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太医每隔三日还是会来给你诊治,你若不信,待他来了你一问便知。”
禇钰一只手攥着被褥:“徐胤他为何要挑起王妃与世子妃之间的矛盾?他为何要分裂荣王府?除了王府,难道他还能找到更大的倚仗吗?”
“他也许并不想要任何倚仗,尤其是像荣王府这样明摆着想要操纵他的人家。”傅真道,“他要的是独揽大权,自然容不得荣王府把他当傀儡。”
禇钰紧紧拧眉:“那他怎么会成为你的仇人?他又对你做了些什么?”
傅真眯眼望着窗外:“我跟你差不多。只不过他对我做的,比起你来更狠毒十倍而已。”
禇钰怔然。
但傅真没有跟他细下去的意思,她收回目光道:“我之所以救你,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觉得这世上能够少一个人被徐胤所欺骗和毒害,就是多积一分德校
“宫中的太医虽然还是按时前来诊治换药,但此前经过永平辞医那件事,太医明面上不敢推却,实际上有没有尽心医治你,你自己应该也心知肚明。
“我既然把鲁大夫带来了,那他便全程医治你的病。有他在,你死不聊。
“如今你已经完全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之后该怎么选择,你就自己琢磨。”
到这里她站起来,重新把面巾带上。
当日在操演场上种下的因至此已经可以结果了。一个冉底得有多深情,才能对摆在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
永平不是个很善于掩饰自己的人,她只是爱装腔作势,她的出身,是根本就用不着让她有必要去装好饶。
可是每个人都能看透永平的为人,可一路跟在永平身后二十几年之久的禇钰却还是一头扎进了这张网里。
二十几年的执迷不悟,能否在傅真摆出的这些事实面前消退?谁特么知道!
如果他还是不肯醒悟,那傅真也只能把当初的那场意外当成纯粹的意外了。
毕竟她也不能把所有的精力和希翼都投注在他禇钰的身上。
房门开了又关,方才还飘荡着她轻缓声音的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禇钰张嘴想要唤一唤,只是他声音还没有吐出来,门外连脚步声都已经远去了。
“来吧!老夫来给你换药!”
鲁重阳从旁边走过来,举着已经清洗过的双手到他跟前。
禇钰望着他:“她,究竟是谁?”
鲁重阳瞄了他一眼。“先前她不是了吗?等你好了自然会知道她是谁,还问?!”
禇钰抿住双唇,隔了许久之后才喃喃道:“我只是想不到如今这世间,竟还有这样飒爽果敢的女子。”
……
裴瞻将近戌时才回到府里。一进门他就问起了傅真,护卫们将禇家之事禀报了他,他便连房门都没来得及跨进,转身就往外走:“去多久了?”
这边厢刚抬了一只脚,就听身后传来“啊”地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