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活!”
“我还要看着天下澄清玉宇!”
“我还要看清流正人盈朝的盛况!”
王守信一招手,命人又将刘员外拖了回来,而后随手将圣旨接过来,低头看去。
刘员外睁着一双混沌的眸子,嘴里流着口水,眼巴巴的望着王守信手上的明黄色卷轴。
“从明日开始?”半晌之后,王守信嘿嘿一笑,又将圣旨扔了回去。
啊?
岂能如此?
岂能如此荒唐?
这一刻,刘员外愤怒以极。
“我可以活的啊!我要见圣上!我要见皇后娘娘!”
这一瞬间,求活的欲望,充斥着刘员外的脑海和胸腔。
“活?”王守信嘿嘿一笑,眸中尽是嘲弄:“现在想要活?”
刘员外死死盯着眼前的王守信,紧紧咬着嘴唇:“有圣旨在,你敢抗旨?”
“就算没有圣旨,”王守信伸手点了点刘员外:“只要你肯说话,说出你的主子是谁?就能活。”
有时候,一旦看到过阳光,再次回到黑暗中,那种绝望和孤寂,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再次感受的。
此刻,刘员外便是如此的心态。
眸子从王守信身上看了看,又转到一旁的圣旨上。
这位自诩忠贞无二的刘员外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说实话,你就能活!”王守信骤然怒喝而出:“你家中亲族,子孙后代,你奋斗半生的财富,只要你说实话,就能从新得到。”
“这温暖和煦的日光,”王守信拾手指了指那一方天空落下的明亮:“你舍得吗?”
沉默……动摇。
刘员外低着头,好似还在挣扎。
“三息时间,不回话,死!”王守信冷笑着,显然不想要给刘员外什么纠结的时间了:“一,二……”
“活,活,活,我要活!!!”
近乎于嘶吼,刘员外低着头,脸色通红,口水和血水混合着,流了下来。
“主人是谁?”
“我只知道,外城,正西坊,临街三巷,小高家,我只想活,我不知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最后的主谋是谁,但是我当初偷偷跟着去了交接地点,知道那处所在。”
仿佛竹简倒豆子一般,一旦打开了话头,便不再想要所有隐瞒了。
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王守信使了一个眼神,对着狱卒道:“好生照顾着。”
“遵命,大人!”
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之后,刘员外仿佛是一条脱了水的泥鰍,没有了丝亳反抗的动作和想法,被人托着从新回去了地牢之中。
“正西坊,临街三巷,小高家,”王守信眸光深邃,念叨了两句,回身便带着手下往外走去,这个消息,必须尽快告之国公爷。
“大人…”方才声称圣旨到的小厮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明黄色卷轴:“这,这东西。”
“黄色画卷而己,你自己收着吧,王守信眸中它异:“有什么特别吗?”
“小的多嘴,小的多嘴,”那小厮慌忙低着头,不取再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