯开始,到1997年华夏国家队本世纪末最后一次冲击世界杯为止,已经整整40年过去了。40年的光阴,已经足可以使一个英俊少年变成白发老翁,但华夏足球却始终没有完成“走向世界”这一目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不能不令人气馁。
一代伟人毛泽东生前曾出现在足球场边,曾满怀希望地问身边的足球界人士:我们的足球能不能在5至10年中达到世界强国水平?
这是我们足球界人士至今想起来仍然会觉得没脸见人的一件事。
毛泽东过问了原子弹,没几年罗布泊便冉冉升起了蘑菇云;毛主席过问了石油,没几年大庆油井就“哗哗”流出了原油;连他诗中的美好理想“高峡出平湖”,也即将在他身后成为现实。
只有足球……
华夏在1931年加入国际足联。但随后,日本在1931年入侵华夏,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这场战争一打就是8年,1945年日本侵略者被赶出华夏。随后又是解放战争,一打3年,到1949年结束。在饱受战乱的年月,华夏人是无暇顾及足球的。
当时构成华夏人的大多数都是赤贫的农民,他们显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踢足球和欣赏足球,因此足球主要是职员和学生的活动,足球队也为一些富商所有。
1949年新华夏成立以后,当时的优秀球员有的离开大陆,有的则留了下来。
1951年华夏国家队的前身华夏人民解放军足球队成立。当年9月16日,该队在捷克参加了新华夏成立以后的第一次国际足球比赛,1:9负于保加利来队。后来,又与捷克人民军队交手,以1:7败北。
1957年华夏足球队第一次参加世界杯预选赛。在雅加达比赛中,被印尼队凭借拉曼的两粒入球以2:0击败。在主场比赛的第二回合中,华夏队以4:3力克对手,但对手却以总分5:4将华夏队淘汰出局。
1963年,华夏足球队参加在雅加达举行的新兴力量运动会,结果以1:2不敌乌拉圭大学生队,在场华侨失声痛哭。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国家机器开始不正常运转,华夏足球也陷入停滞。
1979年,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华夏走上了改革开放的新里程,足球也重新开始出现生机。
1981年,华夏国家队在世界杯外围赛亚太预选赛决赛阶段比赛中一胜一负于科威特,一平一负于新西兰,二战全胜沙特。
如无意外,将进军西班牙。但沙特队戏剧性地以0:5负于新西兰,将已经放假修整的华夏队逼上与新西兰决战的境地。华夏队最后一搏,最终于以1:2负于新西兰,痛失出线权。主教练苏永舜远走他乡,队中一些老队员解甲归田。
1985年,曾雪麟执教国家队,再次出征世界杯。当时华夏队在小组最后一场比赛是对公认弱旅香港队,打平即可出线。然而强大的华夏队在占尽全场优势的情况下以1:2输给了香港队。球迷愤怒了,开始围攻双方队员,砸公共设施,袭击外国人,要求与足协领导对话,酿成了轰动一时的“5.19事件”。事后,曾雪麟引咎辞职。
1989年,华夏队在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六强决赛中,以4战积4分的成绩迎来与卡塔尔一战。华夏队被对手在最后三分钟连下两城,又一次与世界杯擦肩而过。
1990年,高丰文率领华夏队在京城亚运会上0:1负于泰国,无缘晋升四强。赛后,高丰文下野。
1992年,国奥队主帅徐根宝立下“横下一条心,一定要出线”的军令状,出征巴塞罗那奥运会预选赛。在吉隆坡,华夏4战取得6分,但西亚球队联手将华夏队挤上与韩国队火并的境地。结果华夏以1:3败北。
1993年外籍教练施拉普纳率领华夏队在与伊拉克、约旦和也门3队的客场较量中,赛程刚刚过半,就被挤出美国世界杯征程。
1996年,戚务生率领国奥队在亚特兰大奥运会预选赛决赛中,4:0胜哈萨克斯坦,1:1战平沙特阿拉伯,0:3惨败于朝国,失去争夺出线权的资格。
1997年,华夏本世纪末最后一次冲击世界杯,戚务生及华夏队再一次令华夏球迷倍受煎熬。华夏队2:4负于伊朗队,1:1战平卡塔尔队,1:0击败沙特阿拉伯队,1:4败给伊朗队2:3负于卡塔尔队。冲击世界杯再告失败。
华夏足球总是这样令人失望!
华夏足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球迷间盛传这样一个小笑话,说日本球迷和华夏球迷同时去找上帝。日本球迷问:“请问日本什么时候能成为足球强国?”
上帝说:“你这辈子是看不见了。”于是日本球迷们哭了,伤心而去。华夏球迷问:“华夏什么时候能成为足球强国?”这次轮到上帝大哭:“我这辈子是看不见了!”
华夏足球,真的会永远这样令人尴尬?
走出世纪之交的门槛,萧宸深深地感到,我们应该对我们走过的足球之路进行一下反思。我们必须从中找出点什么,否则我们将如何面对下一个世纪,面对我们的后人?
华夏足球的落后,症结到底在哪里?
