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位大明首辅一直觉得王琦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运加持
定了定心神,叶向高嗓音沉肃,对着皇帝一躬身:“陛下,辽东总兵未至,而经略相公却率右屯三万余兵马出征,除了广宁城的三千余骑兵之外,旁无友军,后无保障支援,已经冒了极大风险,现在来看,虽然暂时收复部分失地,但是从长远讲,海州卫距离我大本营极远,兵力、人力,粮食都力有不逮,朝廷巩固海州卫,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且是长期持久的投资区区海州卫,得不偿失,臣以为,当前,摧毁海州卫的城池,便是最大的战果,趁着后金还未反应过来,应当退回辽河一线。”
叶向高话音刚落,整个朝堂的议论声便是轰然而起。
退兵?
示弱于建奴?
官军在前拼杀,经略相公身先士卒,而堂堂大明首辅竟然如此胆怯!
求和者,不配立于朝堂之上!
“臣反对叶向高之言语,此为示弱于人,此乃灭我中国之威风,长他人之志气!熊廷弼已然在辽河以西建立优势,且有明确奏报现显示后金大军已经前往朝鲜作战”
“为何要再等他王琦赴辽?等什么?等他孤身入沈阳,刀斩老奴是吧?”刘宗周的言辞异常尖锐,直接是贴着大明首辅的脸在输出了。
“是啊,等他王琦入辽,恐怕建州已经班师回朝,现在是时不我待,不能耽误了!”御史王新元此刻也站了出来,明确出言反对叶向高的言辞。
“而且,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他广宁城的三千余骑兵为什么没有随着熊廷弼的大军一起出发?”王新元冷哼一声:“我听说,那三千骑兵是王琦二十七家将直接执掌率领,没有王琦本人的命令,就算是经略相公亲至,都无法调动其一兵一卒!”
王新元回头扫视诸官,问道:“这是什么?这不是以官兵做私兵?以伍卒为家奴?王琦之心,昭然若揭!”
王御史此话一出,又使得朝堂氛围为之一变。
还有这等事?
殿内诸臣心中一紧,这王琦远在京城,还能有如此威势,此子断不可留!
眼看着气氛滑向了不可名状的边缘,孙承宗无奈摇了摇头,站了出来:“王御史,现在讨论的是熊廷弼是否应当继续镇守海州卫,而不是王琦的私兵问题。”
“陛下,”孙承宗转身对着眉头紧锁的朱由校一拜:“臣以为,稳妥起见,还是尊重王琦在信中所言,捣毁关隘城防即可,大军还是撤回辽河以西,以作长远谋划!”
“臣亦同意,孙阁部所言!”兵部主事徐光启此时也站了出来。
叶向高,孙承宗,徐光启,三位大臣一站出来,令御座上原本颇有些不安的朱由校定了定心神。
朝廷只要不是一边倒的支持发兵进攻,便是还可以稳住
朱由校看着殿内那些张嘴闭嘴要发兵支援海州卫的臣子们,颇有些失语:三个月前,朝中哪一个人敢说要出兵反攻后金的?谁敢说能一战越辽河的?谁敢说可以力保广宁城不失的?
还不是因为王琦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在辽东打出了威势,才令局势为之一变。
现在这些人的嘴脸,着实令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