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惊怔难言:“能够出这番话来的你,就是世人眼里重情重义的徐侍郎?!”
“这你也信?”徐胤轻慢地瞄着她。
永平脸色煞白:“难道你一直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骗自己。”徐胤把手收了回去,“你也不好好想想,我要是真有那么情深义重,知恩图报,当初怎么可能会背着梁宁跟你在一起?
“你还真以为那夜里,我对你是情难自禁?”
永平踉跄了两步。她嘶声道:“你的,是你我……你我在别院的那个夜里?”
“当然就是那一晚。”徐胤道。“你一有机会就在我面前丢帕子,抛媚眼儿,恨不得把倒贴两个字挂在自己脸上,也恨不得把自己明码标价摆出来请我利用,花样十足,我要是不来点反应,岂不是辜负了你?”
永平难堪到无地自容。他竟然这样她,自己的妻子!
“我不信!你就是拿这些话来故意气我!”永平扯着嗓子喊道。
徐胤倒是越来越从容:“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就算我想要气你,也犯不着花心思去撒谎。
“我想要气你,那不是信手拈来?
“梁宁出事的那夜里,你以为在街头我是偶遇了你,而我不过是早就打听到了你的行踪,赶到那个时候与你偶遇。
“那夜月色撩人,你和你嫂子出去湖畔赏月,特意打扮了一番,我知道,我只要多看你两眼,你必定心猿意马,主动上钩。
“不出所料你就在我面前崴了脚,而我则半推半就。
“拿捏你就跟拿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连你爹都对我有了疑心,却只有你还抢在我前头,拼命地护着我,为我话。
“其实我觉得你对我有几分真心,也愿意做戏陪你,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虽然是几年如一日的心悦于我,却只不过想让我成为你的掌中物。
“你一面想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从一而终,一面又高高在上以贵人自诩。
“你心悦于我的才华,却又想方设法禁锢我,想要我一辈子匍匐在你的脚下。
“你想的太美。”
他这一番话的不紧不慢,尽管永平觉得他是故意气话,但这每一个字却还是像刀子一样插进了永平心里。
她浑身颤抖地往后退,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徐胤,看着这个她成亲五年并且已经育有一子的丈夫!
“我绝对不会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这些都不是真的!”
让她怎么相信呢?
她竟然被骗了这么久,六年之久!
都怪傅真,她实在是太狠了!
娄照不过是栽赃万宾楼拿有毒的河豚意外杀人,又没有告他们谋杀!
傅真竟然不依不饶,死咬不放,以至于把事情搞到这个境地,她永平郡主的爵位没了,徐胤升迁的事又要生波折了!
如果不是连累到他的仕途,自己怎么会被他撂这样的狠话?
“夫君……”永平放软了身段,颤着手去扯他的袖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