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六扇门总部
时隔近一年,沈独再次回到了六扇门总部,却发现冷清了许多。
一路上几乎都没见到什么人。
一众路过的六扇门捕快见到沈独回来,眼中纷纷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匆忙行礼。
如今沈独的名气,可要比项南天都要大,自然很得诸多六扇门成员的尊崇。
他们发自心底的敬佩。
沈独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去见了项南天。
来到庭院时,却发现崔京生恰好也在此地。
见沈独回归,项南天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按他预想,沈独进入那处洞天福地,怎么也该数月。
“出了点意外。”
沈独随口道:“那座洞天福地毁了。”
“嗯?”项南天愣了一下,心中大为不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座洞天福地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真的毁灭了?
不过他觉得以沈独的性格,应该不会拿这种开玩笑。
项南天有些唏嘘,轻声道:“人没事就好。”
沈独在一旁坐下,问道:“我这一路上听说金帐汗国的大军南下了,情况如何?”
项南天与崔京生对视一眼,崔京生摇头道:“不太乐观。”
“这一次的北蛮大军很古怪,他们的队伍中多了许多陌生的部族。”
“若仅仅是北蛮八部,北境的铁骑就足以拦下他们,起初战局本是我们占优。”
“后来出现了一些古怪的部族,拥有种种古怪的能力,根据我们探查到的消息,他们应该是那完颜晟从北蛮北地带回来的。”
“如今双方陷入胶着,京中的禁军也已调去大半。”
沈独皱了皱眉,观二人的神情,北地的战事,恐怕要比他们说的更为严重。
沈独抬头看向二人,问道:“关于天人一事,你们可曾听闻。”
闻言,项南天立即低头看向桌上的一封战报,将其递给沈独,冷声道:“这是刚刚传来的战报,就与天人有关。”
沈独接过战报扫视起来。
崔京生冷声道:“没想到乾国此次竟会与天人勾结在一起。”
“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事不解。”
“若是那些天人真的有意相助乾国,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凭他们的实力,如今整个天下有几人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他们怕!”
几乎瞬间,沈独与项南天二人齐齐开口。
二人纷纷诧异的看向彼此。
沈独心中瞬间明悟,看来项南天的确有手段解决天人。
项南天则是沉声道:“早在乾国北地时,我就与一尊天人相遇过。”
“什么?”崔京生惊讶之余发出一声惊呼,神色震惊。
关于那天人的力量,他也有所耳闻,大都督不是法象境吗?
事已至此,项南天也不想隐瞒此事。
项南天缓缓道:“我杀了那尊天人。”
就在此时,沈独也开口道:“那座洞天福地中来了三尊天人,不过他们都已葬生在洞天福地之内。”
这下轮到项南天与崔京生两人震惊了。
崔京生不知情况,他却很清楚。
三尊天人!
这可是三尊天人啊。
项南天语气略带惊喜道:“看来你已获得了其中的传承。”
那处福地的情况他很清楚,那里有上古强者元神残片,其中所留规则,本就是针对天人的。
沈独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关于此事,他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他也的确是获得了传承。
沈独冷笑道:“看来剩下的这几位天人还真是足够谨慎。”
“他们应当已经知晓了天人身死一事,所以故意挑起战争,就是想逼出幕后之人,或者是逼出我们对付天人的手段。”
项南天冷声道:“根据我们的情报,当日走出天门的天人共有八位,如今虽然死了四位,但仍有四位尚存。”
“那些天人乃是武仙境,想对付他们,并不容易。”
其实他真正担心的,还是他们会再次引动天门,放出更多的天门强者。
沈独轻轻敲击着桌案,平静道:“乾国那边,我走一趟。”
“不可!”
崔京生急忙劝道:“那可是四位天人,你一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唯有项南天,似是猜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沈独一眼。
四尊天人,连他也没有把握。
那毕竟只是元神残片,即便蕴含着规则之力,但同时面对四位天人,也是力有不逮。
他本身也只是法象境,在境界上处于弱势,无法完全发挥那力量。
项南天看向沈独,郑重道:“你可有十足把握?”
“天人一事,可从长计议,大不了乾国那些地盘可以暂时舍弃,只需再等等。”
“这世上之事,总归是有意外,又何来十足之把握。”
沈独昂藏的身躯缓缓站起,平静道:“寸土不让!”
话音落下,沈独已转身离开。
四尊天人,其实他心中也不确定,这几人究竟有多强。
但有些事总归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他也可以坐在燕京城内,等待后续情况,也可以让项南天去打头阵,只是没那个必要。
他的刀道,本就该是一往无前,在杀伐中无畏前行。
若是因此而退避,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这还是只是走出天门的寻常天人,若是某一日天尊现身,又当如何?
这并非他追求的武道。
见沈独离去,崔京生下意识的看向项南天,担忧道:“大都督……”
项南天微微抬手,摇头道:“相信他吧。”
“乾国那边也只能靠他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抵御北蛮。”
他可以将地盘丢给乾国,却决不可能送给北蛮。
“寸土不让!”
项南天口中轻声念叨着沈独先前所说四字,突然放声大笑。
……
沈独出了京城并未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拎了一壶酒,来到了京城外的燕国皇家陵园。
荒木林间,一袭黑衣缓缓登山而上。
寒风凛冽!
山间刮着冷冽的寒风,卷起了满山的落叶。
前方的陵寝之外,一位身着朴素黑衣的白发的老者正清扫着落叶。
似察觉到有人前来,吕诚恩抬头望来,先是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尔后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容。
“沈大人!”
吕诚恩拱手行了一礼。
“吕公公!”
沈独还了一礼,望着前方的陵寝,叹道:“吕公公打算一辈子留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