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化贞一砚台将小桂子砸死在文渊阁,第二天,叶向高和孙承宗便默契的上书闭门思过。
不争辩,但也不辞官。
一个字,等。
“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朱由校轻笑了一声,道了一声:“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听到皇帝这句话,殿内诸大臣,有皱眉不满者,有窃喜者,也有事不关己者。
“今日可有事奏报?”
魏忠贤迈步上前,向着殿内诸人问道。
同时,这位阉党都督已经将目光落在了顾秉谦的身前——按计划,顾秉谦是第一个要对叶向高等人发起弹劾的。
咳!
清咳一声,顾秉谦昂首挺胸准备漂漂亮亮的打好自己崛起的第一仗!
但是还未动身,这位吏部左侍郎眼前突然一花。
“陛下!臣有事奏,”
兵部给事中田自昌抢先开口,同时横移一步,对着御座上的皇帝一拜。
“田大人,你”顾秉谦眼看自己的表演被人破坏,立刻就要开口阻止。
“三日前,洪承畴,孙传庭已经出京,但是兵部人马和粮秣还未齐备,而今日兵部尚书孙大人又闭门待参,臣以为,军国事,当为首要,不可为余事偏废,臣请皇上下旨,宣孙大人上朝议事!”
田自昌出身辽东,考中进士前颇有一段时间习武强身,说话时候中气十足,将身后顾秉谦的声音完全压过,直震得殿内众人一阵耳鸣。
“此事.”朱由校今天来时准备将内阁诸人一网全部黜落的,突然半路跳出来一个程咬金,有些措手不及,敲了敲扶手,半晌没有说话。
“田大人!”魏广微明显脑子转的快,看到皇帝半晌没有说话,将计就计,立刻将开口激道:
“兵马钱粮事,没有他孙承宗就做不来吗?没有他叶向高都无法调动粮草了吗?此时朝廷自有章法布置,你一个兵部给事中,在这个关头站出来,是要给谁站台?你的背后是谁?是不是叶向高和孙承宗指使伱的?”
被扣了帽子,田自昌没有任何的慌乱,先对御座上的皇帝道了一声告罪,才扭头对魏广微道:“好叫魏大人知道,现在平阳府已经被贼人占了二十余天,蒲州县已经被占领月余,时间越久,山西南部的百姓死伤越重,开春时间,天地撂荒,人口十不存一,到时候,山西道的百姓,是不是可以找你魏大人求活路?”
“百姓.找本官做什么?”魏广微被呛声,声音也结巴起来。
“好了,”朱由校一摆手,终于是制止了争吵:“此事紧急,便交由礼部张爱卿和都御史崔呈秀共同协理,尽快办妥!”
“臣遵旨!”
“微臣领旨!”
张慎言突然被叫到名字,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领旨。
站在其后的史可法和姜曰广互看一眼:不好!
“那么现在,还有人上奏吗?”魏忠贤皮笑肉不笑,望着众人。
“臣有事启奏!”
顾秉谦几乎是赶着魏忠贤的话站了出来。
扑通一声,先磕一个!
“爱卿何事?”朱由校身子前倾,望着顾秉谦。
今天,就是自己驱除王琦集团在朝廷独揽大权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