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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娘哪受得了这敬,一个劲地推却,李局长却坚决要送。两人边走边聊出了县委大门,恰遇钟洪生,吕大娘正有意找他。于是,等李局长走后,吕大娘把钟洪生请进了望江楼茶楼的望江阁。这地方对两人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四十五前这地方使他俩失去了初吻、失去了初抱,留下了太多的故事。
两人找到老座位坐下,对望了一会,钟洪生问:“怎么到这里来?”
吕大娘感叹:“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
“没鬼的话,怎么不可以来这里。”
钟洪生怪怪的望着吕大娘,望着望着出现一个幻影,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含羞坐在他面前,一会低头娇笑,一会抬头脉视。这不是文莉吗?他轻声叫,文莉,是你吗?说着,他浑身轻飘飘站了起来,向吕大娘伸过手去又抓住了吕大娘的一只手轻轻地抚、轻轻地摸,嘴里喃喃道,亲爱的,你过得好吗?想我吗?我可天天想着你呀!
“老钟,你这是咋的啦?”吕大娘突然抽回手,大声嚷叫了一声。
钟洪生一惊,醒过神来,眼前坐着的是两鬓斑白的吕大娘。
“走神啦,触景生情,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个情景。”钟洪生颓然坐下,目视着吕大娘。
“不会是想旧情复发吧!”吕大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
“不敢,巳经欺骗了你一次,决不敢欺骗你第二次。”钟洪生说得动容又动情。
“我就信你这句话,所以今天把你请到了这里,目的就想讨你一句真话。”
“真是不敢想,你也会耍心眼啦!”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得不防啊!”
“说吧,什么事?如果我老钟有半句慌言,天打五雷轰。”
“慢着,既然来了茶室,那就先品茶后说事。”
吕大娘深谙茶艺,沏好茶水后,她拿出了装夹有夕阳红与民政局卫生局合作方案的公文夹递给了钟洪生,并把刘局长和李局长的合作设想口述了一遍。钟洪生字斟句酌看得很仔细。
吕大娘边品茶边絮叨:“你是政府的人,而且还是曾经的政府首脑。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这方案可信不可信?有啥猫腻陷阱圈套没有?你摸着良心给我实打实的说,若耍花花肠子戏我,往后咱俩就是两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钟洪生瞪她一眼,又送她一抹笑,就是不说话,继续细读方案。一会,他合上公文夹,说:“依我看,方案可行。民政局、卫生局是两大实力派,它们与夕阳红合作,说明县委县政府不仅要保护好夕阳红,特别是要做大做强夕阳红,使夕阳红成为土城的一张王牌。我个人观点,此协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定要签,而且越早签越受益。”
吕大娘肃然起身,向茶室外走去,扔下一句话:“谢谢你的大实话!”
钟洪生追了出去:“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