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见个律师</p>
方淮走出吕部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五点。</p>
吕部亲热地拉着方淮的膀子。</p>
“方淮，多来！有什么想法，跟我交流！”</p>
“是，老师！”</p>
进去的时候叫“首长”，聊天的时候叫“吕部长”，后来，吕部让他叫“吕老师”。</p>
那个秦婷，每天没事还来给他们俩送水，看热闹，就是帮张丹看看方淮的胜利姿态，对他的精神进行二次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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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我尽量帮你问问，你小子想干什么我知道，给你签字，得担风险。</p>
吕：“我不是党委领导？！”</p>
他每天流着大汗，喘着粗气，到了终点时精疲力竭，但又盯着那个背影不让自己倒下，那个背影，慢慢成了他做梦都想超越的高山。</p>
吕：“建国以后没有…建国以前倒是有个反面素材，39年，日机投弹引发大火，重庆城内大量房屋烧毁，火势蔓延，当时的卫戍司令刘峙为了灭火，征召城外驻扎的六个国军师挑水灭火，结果驻扎部队灭火很不专业，数万军队进火场，却从起初的二十多处火头，越灭越多，最后重庆城90%的房屋过火，当时国民党已经迁都重庆，当地老百姓却流离失所，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和国际舆论，这就是战时消防力量薄弱带来的巨大危害。”</p>
吕：“你来学校之前方案都落地了，我指导什么了？”</p>
万里无云。</p>
方：“嗯，那您签字不？我这论文缺个指导老师呢。”</p>
刚才自己白高兴了。</p>
这么多天，他已经认清了差距，这个男人比他强得太多，从答应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p>
肾上腺素是有保质期的，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其实他已经不太想追了，再坚持完剩下两天，只是为了脸面。</p>
除了这些，操场上，还有一道风景。</p>
方：“伱提指导意见了啊。”</p>
吕：……</p>
方：“嘿嘿，那敢情好！中队改造还没有完成呢！这段时间，我受益匪浅，打算下学期再来上一个月的课，明年六月毕业以前写完就行！不急！</p>
……那啥，您这种大专家，还有没有专家朋友啥的，一起给我指正指正？也不能算是您的名字吧？”</p>
很难想象，《军中绿花》，《老兵你要走》，《我的老班长》，《当兵的那一天》，《离开部队的那一天》，《杯中酒》，《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若有战，招必回》…全是同一个人创作的。</p>
难道真不是人，烧机油的，里程数到了该保养了？</p>
但近在咫尺的机会，让他无暇多想，不顾肺部快要爆炸的感受，冲了上去，在距离终点还有几十米处，超过了方淮，并且报复式地对他笑了笑。</p>
汪皮裤是不是流行音乐的半壁江山不好说，但小曾在军旅歌曲的领域，地位肯定比他高。</p>
吕：“？？什么意见？”</p>
方：“嗯…行，我去查查能不能引用，那这个快反部队的部分，你也提供了素材，到时候你给我签个字。”</p>
说完，便有些悠闲地望着天，往操场外慢悠悠走去。</p>
就是那个小曾。</p>
只是他想不明白，方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消防已然是不拿枪的部队，即使改革成功，也不太可能发枪吧？</p>
不过，就算不考虑战时属性的实用性，也未必不是个强军的新方向。</p>
相谈甚欢，乃至互为拥趸。</p>
吕部也忘记了那个“1号”，方淮的形象，在他脑中变得具体，他觉得单单一个训练场上的“1号”，完全不足以形容他。</p>
秦婷好像被雷击了一下，随后，心里一横，大着胆子道：</p>
“谁说给他买的？给你买的啊！喝不喝…不喝给我！”</p>
大家既失望，也为他高兴。</p>
“你放屁！她就是来看我热闹的！张丹让她来给你送水才对吧？你在这瞎扯，就是想让我主动退出是吧？”</p>
方：“对了老师，我国消防战时起到重要作用的案例，你有没有可提供的素材？”</p>
除了在民用小型无人机的普及速度上，他们略有分歧，吕显智认为不应该发展这么快，都不是科技的问题，首先中国国情就限制了中低空领域的开放，更何况军用无人机都尚未进入常规战备领域，民用方面，更是军用技术溢出到一定程度才能带动。</p>
方淮摆摆手：“没有，刚才真岔气了，你不错，能让我跑岔气，够你骄傲一辈子了。”</p>
这个小子很会找到一些别人想象不到的角度去折腾，不论方法，只要目的是好的就行，有机会，可以帮帮他。</p>
因为吕部长能和他无障碍交流，给了他一种知己的感受。</p>
因为他回了寝室才知道，吕老师，是多大一座理论大山。</p>
自己每天越跑状态越好，这个变态，怎么可能跑不动了？</p>
说罢，方淮走到乔小乐旁边，拍了拍他的肩，笑道：</p>
乔小乐又不是傻子，看到方淮轻松的姿态，顿时心中大感失望。</p>
五公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包括爱情。</p>
“…你不是帮张丹给方淮买的吗？”</p>
追张丹，他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劲。</p>
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p>
方：“还有这个火警理论…”</p>
别人费劲脑汁想在他的方案上签名而不得，他却勾勾搭搭，不断对着老吕碰瓷式的抛橄榄枝，搞得老吕哭笑不得。</p>
直至走出办公室前，吕部说：“以后你就叫我老师！”</p>
乔小乐愣在原地。</p>
方淮没回答，抬手，把住他的肩膀，对着不远处的秦婷努了努嘴。</p>
他要是用得好了，就是他方案理论上的黄金背书，再无人可以质疑。</p>
但，大家积攒的热情，只能挥洒在了操场和棋牌上。</p>
乔小乐呆呆地看着方淮，还有越走越近的秦婷。</p>
方淮的声音并不像是太难受，乔小乐转过头去，看到的还是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笑容。</p>
10月7日。</p>
秦婷脸上有些怅然若失，但还是把手里的一瓶水递给了他。</p>
七天了。</p>
“你也认识他？”</p>
两个人在跑道上追风。</p>
“…您认识曹刚？！”</p>
累了。</p>
“曹刚，辽宁消防法制处处长。”</p>
乔小乐忽然感觉很是尴尬。</p>
率先冲过终点的那一刻，他大吼了一声，只觉得畅快。</p>