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门楼子,我看着也没有什么变化啊。”李三刀远远看着城门方向,用胳膊怼了怼赵彦年。
赵彦年并不理他,观察了一会,就带着众人进了城。
外面看不出来,一进城门。只见混合着泥水的脏污满地都是,各种泥泞的脚印遍布在大街小巷。
他安排一小队人去西市,然后才跟李三刀带着其他人到了东市。
路两旁的商铺各个敞开着大门,有的门板都被扯下来掉在地上。
他们加紧两步,到了冯家铺子。这里更加惨烈,门口的泥土里都混杂着洒落的粮食。
“哼,有命挣没命花。”李三刀不屑的一刀砍在冯家掉在一旁的招牌上。
“你知道冯家宅子在哪里吧,你带人安抚下这边的百姓,我去看看冯家。”赵彦年神色如常的说。
“这些人都躲在屋子里,留两个兄弟招人就行,我跟你去冯家。”说着,李三刀靠近赵彦年,戏谑道:“瞧你这弱了吧唧的样子,别被冯家的狗咬伤就不好了。”
“走吧。”
李三刀带头先行。
作为总把头,他对镇中布局了如指掌。
可是刚到巷口,还没走近,就看见冯家跑出来两个小厮打扮的人,他伸手拦住赵彦年。
其他人停顿下来,藏在墙角,就见冯家又三五成群的跑出来几个人。
原来,因着先前的名声,流民冲击石龙镇后,一不做二不休,把冯家宅子也抢了。
冯家留在石龙镇的护卫不过几百,难以抵抗,更何况,他们对冯家也无多少忠心,生死关头自然紧着自己性命重要。
什么雕梁画栋,古玩摆设,无一幸免。一处错步步错,即使流民已经逃走,原先在冯家宅子做活的下人,也不敢再留下了。
除了签订卖身契的奴仆,其他人包括护卫队的人,都趁机逃走了。
赵彦年跟李三刀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等一波奴仆走后,两人对视一眼,才上门。
冯家寨子里,到处是残破摔倒的家具。
李三刀把兄弟们分成五人一组,去探查。
赵彦年神情莫名的看向后院。
不一会,就揪出来几个漏网之鱼。其中两个少年穿着一身锦袍,护在一妇人和一幼女身前,对他们怒目而视:“你们跟流民不是一伙的,又是何人!在我家里做什么!”
“你家里?你是冯家少爷喽。”
李三刀挑眉,他是知道。冯家主好色,妻妾成群府中子女甚多,不知道这两个是谁生的。
其中一个个头稍大的开口:“我是冯家长子,冯越。我看你们也不像匪徒,如有需要,府中财务尽你所取,只希望能放过我们。”
闻言,赵彦年终于转过头,歹竹出好笋,这少年言之有物,不吝钱财,是个苗子。
“你爹在何处?”
“我不知道。”冯越脸色有些差,似乎很不想听见这个人。
“你若不说,我很难保证你们性命”
赵彦年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捏住少年的下巴逼问:“看你这样子是不怕吃苦头,但你身后的小姑娘,要是被划伤了脸,不知道哭起来好不好看呢?”
“你究竟要怎么样?”另一个少年恨恨:“你跟他有仇?那人在后院地窖里!”
“不要!赴儿,他是你父亲。”妇人抬手想要阻止,可惜迟了一步,只能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