沿着华夏足球失败的历史线索,我们试着去触及一下体育传统体制的脉搏。
新华夏成立后,采取的是由国家集中人、财、物抓竞技的体育模式。在50年代末,华夏足球已经可以与东欧同等级别的球队相对抗,而不像第一次出国比赛时那样惨遭1:17的失败命运。
50年代至60年代华夏足球飞速发展。
以后的20年则是华夏足球徘徊不前的阶段。
是华夏的足球人不努力么?
老一代的华夏足球人毫不愧疚。他们的敬业精神、文化素质,决不比当时的任何体育项目差。无论是大名鼎鼎的一代球星,还是默默无闻的基层教练,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是不应该被忘记的。
在苦苦的思索中,人们对足球的复杂性和规律性有了更刻的认识。
我们的足球基础过于薄弱,我们的比赛过少,设施太差,报酬太低……然而,这一切单靠国家投入是很难解决的,因为足球只是国家要发展的体育项目之一。
足球发展有别于其它运动项目,与其它项目的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它是一项普遍职业化的运动。
竞技体育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三个层次:职业、专业和业余体育。职业的竞技体育处于发展的最高层次,同时还拥有雄厚的基础。我国与苏联、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为专业体制。在建国之初,我国急于摆脱“东亚病夫”的形象,又基于我国和世界竞技体育的状况,有选择地发展了一些项目。因此,当我们进入国际竞争行列时,我们是带有极大优势。因为我们是专业体育,而其他国家是业余体育――这样,在乒乓球等项目上华夏取得压倒性优势。
而像足球、网球这样在世界上职业化较普遍的项目,以我们专业队的水平去与之较量,是不可能取胜的,因为差距实在太大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同一体制下,我们的不同项目在与世界的较量中却取得了不同的结果,为什么华夏足球始终不能高昂头颅的原因。
职业化是竞技体育发展的高级形式。而足球职业化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一个项目要职业化,必须有其必要性和可行性。
足球职业化的必要性是它作为一项高难度的运动,在它向高级阶段发展时,需要有人全身心投入。同时,它也要保证这些人的生存和发展的条件,足球的高难度使一个球员成才需要近10年的时间。从小练球,要到23岁左右,才能成为成熟的球员。其后还有10年左右的运动生命。这就意味着在专业体制下,球员在退役以后从事一项新工作存在困难,大多数人只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充当一个蹩脚的角色。所以足球职业化是这一项目发展的唯一出路。
足球职业化的可能性在于它是一项对抗激烈,引人入胜,观赏性强的竞技体育运动,它具有广大的爱好者群体和巨大的社会影响。这是足球走向市场的基础,也是构成足球自我发展的基础。建国以来,虽然政府倾其全力,向体育事业投入了大量的物力、财力,体育事业费和基建费拨款总额已达224.6亿元。但由于我国人口众多,体育基础十分薄弱,经费总量仍然远远不足。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群众对体育的要求越来越强烈,国家对体育的投入已远远不能满足体育事业发展的需求,体育事业的发展与体育经费不足的矛盾越来越突出。
从国内来说,与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部门相比,国家对体育的投入较少。以1992年为例,当年体育事业经费仅占国家财政支出的0.43%,体育事业经费占文教卫生事业费的比重为2.4%。与其它国家相比,我国政府对体育投入低于同为第三世界国家的印度。
我国的体育经费大多只能用于人员工资和差旅费、水电费等开支,用于扩大再生产方面的开支比例很小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国人均收入不足300美元,排在世界90名以后。人均体育经费只有4角人民币。
贫穷并不可怕,问题在于要穷则思变。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正确地作出了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不出几年,华夏的经济与政治形势基本好转,从此华夏体育也向社会打开大门。
但是,就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华夏足球在宏观决策上错失良机,误以为造成华夏足球落后的根本性原因是“主观”、“精神”所致,公开明确规定“华夏搞足球与其它体育事业是公益事业,不以营利为主要目的”,进一步把华夏足球与经济的联系割断。
仅仅靠向国家伸手要来的200万元(仅相当于日本和韩国等邻国足球经费的六分之一),华夏足球,到底能有怎样的素质?怎样的战斗力?
华夏搞足球运动是亏本的。国家每年节衣缩食,从国库中拿出相当一笔经费,才足以支撑华夏足球艰难度日。“经费不足”是华夏足球界上上下下大为苦恼的事情。刘国江在80年代后半期曾率队先后两次获得全国足球冠军,按规定,第二年便可取得资格代表华夏参加“亚洲俱乐部杯”以及“优胜者杯”比赛。后来仅仅因为“经费严重不足”,干脆忍痛割爱,主动放弃。
其实,解决经费不足的办法很多。足球运动这项事业本身就是“金饭碗”,具有点石成金的特殊功能。只是由于“君子不言利”这一封建文化桎梏的羁绊,使相当层次的决策者们也面对理论禁区,谁也不愿冒风险,谁出不敢越雷池一步。
经济困难终于使大家前进了一步,华夏足坛开始接收来自企业、厂家尤其是港澳爱国人士的赞助。但毕竟这不是“主动”出击,而是“被动”的接受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