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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瞻到了花厅,宁夫人已经让人把茶泡上了。
她微笑走出来:“敏之怎么又来家了?真儿她是一个人回去了吗?”
“您瞅瞅她方才穿的那一身衣裳,哪里还能出来招摇过市?回去换洗去了。她把我撇下了,我索性就过来坐坐。”
裴瞻说着坐下来,“谢小姐还没来吧?”
宁夫人笑着把茶递给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裴瞻遂也笑了:“我这点小心思,真是瞒不过母亲的慧眼。”
宁夫人道:“说吧,咱们不兴绕弯子。”
裴瞻点点头:“实不相瞒,今日何群英找我来向宁家要船,我原是不想搭理的,但是他提到了外祖父,我便不能不重视。
“外祖父的死,到底有无可疑之处,我想听母亲一句真心话。”
宁夫人道:“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个而来,真是跟真儿一样,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可哪里有什么可疑之处?家父就是正常的染病过世,你们都不要想多了。要是有问题,我岂不是早就报官了?”
裴瞻凝眉:“母亲是否有什么顾虑?小婿不才,自认护佑宁家上下平安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宁夫人微笑摇头:“真没有。”
这话语虽轻,却果断的如同斩钉截铁,裴瞻凝望她片刻,不得已收回目光。
……
傅真回府换洗完毕,坐厅堂里听管事们都来回了话,又安排了一些事情,裴瞻就踏着暮色回来了。
傅真起先没有理他,后来看他还绷着个脸,而且坐在榻上捧着兵书,半天都没说话,便走过去:“你后来去哪儿了?”
裴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哟嗬!
还使起小性子来了。
傅真不惯着他,掐了他胳膊一下。
裴瞻轻嘶了一声,捂着胳膊坐起来:“你今天掐我多少下了?”
傅真道:“就掐两下肉,又不是割你的肉,你难不成是豆腐做的吗?”
裴瞻一听到这里,便又侧歪了下去,一只胳膊肘支起了额头,目含春水的说道:“我要是豆腐做的,你怎么办?”
“你要是豆腐做的,我就把你剁成豆腐渣!”
傅真说完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起身挪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猜你去宁家了。”
“聪明。”
裴瞻把兵书合了,卷起来轻拍起自己的腿。
“但你一个人去宁家,不太可能待上一下午,是我母亲有什么事,还是你又去了别的地方?”
裴瞻缓缓吸了一口气,坐起来:“我问了岳母,她真是一个字儿都没有透露出来,一口咬定老爷子就是死于疾病。
“所以后来我又去找了苏掌柜,又透过苏掌柜找到了几个当初给老爷子看过病的大夫。”
“结果呢?”
“一无所获。”裴瞻摇头,“所有人的说辞都很一致。”
傅真把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