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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狭隘崎岖。
程水并没有让众人挤在一起,早让三个少年引导着村民往另一头山上行去,反正出口离李家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也不怕他们发现。
所以现今,还在密室中的只有程家人了。
程慧这胎颇大,看着有些吓人,端了几盆子血水出来。在场众人无不心中祈祷。
正这时,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嘈杂声,是流民来了。
所有人噤声,程慧咬着手帕也是极力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平息的时候,程慧还没有生下来。李母着急,拉着许辞低声说,快没有热水了,当时搬进来的热水,也都快没了温度。
许辞咬咬牙,看向屋角。程水因为体力不支,正歪歪的靠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他悄悄把程闭叫到一旁,拱手轻声道:“程村长。”
程闭疑惑的看着他。
“我家娘子不易,现下又没有热水,更加凶险。不知这密道入口是否还能通行。”
程闭为难,他刚也看到程水正在休息,不好事事都去问询,只能说:“那入口虽然封死,但留有一窄道,弯腰跪行,或可通过。”
许辞欣喜:“我听外面动静无,不如我前去探查一番,如若可以,再行出去。”程闭只得点头答应。
遂两人走向出口,可是没想到后面竟跟着一人。等到了出口,他们才发现。
这人就是刘氏,她听到许辞说要出去,就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嫂嫂这是?”许辞不解,看向一旁程闭,对方也是摇头。
只听刘氏说道:“我刚翻找物什,发现给慧娘准备的新剪刀没有带。本来还焦急该如何是好,如若外面风平浪静,我去取来。”
“刚密室里不是有一把剪刀吗?”这两个大男人是完不懂,程闭疑惑开口。
“用过的剪刀不行,更何况密室那一把上面都是锈迹。”刘氏气急,跟这两人是完说不清楚,她看向许辞:“祖辈传下来的,人人都知,幼儿诞生必须用新剪子。你别再问了,此物事关生死,很重要。”
许辞仍是蹙眉,“那嫂嫂也不必涉险,我去取便是。”
刘氏冷静道:“你还要烧水,哪有时间。何况你不知东西在哪里,万一拿错了怎么办?”
两个男人无法,见刘氏坚持,只能同意。
小心翼翼的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响动,两人才从小洞里钻出来。
兵分两路,许辞叮嘱李氏小心,才放人离开,见她身手利落,才扭头去烧水。
只见墙角的草垛里,悄悄的伸出一个脑袋,见四处无人,才蹑手蹑脚的从后门溜进了一处院子里。
刘氏起先,小心谨慎,但见四处无人,才放心的回到自家屋子。
程慧的剪刀放在堂屋桌子上,当时走的急才没顾上。
见东西还在原处,刘氏心中一喜。
男人们不会明白,新剪刀对孩子的重要性,就像他们不会明白女子怀胎十月遭受的苦难,可是刘氏明白,也看了太多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她跟自己说,女人也可以帮女人。就像婆母,就像娘能体会她的痛苦一样。
她伸手拿起剪刀,用干净的帕子包起来,藏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