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受了朱由校的不满,心思活泛的魏忠贤低着头,补充道:“不过奴才刚刚从阮大铖那里探得一丝口风,阮大铖乃是马士英至交好友,阮大铖言当日两人分别,第二天马士英神色振奋的说自己要飞黄腾达了,从今日起,便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从此凡尘入青云!”
“具体说了什么?”朱由校只想听关键的。
“阮大铖回忆说,马士英当时神神秘秘地提了一句:齐国公赴应天,是为澄清事实,平息此番斗争,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也不是为了与人为敌。”
偷摸摸的抬眼看了看朱由校的表情,魏忠贤斟酌着道:“陛下,可能马士英的死,确实另有缘故。”
“你是说,有人想杀王琦,但是恰巧马士英成了替死鬼?”扣上密奏,朱由校靠回龙椅上:“那是谁呢?”
史可法?杨涟?
不会!
朱由校了解两人,这两人虽然执拗,却都是直臣,宁愿直面王琦,以道学儒法将其贬斥入尘土,也不会使用暗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除了东林,还有第三方势力?
朱由校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
“陛下,信王爷,距离南京城也不远,”魏忠贤适时开口。
眸光幽幽,望着魏忠贤,朱由校半晌没有说话:“若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猜度,朕不愿意兄弟阋墙!”
扑通一声,魏忠贤立刻扑在地上:“奴才知罪!”
呼.
轻轻呼出一口气,朱由校舔了舔嘴唇,轻飘飘道:“去查查,齐国公南下那段时间,吾弟都在做什么事情!”
“奴才领旨.”
不多时,魏忠贤领旨退走了。
龙椅上,朱由校依旧坐在那里。
“王体乾!”
大约一炷香时间,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侯在殿外的王体乾听到皇上呼唤自己,身子都下意识的一抖。
最近,在这位年轻皇帝身边办差,是越来越难了。
大抵,在那张龙椅上坐久了,任何人都会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吧?
毕竟,大权在握的感觉太棒了,任何妄想染指自己的龙椅的人,都会被撕碎活剥。
“奴才在!”王体乾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最近开始张罗一下,齐国公和宁德公主的婚事,”朱由校坐在那里,望着大殿上的王体乾:“朕只有一个要求,办得风光一些。”
三年之期未到,皇帝现在想做什么?
王体乾有些懵,但是并不妨碍其回答皇上的话:“奴才领旨.立刻会同内阁诸大人,内宫宗人司,还有礼部,工部诸人商议!”
朱由校没有理会王体乾的反应,他已经在心中决定:王琦成为外戚的那一天,就是被剥夺所有权力的时候了。
现在?
先给其一点甜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