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酒碗一翻,王琦仰头直接一饮而尽。
围观的百姓尽皆叫好。
此时,不远处的酒楼上,两个中年男子站在窗边,望着被护卫在人群中央的王琦。
“看清楚了!”锦袍男子对着一旁的青袍客开口问道。
“大人放心,我们做事,绝对不留后患,”青袍大汉虎背熊腰,看起来颇为壮硕:“一个月之内,解决此事!”
“琅国公身份牵扯太多,所以必须是意外身亡,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锦袍男子特意吩咐了一句。
“明白!”大汉瓮声瓮气,点了点头:“我白莲教做事,必然不会让大人失望!”
当日杨涟和信王朱由检在狱中所谋划的,便是制造意外,让王琦身死,其身若死,则树倒猢狲散,辽东边地武臣再无威胁。
正在两人谋划时候,王琦已经受完圣旨,在护卫仪仗之中,上了轿子,向着府中而去。
至于点卯,自有人先行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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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郊外,柳园,京中富商的私人别苑。
今日有人邀请即将南下应天府的杨涟和左光斗做客。
“杨涟(左光斗)拜见信王殿下!”
“免礼,两位大人坐吧,”朱由检青衣素服,坐在桌子后面,一位侍女上前,为三人斟茶煮水。
杨涟和左光斗分别坐于两侧。
“我等本不该来此,王爷你的身份过于敏感,如果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会怪罪于你,”左光斗来之前还是犹豫了一二的,但是想到了现在朝廷危局,便也顾不得许多,和杨涟一同赴宴。
“皇兄已经连下三道旨意,催促我尽快离京赴湖州就藩,”朱由检苦笑一声:“就算是怪罪,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如今,朝局已经面临无可收拾的局面,我等南下之后,满朝文武,怕是无一人敢于和王琦为敌,”杨涟脸上既有悲愤,又有无奈:“还连累了刘季晦,血溅乾清宫!”
杨涟此话一出,屋内三人,便是一阵阵的沉默。
“今日王琦抵京了,”不多时,还是朱由检率先开口:“听说皇兄还特意派人前去封赏,赐了御酒,云母玉带等稀罕物,当真是荣勋无两啊!”
“君父有错,即为我等臣子只过,所以此次就算是冒着被全天下人唾骂的罪名,也必须让王琦身死于斯!”杨涟身上的伤还未曾养好,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痛,说话都带着阵阵颤抖。
“此事,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你等安心赴南京即可,”朱由检说话时候,挺直了腰身,那股子老朱家的杀伐果断的性子好似真的遗传自祖宗。
而一旁的杨涟和左光斗见到信王殿下如此果决担当,互看一眼,心间皆升起一股子无奈来:当初若是由信王爷登基,天下事何至于此呢?
“殿下,此事是我等一并担之,若出了事,我杨涟比身死领罪,不会牵连殿下!”
“某左遗之也一样!”
朱由检望着两位东林臣子,眸中全是信重:“天下有伱等忠臣,区区王琦,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