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家从关中气势,他王自用从平阳气势,有何不可?
见到王自用如此自信,高迎祥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端起杯子:“那就据此计策而行?”
“据此而行!”王自用嘿嘿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
罗汝才见状同样端起茶杯。
砰!
三人碰杯,茶水四溅,尽在不言中。
————
啪!
坐在驿站中,借着昏黄火光,正在奋笔疾书的孙传庭手指一抖,笔端的墨汁洒下,立刻在洁白的信纸上熏染出一大片黑色墨迹。
整个信件,又要从新写了。
“唉,”孙传庭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放下毛笔,起身站在窗台口,望着黑暗中的竹林和松树林,默然无语。
自从离开蒲州县,被召入京的孙传庭却一直是心神不宁。
不知是对于前路的迷茫还是对于蒲州县的担忧。
其实孙传庭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蒲州县,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整治,原本盗匪横行,民不聊生的蒲州县民生已经逐渐好转
“这个时候入京,不仅仅是让自己在蒲州一年多的辛苦付诸东流,盗匪更是容易死灰复燃,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孙传庭长叹一口气,余光看到那一片墨迹,心中烦躁更甚。
人人都知道当今皇帝在想什么。
但是,这手段是不是太过低级,太过卑劣了?
啪啪,孙传庭用手在窗棂上拍了拍,半晌之后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
将桌子上的信纸揉起,扔在一边,孙传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提笔思考一阵,才开始落笔。
这封信,不是写给叶向高,也不是写给孙传庭,更不是给左光斗,或者杨昌嗣,而是给齐国公王琦的。
自从王琦离京,孙传庭一直觉得,天下恐生巨变,这种莫名的心慌,让这位明末巨佬难以安眠。
如果能劝说齐国公回京,则天下事,还有救,如果齐国公远在诸城,则东林在朝,阉党乱政,则天下大乱在即。
孙传庭觉得,以齐国公如今的地位和威势,生受东林那帮人的威胁和攻讦,忍到现在才反击,已经是莫大的退让了。
“当街杀一两个人,算什么大事?”孙传庭抿着嘴,他在蒲州当政的时候,何止当街杀人,为了治平一地,使一些手段,用一些方法,使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并不是不可以。
半晌之后,孙传庭终于停笔,将信纸装进信封,封好之后放在了一边。
眉头依旧紧紧皱起:朝政糜烂,就是不知道杨昌嗣,洪承畴,史可法等人和自己是不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