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并非齐国公不可!
“奴婢先为陛下贺!”魏忠贤及时送上马屁:“届时四海平定,朝野一心,则大明中兴之势,已成矣!”
“希望如此吧,”望着殿外又变的阴霾的天色,朱由校心中忐忑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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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府,平阳城。
残阳如血,满目焦土。
战败的明军丢下一地的尸体,再次退走,而与之对应的,是平阳府城头,是气势高昂的高字旗大营以及罗字大旗,城头正中央是,是王自用的大军。
被大明朝廷视为乱民的农民军,经过平阳府一战,显然声势已成。
多日不见,往日总是运筹帷屋,袍服洁净,以名流士大夫著称的洪承畴已经是满目憔悴,胡茬杂乱,衣袍更是多处破损。
“若非门户私计,何至于一败至此啊!”洪承畴不甘的以手锤木,声音嘶哑而无奈,甚至于有些委屈。
其身后,孙传庭也站在那里,紧紧抿着嘴唇,半晌没有任何言语。
这些的话,能想的办法,能做的努力都已经尝试遍了,对于此战的结果,孙传庭早已绝望了。
“彦演,事已至此,先行北上,再做从长计议吧?”孙传庭走到洪承畴的身后,想要安慰两句同僚。
“袁元素,还没有到?”洪承畴没有动作,只是充满怨恨的问了一句。
要说此战的最大失误,便是误判了敌对双方军队的战斗力,此事洪承畴和孙传庭要负主要责任,但是另一方吧,袁崇焕的部队,没有按时抵达回合地点,以至于战事焦灼时候,明军被人从侧翼偷袭,而使得已经初现曙光的战事转而溃败。
此事,洪承畴绝对不可能原谅袁崇焕。
“要给朝堂写一封解释的奏疏吗?”孙传庭试探性的问道。
“解释?”洪承畴嘿嘿一笑,充满了怒火:“此次不把袁崇焕枭首,以慰藉枉死在平阳城的诸位官兵士卒,洪某人枉为督军!”
正在两人交谈时候,传令吧突然从远处驭马而至。
“报!拜见两位大人,”骑兵翻身下马,对着洪承畴和孙传庭一拜:“袁大人带领万余大军已经抵达冀城,向着浮山进发!”
“战局溃败,无可挽救,他倒是悠哉哉的驭马而至,当军国大事什么?儿戏吗?”洪承畴紧握腰间长剑:“去!将袁崇焕召来!本帅有话要问!”
站在一旁的孙传庭眼睑下垂,望着洪承畴腰间佩剑,下意识道:“彦演,何至于此?”
这是要私动刀兵啊?
将腰间长剑一按,洪承畴一双眸子幽幽:“今日,若不将此人正法,则明日朝堂上,便是我二人的死期!”
谁都知道现如今朝堂上东林和阉党的斗法。
若是此战被传到朝堂,则洪承畴和孙传庭首当其冲,明正典刑。
那么,杀了袁崇焕,将罪名推到死人身上,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