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明白。”沈丰年沉声道,“关于你兄长身上的那块玉玦,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沈妤安更加困惑了,“爹爹知道那玉玦是做什么用的?”
“知道。”
“那爹爹可知,那玉玦出自何处?为何慈济和尚会说,玉玦是物归原主?”
沈丰年一下变了脸色,“慈济大师当真这么说?”
“嗯。”沈妤安点头,“他说,慧觉方丈窥破了天机,算到我三哥有一生死劫,于是在临终前,托他将玉玦带来沈府,换我三哥一线生机。”
沈丰年一脸震惊。
“若慈济大师所说属实,那也就是说,是慧觉方丈想要救下我三哥。可父亲又说,三哥死而复生,会威胁到整个沈氏一族的安危,那是不是说明,慧觉方丈想害沈家?”
沈妤安逐步分析着。
“不会,慧觉方丈不会害沈家。”
沈妤安疑惑地看着沈丰年,“父亲既认定慧觉方丈不会害沈家,又认定哥哥死而复生会陷整个沈家于险境,这岂不互相矛盾?”
沈丰年脑中一片乱麻,面对女儿的质疑,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慧觉方丈应当知道,魂玦现世,天下必起纷争。
既如此,又为何要在圆寂前,托人将魂玦送回沈府?
“爹爹……”
“别问了,为父也糊涂。”沈丰年一脸疲惫,“你三哥离世的消息,我已经让人传达至各大世家,很快就会有人来吊唁,我前去接待宾客。”
语罢,径自离开。
沈妤安眉头紧锁,她不知道父亲在顾虑些什么,但她不想让三哥在世人眼中死去。
她的三哥,归来之时,必须以沈淮之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
思忖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出了藏书楼,回了揽月阁,写了封信,让青衣卫送到护国寺。
护国寺。
菩提树下,一袭白衣的俊秀和尚,与一袭墨色华服的俊美男子,正在对弈。
你来我往间,一局复一局。
一个悠然闲适,不慌不忙,一个杀伐果决,步步紧逼。
落下最后一子,冥沧御漆黑的眸子凉凉地睨着慈济,“你又输了。”
慈济温和一笑,“王爷棋艺精湛。”
冥沧御手指随意在棋盘上摆弄出一个“宁”字。
“此人,可在盛京?”
“王爷,贫僧没有占卜的能力。”
冥沧御随手打乱了棋子,他入京寻慧觉方丈,不想慧觉竟是圆寂了。
“沈家已经开始办丧了,那沈淮之,当真还能够死而复生?”
“慧觉师叔所言,应当不假,只是何时能复活,贫僧无法预知。”
冥沧御轻嗤,“若非打了慧觉的旗号,本王当真怀疑,是你这和尚胡言乱语,招摇撞骗。”
人死若能复生,人间岂不乱套?
“慈济师叔,沈府二小姐着人送来了一封信。”
小沙弥上前,恭敬地将信件奉上,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冥沧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